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诡异力量
血衣男人散发的红光扩散并蔓延笼罩老城区后约一刻钟。
“砰砰，砰砰，砰，砰……”老城区东面，一条不知名街道上，正有水流缓缓流入其中的窨井盖突然开始莫名剧烈地上下晃动并发出猛烈敲击地声响……
嘭……
没过几秒，窨井盖便不堪重负地被从内部顶开，井盖被巨力轰击地高高飞起，在空中飘飘扬扬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圈后才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腥臭腐朽的气息，肮脏混浊的人世。”一只覆满鳞片且粗壮的手从井里伸出，发力狠狠拍击在地面上，只见地面顿时留下一道深坑，而那只手的主人躯体则是借势一跃而出……
那是一个身高两米，身躯壮阔，躯干呈倒三角形，全身布满黄黑相间鳞片，手里握着一柄巨斧，背负两只金黄破碎羽翼的……黄蜂头类人生物。
手中的巨斧重重地轰击在地面，地面猛地轰鸣一声，向这片老城区再度宣告它的到来。
“市井长巷始终握于五指间，若聚拢来便是绚烂辉煌的烟火，摊开来便是四季韶华的人间。”
“是于青山绿水中找寻飘摇长风，是于沙漠孤舟中找寻海市蜃楼，是于姹紫嫣红中找寻梦幻泡影，是于灯火阑珊中找寻岁月珍贵，是于秋月春风中找寻少年风华，的人间。”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黄蜂人身后响起，“虽然会有些逆耳，但同为与天地齐寿、岁月无尽时的生物呀，我还是要劝你在此止步。”
“人间不是早就因魔神陨落而沉寂了吗？不是就连鬼族和兽族那些吾等繁衍分裂出来的低劣种族都能为祸一方了吗？怎么可能……会还有东西能突破吾的蜂鸣领域，悄无声息的接近吾？”
黄蜂“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这让以探听和极视作为最强手段的它心中一惊。
“汝为....”黄蜂“人”试探着问道，并立即转过身去，试图看清对方，凭借模样辨别身份。
它问这个问题也不是没理由的。
既然对方在一个占据优势的位置还愿意主动与自己交流，要么就只掌握了速度与屏蔽感知的能力，要么就是展示与胁迫，展示自己的强大和胁迫自己退离。
以及诚意和信息，不偷袭就是最好的诚意，同时对方讲出也是与天地齐寿、岁月无尽时，也说明两人目前还没到战斗的时候，还可以交换有效的信息。
“少年当如风，疾驰天地间，少年当如洲，广纳百川海，少年当如歌，余音绕梁飘，少年当如阳，熠熠生辉照，怪风太温柔，只许一二两，便抚我心间，传我慷慨言，弄我旧时忆，消我无悔志，想我顶峰时，舞剑长林东，戴冠俯瞰世，漫步山川河，不教红尘惑，人间五指下。人间道十二帝星之一，紫薇帝星，王栋。”
那人长的很英气，有着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立体的五官如刀刻似般俊美，额间则是一道五叶粉莲大印，眼睛则湛蓝似海，直视他竟有如直视碧海漩涡般，有阵阵晕眩感传来。
他只是一袭白衣随意的披在身上，露出些许白皙坚实的胸膛，满头长发肆意垂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懒散狂放的味道，不是那种女性化阴柔的感觉，而是一种威震天下的阳刚王者之气。
“妖庭万千妖，黄蜂妖王，布勒贝尔。”那黄蜂人随即接道:“人类啊，汝的血脉纯粹得香气四溢，让吾都不禁被勾起贪婪。汝很强，是吾见过为数不多能以纯人类身躯及纯人类血脉达到这种程度的人。”
“可惜人类的能力不过也只限于精神层面，无非就是精神意志开发得到升华，能够做到干扰五感、错乱感应罢了，没有绝对的实力是并不足以阻挡吾的，拿什么劝吾停下”
“人类只能以开发精神意志来实现实力的提升？那都已经是数千年前人类文明贫瘠时期的事了吧，那时人类可以沟通与创造的只有掌握智慧的精神意志……”
