第五十七章、圣诞的赞歌(二)
“真是的，你这是反应嘛。”罗志良走进事务所，将脱下的外套稳稳地挂在衣架上。
“我只是突然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像女生了，不是错觉，是真的。”左继明放下手中的摆弄的设备，站了起来。
“才没有，哪有这么说别人的？”
“可是哪有男生穿着女式的紧腿裤啊。”
“你真烦人。”罗志良轻声嘀咕着，“话说你刚才在摆弄什么，冶素荣的新科技吗？”
“那些是段集渊送给事务所的各位的，是用来快速联络的通信工具。”左继明站起身来，走向冰箱，“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要一起吃吗？”
“不了，谢谢你，我在封医生那里吃过的。”
“你离开事务所还不到一小时，应该也没有吃过什么的吧，没必要瞒着我。既便你不说，我也会额外做些的。所以说你想吃鸡肉吗，我在你离开之后解冻了一些。”
“你想吃就好，我随便着呢，需要帮忙吗？”
“我确实需要帮忙，可厨房的空间实在是太小，如果用油的话很容易发生意外。”
“那我在客厅弄一些调料吧，顺便也收拾一下你弄的烂摊子。话说段集渊为什么一下子选来这么多礼物。”
“毕竟是圣诞节，而且他说要出门一些日子，恐怕要下个月才能回来。”左继明走进厨房，烧热了油，将用作料腌制的鸡肉用淀粉和好，“罗志良，你认识段集渊有几年了？”
“问……问这个干嘛，我都有些不记得了。”
“那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用简练的词语概括的话。”
“嗯，认真、负责、善良、情商低……”
“如果我说他可能是某一个武器研发组织的成员，你会相信吗？”
“哎……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一说。”左继明说着，并将鸡肉下入油锅中，听罗志良没再回应他，便又问道，“罗志良，你还在吗？”
“哦，我在，你的反应怎么这么敏感？”罗志良回复道，“话说你最近是怎么，自从前几天你解决了那个案件起，你的表现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我听封承溟医生说，你和仉警官似乎留在现场好长时间。”
“那个啊，我们那天交流了一些事情。实际上那一天我和仉警官相互挑明了身份，他把他是武器携带者这件事告诉了我，同样地我也告诉了他关于我的一系列事情。”
“他拥有武器的吗，从哪里得到的？”
“他说是柴晋祥给他的，而且那是四年前的事情。”
“但是，柴晋祥又是怎么得到武器的，莫非是酒吧？”
“柴晋祥是官方的人，酒吧恐怕就是所谓官方在这座城市的最高有效部门，其余的事情我还不是很清楚。”
“如果说仉警官知道了这件事的话，柴晋祥他——”
“柴晋祥早就已经知道了，恐怕整个官方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说就学校而言，知道我的事情的人已经不只三个了。”
“经常去酒吧的人，莫非单老师也是官方的人？”
“不单是他，目前可知的尉警官，酒吧的唐渐离，以及伏勒蒂的母亲都是官方的成员。”
“如果官方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恐怕很快就会找到你了吧。”
“不是很快就会，实际上他们们派单老师邀请我到酒吧，但最后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左继明将炸好的鸡块盛入盘中，端着餐具走出厨房。
“你不是说要弄调料的吗，怎么把柠檬拿出来了？”
“冰箱里的调料似乎已经用光了，需要再买一些回来。”
“那也没必要把柠檬拿出来吧，而且你不是说它是除去异味的吗？”
“有这个做调味品就已经很好了，别挑三捡四的嘛。也快到新年了，要把冰箱清理一下的。”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垃圾桶了吗？”左继明拿过一片柠檬，将汁液淋在鸡肉上，“除了我之前说过的那些，仉警官还告诉了我四年前的一些事情。”
“是关于飞机事故的事情？”
“不，并不是那次事故，而是几乎同那事故同时发生的一次恐怖分子袭击政府大楼的事。”左继明接着说道，“实际上那次恐怖袭击过后，警方就查明了恐怖分子的据点并在第一时间开始对恐怖组织残党实施抓捕。但是当他们抵达据点后，警员们发现恐怖分子的残党已经被杀害了。据一个幸存者所说，当时屠杀恐怖分子的是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人，那人恐怕是一个拥有异能武器的人。”
“只有一个人？”
“对，是一个人做的，而且那人戴的面具与父亲的一个手下的面具几乎一模一样。”