“自从人类文明发展进化以来，曾经的那些掌握力量的精神意志就开始不断复苏，通过与人类签订契约达成等价交换以换取实体化意志，那时的人类就能凭借血脉直接与精神意志签订契约，甚至有些恶毒的精神意志通过契约驱使契约者猎杀其他精神意志成长，以此来获得能力，觉醒基因能。”
“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恒古不变的法则！人族虽血脉比任何生物甚至是草都要低微且躯体还有着先天束缚，但能历经上千上万年的岁月还存活于世，早已不再是那个弱小到只能任人宰割的种族，而是作为一个霸主族、作为一个统治族坐在那钢铁的王座之上，高举起手中锋利的武器，露出狰狞的爪牙，成为咆哮世间的野兽。”
“虽我族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犯我夏者虽远必诛，但念在你妖族‘永恒’生命可贵，且我与你有一丝瓜葛，才来此劝告你，若不愿就此步入无止境轮回，就赶紧回妖界去重建废墟吧……”
“当然，你也大可无视我的劝告继续向前，反正前方的区域已被封锁了，你绝无可能进入其中。”他说话间，伸出长臂，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划，瞬时，两人前方大约几条街的范围，蒙上了一层白色朦胧雾气。
“哈哈哈，人族自太古时期巨人顶天立地时便如蠕虫般栖息活跃黄土之上，纵使历经数百万载传承也都依旧弱小如蝼蚁般任人宰割，只不过凭借着那丑陋与肮脏的繁衍能力及无赖般的适应能力活了下来罢了。”
“汝却言不过吾族沉寂千载岁月，人族便能成为一方强族？因谁因汝？”布勒贝尔狞笑一声道，“莫言汝尚且孤身一人，纵前方立有千万人族，也难挡吾布勒贝尔一步。”
布勒贝尔看着眼前淡淡地雾气，微微提起手中畸形巨斧，身向前倾肩肌暴涨一同发力，眼神冷漠盯着王栋。
“不仅是我，还有另外三位帝星。”王栋略微沉默了两秒，才用肃然的语气回道，“若你非要前行，那就，唯有死战……无关实力，只是有我在，便不会让你过去，仅此而已。”
恍惚间，布勒贝尔看到王栋额头那莲花印居然微微颤动起来！旋即，莲花印左右分裂，印下的东西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黄金瞳孔的竖目！
王栋睁着三只眼睛，冷冷地盯着布勒贝尔，恐怖的精神力席卷而来。
“何其有幸，你能死于我的剑下。”
……
与此同时，老城区南面，住宅区，阿伟电动车、陈哥钓货铺、老谭棋牌室，十足小卖部，道路两旁只零星散落着几个店铺，余下的便都是居民楼，有的简陋有的中庸有的豪华。
狭窄的路口中央，灰黑的窨井盖上出现一点漆黑并开始蔓延，如被那抹漆黑缓缓溶解般消逝不见，只见一个身形高大健硕，身穿连帽黑色布袍的身影从那漆黑中爬出。
“遍地都是污秽之物，这个龌龊的世界伪装的如此圣洁，每一个角落的最深处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洒满肮脏与阴暗，就像丑陋的人生来便有罪恶的人性与丑恶的嘴脸，却还要披上一层层面纱戴上一张张面具，伪装成违心的善良与虚伪的外表……”那“人”用一种十分诡异、如老巫婆夹着拖鞋般的口吻说道。
可还未等它说完，路旁散发着点点猩红的老旧路灯突然亮起白色的极光，并迅速扩大。
那黑袍身影完全来不及反应，甚至连转头这种平时基础连贯迅速的动作他都做不到，便被一闪而过的白光击中。
说来那白光也怪，明明是很大一道极光光束，却又是由千万道微小光束组合而成。
只一瞬间，便将那黑袍打的千疮百孔，黑袍身影随之支离破碎，最后地上只留下了一摊零散的血迹，以及一条灰色的尾巴……
“龌蹉的世界，苟且的生物尚只能行苟且之事，肮脏的灵魂只能默默肮脏的腐朽。阴暗苟且之人，速速报上名来，本王奥利维丝，不行苟且之事，不杀无名之人。”
一个浑身浴血，躯干与手足都隐隐有些变形，脸上还附着着一丝毛绒绒皮毛，双眼隐隐露出一丝狡黠琥珀色的小男孩站在道路上，手掌虚握，凭空抓出一柄通体乌黑的短匕。
“什么苟且之事……”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奥利维丝闻声转过头去。只见那名为阿伟电动车的车行本封闭的玻璃门大开，里面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手里握着一柄类似修电动车时用的拐子，他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样子道：“我只是看你刚从下水道里出来，嘴里又神神叨叨着什么龌龊丑陋，觉得你现在一定觉得自己十分肮脏，便顺手帮你净化净化罢了。”
“认识一下。盛世无人胜朱颜，逍遥无极随长风，胸藏凌云壮志行，力拔山兮气盖世，生当立丰功伟业，死当存雄霸鬼魂，愿以芸芸卑微生，换世高唱慷慨歌。人间道十二帝星之一，贪狼帝星，朱志伟。”
朱志伟单手提着拐子，嘴里呢喃着什么奇怪的话，“我可不想再损耗多少，能接下我一个流星光束不死，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再接下我一个七星光芒斩……”
他的双眼亮起金色的光芒，持续散发着一丝丝猩红光芒的路灯突然全暗了，在血夜的称托下长街显得更加诡异，而四周的气温竟莫名骤然攀升。
街两边的建筑物表面也开始缓缓溶解，溶解出一丝丝如血液般的猩红，血色的雾也如被这股力量蒸发般飘散，散发出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恶臭。
片刻后，他手上的拐子亮起一道魔法阵图，以北斗七星的七星方位排列着，路旁的老旧路灯对应亮起七盏，罩子里亮起几道晦涩神纹。
一道巨大的光芒以七星之尖蔓延，迅速化为一道巨大的光束，吞没整条街道……
……
老城区西面，窨井盖的缝隙中，一股诡异的水流喷涌而出，溅射到大概三四米的高度，下起了一场半径有半米左右的小雨，不断持续着。
渐渐地雨滴的潮湿渗透了血色的雾，在血色中划出了一片冰蓝的圈，那雨滴开始无风自动，朝着一个方向凝聚而去，随着雨滴的汇聚，半空中渐渐出现了一个漩涡，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形生物从那漩涡中心冒了出来。
“几个小脑一点不发育就干长肌肉的愚蠢傻大个，深知人世的龌蹉、丑陋与肮脏，还非说什么要妥善起见小心行事，非得从人类这肮脏之物聚集更肮脏的污秽水沟里潜行，其实这人族不过苟延残喘的蝼蚁群族，这人世早不过废土一琚，有何好警惕的？”
“幸好吾为清风妖王巴洛克斯，飘摇长风附身行，丑陋肮脏相隔远，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人”全身无肤体表尽是肌肉纹理和渗出的鲜血，其体型健硕，十指如钩，两颗膨胀的眼珠在眼眶里诡异的旋转着。
“清风妖王？就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股妖的恶臭，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喷水妖兽、出血妖兽呢，哪有半点与清风有关的样子。”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突然她又转言道，“对了，可千万不要低估旁人的智慧哦，往往只有蠢才才会认为别人愚蠢。虽然他们也确实不太聪明，不过人世的水也确实如他们所想的要深，他们是对的，你确实是该小心点。”
“汝为？”一个身穿艳红长裙的女人缓缓向着巴洛克斯走来，她脚上没有穿着鞋子，一双如羊脂奶白的玉雕刻而成的玉足裸露在外，五根雪白的脚趾弯曲着地，却又仿佛只要碰到那被血月染的微红的长街便会破碎开来。
那猩红如血的艳红长裙袍摆则尾拖铺在地上，随着她迈步而来如血液滚滚流动而来，一股莫名的气血压迫感自她身上散发出来，并变得越来越强。
突然，巴洛克斯耳边响起一阵诡异的沙沙声，就像是秋色渐晚落叶纷纷从树梢跃下，又被风吹起缓缓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转，在耳边轻轻抚过勾起有关字母h的念想，顺着层层漩涡似的耳蜗飘进脑海里，又从错杂如迷宫般的脑海直击心河中，纵使狠狠砸下却也只荡起微微的波澜，随后便慢慢沉淀到心河底端不再响动……