“都是四年前发生的事呢，如果要将事情的具体经过弄清楚，那么四年前的所有事件就都是关键。”罗志良分析道，“还有，你所说的面具是什么样子的？”
“你说那个啊，父亲在手帐中记下了它，我把手帐借给你看吧，如果可以的话就帮我破解一下他说的像暗号一样的话也行。”左继明解开手账的密码锁，递向罗志良。
“现在想一想，我的人生转折的确是四年前。不仅是我一个人，身旁所有人的人生都是四年前改变的。”左继明心想着，看了看被雪覆盖的街道，独自回忆起四年前飞机事故后的第三天。
【“左继明，你醒了吗，我把早饭做好了。”那天清晨，车承祯警官出现在左继明家中，左继明睁开眼睛后没作回应，只是拿起枕边的手机，查阅着当日的新闻。左继明立即点开了一则关于飞机事故的后续新闻，新闻中写明事故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和遗体，本应乘坐飞机的某位科学家离奇失踪，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飞机上原有的黑匣子也不翼而飞。
“左继明，吃饭总该要有的啊。”车警官担忧地看着瘫在床上的左继明。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并没有胃口。”左继明忧郁地回答道。
“不过啊，孩子，事情应该没你想得坏。左绍鸿可是独一无二的天才，这样的天才总能在困境中寻找一条生路的。飞机事故不是也没有寻找到一点儿的线索吗，可能你父亲只是借这个意外带着自己的团队隐匿了起来专心研究科学。”
“可他已经将科研最高成果交给了我，没有这些成果，他们的科研无异于从零开始，这么解释实在不合常理。”
“也不要想得那么悲观，左绍鸿他是为世界而工作的科学家，他曾经不也做过离奇消失的事吗，恐怕这次也一样。”
“呼，但愿吧。”左继明终于还是坐了起来，准备换衣服，“我父亲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警官您了吧，不然您也不可能对这些事这么了解。”
“对，左绍鸿已经把告诉你的事情也告诉了我。但不等我去追问，他就匆忙地离开了。”
“那么他就相当于把我托付给您了吧。”
“别这么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像过去那样。”
这时车承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便走出房门接起了电话：“浑警官，有案件了吗？麻烦事？好的，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左继明，我要回警署处理一些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回来，所以你可以和我一起到警署吗？”
“到警署去吗，这不行的，我会耽误你工作的。”
“不会的，再说你昏迷了三天后根本就没离开过这间屋子，这样对身体可不好。”
“实际上您只是在找理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毕竟父亲音讯全无，帕拉底斯最高成果又寄存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个实情，我可能就会受到生命威胁吧。”
“你在说什么呢，孩子。这件事的话，请你不要多做担忧。我特地问过左绍鸿，他说关于这个项目，他是独自完成的，甚至从未告诉过他的部下。”车警官解释道，“的确，我多少会担心你，但我同时也明白，你实际上已经与成年人无异了。我一直待在你家，一部分原因是我的女儿考上了其他城市的大学，妻子又陪她去了那所城市，突然感到家里变得冷清了。所以说，站在我的立场上，是你陪伴着我更多一点。”
“您别了这么说，我们彼此彼此。既然这样，就请允许我同你一起到警署吧，可能的话我或许会帮到你们也说不定。”
“那我们走，不过我做的早饭就可惜了，你该不会还觉得我做的菜很难吃吧。”
“倒也不是，可按说心理阴影的话也多少有一点儿。四年前曾在您家吃饭吃到吐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你对海鲜这么敏感。”
说着，两人已换好衣服，走出公寓。看着走在前面的左继明，车警官心里默默想着:“明明是个大人，却说了这么多的谎话诓骗他，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大人啊。”
不久，两人便乘车到达了警署的总部。走进办公厅后，两个看到浑庸警官正为难地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深深地叹气着。而他面前的两人孩子正是冶素荣和喻琦筠。