“远观之一睹翩若惊鸿，近视之一举婉若游龙，皓志呈露似荣曜秋菊，芳泽无加如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人间道十二帝星之一，司雨帝星，任瑶。”
女人边说边走边抬起手，仿佛试图将拖拉在地的长摆提拉起，但那裙摆却似可以不断生长般开始沿着路面不断生长，甚至从巴洛克斯的脚下穿过却未让它察觉，等巴洛克斯反应过来，整个街面到处都是红裙。
巴洛克斯当即便知眼前名为任瑶的红衣女人实力强悍，深知自己若想再前进哪怕一步也必然是恶战一场，膨胀的双眼聚焦似的向内缩了缩变成正常的样子，健硕的身躯微微弯曲蓄势待发。
脚下猛地一踏便将红裙踏的稀烂，如钩似的双手抬起便将空气撕扯开来，逼上前去就是一串钩抓连击，每一击的力量竟然在空中都爆发出嘭嘭巨响，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但那任瑶却仿佛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很是邪魅地一歪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后抬起青葱玉手提起红裙裙摆便是一甩，身子也随之从地面消失不见，似乎她的本体便是那红裙，红裙被甩到半空中竟莫名边生长边卷了起来，要将巴洛克斯包裹起来。
巴洛克斯的心则是越来越沉，因为它从抬手攻击开始起，便未曾碰到任瑶一分一毫，不是伤，而是碰……现在则甚至破开眼前红裙的速度都无法超过红裙生长的速度无法破开红裙，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裙一点一点包裹自己。
“风，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掌握的，它呀，可代表着自由，是树叶脱离树梢的婆娑沙沙作响声，是吹过湖面能荡起的缕缕波纹，是推动云聚撞剥离的朦胧，是唯一能推动一场散不去大雾的力量，是自然中最难掌握的。”
最后，任瑶的红衣身影又从她走来的方向再度走来，先前被卷起的红裙则是成了一个巨大的红绣球，红球内的空气在卷动的过程中抽离，没有一丝空气也就没了风，巴洛克斯生死不明。
……
老城区西面，地面上毫无征兆的出现四条诡异的白线，一瞬莫名紧紧粘合连在一起，一瞬又莫名相隔有数十米远，像是断开又像是隐隐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空间正方形悬浮在窨井盖上。
数秒后，窨井盖的长条形缝隙中，一种白黄色泽状如沙粒的物质喷涌而出，那条条白线则是像被什么撑开似的，一抹抹蓝色从中蔓延，将四根线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近似水面的果冻状立方体，将所有的沙子包裹其中，随后开始缩小。
不多时，果冻状立方体中，沙子开始汇聚，竟渐渐变成一个身附沙粒状菱角的类人形生物，在果冻状立方体中挣扎着，无声呐喊……
“许多生物沉迷于寻找独立的意义和自我的价值，渴望与人类伟大的传承相隔绝，于是幻想着进入到一个黄金时代，结果却掉入了另一个无尽深渊。是吧，黄沙妖王，比尔克力。”
果冻状立方体缩小到一手能握住的大小，变成了一个透明小魔方，一个男人缓步走来，捡起。
“认识一下，我叫辰珀，晨拾星辰与光，暮见月珀与星。人间道十二帝星，文曲帝星。”
……
“好吧，吾本也就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罢了，在汝如此强大的力量面前，也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回去便是。”出乎意料，布勒贝尔居然妥协了。
因为它能感觉到，在王栋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便是死，无论自己实力如何强大，技巧如何精湛，都要死在眼前男人的手里。
一开始布勒贝尔遇到王栋时，王栋的力量只是妖王之下，而且还是精神层面的妖王之下，也就是实力不超过自己且杀伤力最低的能力之一。
而竖目黄金瞳就像是施加在王栋身上的封印，当王栋睁开竖目黄金瞳的瞬间，他的实力就已经达到了妖神级别，精神层面的能力也随之成了影响最大最恐怖的能力。
“你最好快点儿离开，并别想着耍什么花样。”王栋说这句话时，已转过身去，背向白雾所笼罩的区域，背向着布勒贝尔，面对着眼前那条由红雾笼罩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街道。
只见王栋朝着布勒贝尔身旁随手一挥，布勒贝尔身旁的空间中便凭空出了一个巨大的紫色黑洞，隐隐散发着一股极强的吸力要将布勒贝尔吸入其中，而王栋额头的竖目黄金瞳也随之缩了回去。
“这是……通妖之境？汝并非人类，汝……是哪位大人？”原本打算先回到井中暂时避避王栋锋芒，再通过下水道从别的方向进入老城区的布勒贝尔被王栋识破。
甚至王栋竟还轻描淡写地直接将回到妖庭的道路打通，让布勒贝尔更方便也不得不回妖庭，这很难不让布勒贝尔震惊。
“你别管我是谁，只需要知道你的其他四个同伴皆已步入轮回，而你如若再不离去，便也会步上他们的后尘，不久后几妖在轮回中相遇。”王栋淡淡道，“对了，感觉这次复苏的是许久未见的旧友，记得替我向她予以最真诚的问候，并告诉她……那剩下的九根指头保养好点，过些时日我会亲自去取……”
说着他便踏入血雾之中。
布勒贝尔还站在原地琢磨着王栋这话的意思，但随着王栋的离去布勒贝尔的感官回归，布勒贝尔竟感知到受令随自己前往人世的几位妖王的气息颓废至极，甚至有一位的气息已经消失。
布勒贝尔感觉有些迷茫，细思极恐，妖庭确实还在，但人间也大不如从前。“能这么迅速解决妖王的人，有十二位？那这人间，不是比神陵还要恐怖？”
突然，一道粗若碗口的白色脉冲光束自极远处高台极速袭来，携所向披靡锐不可当之势，意图直击布勒贝尔的身躯。
还好布勒贝尔是以感知力为主力，感知到并迅速做出反应，双臂猛然发力闪电般将手中的巨斧举起，开始快速旋转，以光速旋转斧面形成强盾去阻挡那脉冲。
数秒后，光束猛然轰击在布勒贝尔身前旋转的斧面上，巨大的能量将布勒贝尔轰地脚整个陷入了地面还在连连后退，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印。
凹陷处，刚稳住身体的布勒贝尔将陷入水泥地里的双脚拔出，脸上流露出写不尽的震惊，嘴角缝隙处有一丝血迹涌出，手中巨斧落下抬掌一看，掌中已满是裂纹，血迹从中崩裂而出。
这一击虽是仓促挡下，却也耗费了它五成实力抵挡，感知中却又不太像是进行蓄力的攻击，反而更像是随手一发光束，只是因为力量达到了另一个层面的级别……
时间不予布勒贝尔再度思考的机会，那脉冲被虽斧面挡住，却又折射四散成了七八道更为细小的光束，扫在了周围建筑的血色薄膜之上，诡异地四散折返，再度从四面八方轰击回来，依旧锐不可当。
布勒贝尔见状只能连忙向着王栋开启的通妖之境的方向跑去，在它触碰到通妖之境的瞬间，有一道光束恰轰击到它，它的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没被轰到。
回到妖庭废墟的布勒贝尔仔细思考片刻，仿佛想起了什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自称王栋，十二帝星之一，能开启通妖之境，并知道皇女大人九指之事，难道他是……那位大人？可就连伏羲帝都在那场神战中受到重创，他却还未陨落？”
如果那个名为王栋的人类真的是那位大人，那自己能活下来倒也真是一种幸运，没想到自己曾经一个小小的举动，倒是与那位大人结下果，救了自己一命。
当然，这应该也确实是真的。
另外几位妖王的妖格残缺，不出意外没几刻便会陨落，而刚才自己回来前所轰击而来的那道光束，明显是另外一位妖神级的人物所瞬发，自己完全无法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