“我的天呐，车老弟，你可算来了。”浑庸突然站了起来，走向车承祯，“那两个孩子都快把我逼疯了……你怎么又带来一个孩子？你知道的，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孩子沟通。”
“这是我朋友的孩子左继明，就是我曾提过的那个天才少年。”
“好好，我知道了。车警官，请你和房间里的两个男孩沟通一下，我是快不行了。”说罢，浑庸便一头栽倒在沙发里。
“究竟是什么孩子，能让浑警宫这么头疼。”车警官走进房间看着两个男孩。
“终于有人肯听我讲话了吗，我知道的，人类都喜欢听从神的指引。”冶素荣大喊道。
“这句话是他胡说的，请你不要在意。”喻琦筠解释道。
“果然有些麻烦呀……不过，孩子，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呢？”
“我们希望警方能针对炸弹携带者一案进行立案调查。”冶素荣突然正经起来，
“你是说两天前在网络上公开宣扬要炸毁政府大楼的人吧，那个案件我们已经调查出了结果，发现宣扬这个信息的人是利用其他人的网络社交账号并实施窃取，随后用他人的账号进行散布谣言的。”
“我们所说的并不是这件事，实际上我们昨天傍晚见到了疑似是爆炸物携带者的人。只可惜当我们在跟踪那人到百货大楼的时候，就把那人跟丢了。”喻琦筠说。
“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人可能是爆炸物携带者的呢？”
“我们偶然听到了他用手机听其他人给那人的语音消息。我隐约记得从手机传出的内容是：‘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票，明天的爆炸物在计划实施前一小时的时候弄也不迟。’”
“所以你就觉得那人是嫌犯吗？不过那人可能说的是游戏或是动漫吧。”
“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我相信他们的直觉。”左继明站了出来解释道。
“哦，是左继明，好久不见呐。”治素荣突然说道，“你可有一星期没有来学校了，该不是被抓到警局服刑——”
“你是哪根神经坏掉了吧。”左继明反驳道，“先不说这个，你们快点回忆一下那人的外貌和最后见到他的时间和地点。”
“浑警官，车警官！有人报警说地质大厦的大楼内被安放了爆炸物！”一个留着褐红色长发的年轻女警报告道。
“那就快联系老张带特警队去现场！”浑警官突然站了起来。
“张警官已经在三天前就被调到其他城市了。”车警官提醒道。
“啊，对，他现在不在。”浑警官思索着，“对了，封承研，我还得你入伍后被评为了优秀警员吧。拆弹的话你有信心吗？”
“我，应该能胜任。”那女警回答道。
“不是应该，是一定。我这就派人去组织特警队赶去现场吧。”
“浑警官，封承研毕竟还是个新人，这样委派她任务实在——”
“要我说啊，老弟，你就是太不会变通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升职的机会。现在警署里的特警被调走了很多，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义务去培养新的特警们，你看我们的后辈多么有朝气啊。”
“警官先生，这样一来你们就能相信我们所说的了吧。”冶素荣打断道。
“对哦，你们说过曾跟踪过一个可疑分子吧，而且看见他在走到百货大楼的角落后就消失了。”
“这样一来，可疑分子很可能将炸弹安放在了大楼的某处。浑警官，我们再动用一些警员前去调查吧。”
“我知道的，你们先去准备着，我去审请立案。”
“那么我们也需要到现场吧，我们是重要的证人。”冶素荣说道。
“很危险的，而且在炸弹没被拆除前我们就算到达了现场也无济于事。”左继明阻拦道。
“左继明说的也对，炸弹没有发现的话，百货大楼就是危险区。”喻琦筠说。
“你们的正义感很值得褒扬，但是现场真的会很危险，请你们暂且在警署等待吧。”车警官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而这时，浑庸的弟弟浑潭走进了警署。
“老哥，我请你做的事情完成了吗？”浑潭焦躁地说，“如果没有政府大楼内部的结构图，我就没办法找人筹集资金了。”
“你真烦，我在工作！不对，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和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们就让我进来了。先不说这个，你有做我交给你办的事吗，借贷的人今天就要那份结构图。”。
“你别烦我，给你钥匙，去我的车里拿，之后赶快走人。”浑警官不耐烦地说道。
“哼，你真凶。”浑潭接过车钥匙匆匆地走了，而这一切都看在三个孩子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