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线索突生

就听见肖文杰直接走到正中,大骂一句:“我靠腰子!什么情况!”

这个结果也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被盗是肯定的,但是没想到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棺材的残骸都没有。

肖文杰失望至极,打算转身走,就在这时,我头灯无意间打到了那个头顶黑漆漆的角落,我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那里蜷缩着一个死人,这个死人全身都黑漆漆的。

说实话,虽说我与墓穴打交道多年,但是看到死人还是会头皮发麻,紧张非常。

我并没有着急上前查看,冲肖文杰喊了一句:“喂!把头灯打过来!”

已经在岩石附近准备系上安全绳的肖文杰此时转过头,也看到了那死尸,或许他觉得晦气,走到我侧面,离死尸很远,我们将头灯打到了顶部盗洞处,我开始有些啧啧称奇,跟之前的盗洞比,这个简直犹如神作,盗洞光滑,也不知这个盗墓贼用了什么方法居然顺着岩石的裂缝,扩开再往下,而岩石的突起却又成了它的脚蹬,而整个盗洞中有水印的地方也是这个盗洞造成的。

不过这都掩盖不住这个盗墓贼的厉害,至少此人比家族里进来的那个人要强很多,在外面我能看出这个坟,是因为大山的正线交错处,是风水聚集点,这点家族里的那位也看出来了,我也看出来了,但是却看不出主室的位置,就算我看出来,我也会直接走金刚墙,不会去与岩石较劲,但此人却不同,他不但找到坟,还能在外面就看到主室,而且从西北角直接打盗洞下到主室,这不但需要极强的风水知识,最主要还有岩石构造方面的知识,甚至可以看出他的力气很大,开山的功夫不是一把铁锹一个镐头就可以搞定的,一块岩石要敲下来,大了搬不动,小了意义不大,恰到好处地敲下,搬出去这可是巧功夫加力气的运用。

我收回目光,看着脚下的死人,这个死人全身漆黑,但不知为何一丝不挂,假设他是一丝不挂地进来,这不太可能,因为墓中谁都不知道有什么,一旦有水银,那么待不了多久,就得交代在这里。

这里要说一下古人穿着黑色的墓服,说起这墓服是很有讲究的,穿黑色,布料比一般的农布还要厚实很多,需要用棉布纺纱得很厚实,如果拿老北京布鞋的面料比,老北京布鞋的面料就是一张纸的厚度,这种墓服穿上时,及其不舒服,但它的缺点也是它的优点,不透气,下到墓里,将袖子和裤腿全部用黑布扎住,因为衣襟宽大,更有甚者在袖子与腋窝相连处处缝个布袋,将掏出的小宝贝直接塞进去,还不会掉出来,而直至解放前的盗墓贼依然穿这些墓服,脖子处带上厚实的围巾,更是遮挡住口鼻,就算有水银气态化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奈何得了他们,因为袖口里的暗口袋可以藏东西,后来被很多同行都知道,如果两人是合作关系,出了墓地,将宝物全部放出来之后,接下来两人对着站好,同时拉一拉对方的袖袋,以方便知道里面空无一物。而这种墓服还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据说有盗墓贼打下一个七米深的盗洞,下到中间脚打滑,掉落的过程,正是这种厚棉制的衣服将此人挂在了借力杆子上保住了一命,要知道人在下落过程,地球引力加冲击力一路往下,承重力吓人,而这幕服却能承受其重,质量也是好的出奇,但是具体却无从考证,这还是耗子哥当年告诉我的。

我开始打量起了死人,身上的焦黑明显是曾经被火烧过,这一丝不挂很可能是衣物整个被烧没了,我用一支铁钎试着将此人翻转过来,却没想,仅仅是动了一下,他的骨骼就发生了脆响,碎了下来。

只有一个疑问,这个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如果还要加上一个,那就是这个人是谁?!

我再次抬头看上顶端,我有了一个想法,在外面,不知什么缘故,此人与人发生争斗,被人制服,烧死,并一脚踢了下来。另一个假设很荒谬,那就是此人自己在外面把自己点着,因为没站稳,跌下来,死了。

但是不论是哪个假设,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一点点帮助,我开始看着壁画,这壁画的风格与之前甬道里的完全不同,似乎是后来添加上去的,用的彩料也与之前的不同,一面墙上还打上了黄灰,也就是黄泥混合其他一些东西,类似我们现在的水泥,另外两面墙上什么也没有。

我正看着两边的墙壁,肖文杰却突然对我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转过头,细看之下,是一节断柄,断柄看不出材质,如同黑色的生铁,但是却脆弱无比,我拿起轻看,肖文杰突然大声说:“权杖?!!”

我回过头看了看他,他似乎有些激动,全身隐隐有些发抖,我仔细看了起来,只看到一个花纹形状的造型,就被肖文杰一把夺了过去,他细细看了起来,低声的话语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又否定,好半天他一把将东西丢在地上,说道:“个腰子!仿制品!”

他一定有什么消息是没有告诉我的,我也没有捡起来,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仿制品!”

肖文杰说道:“权杖底部有宝石,而且一般镶嵌宝石的权杖都会用黄金,只是介于提纯能力,会有杂志,这个断柄怎么看都不是,却有雏形,你看底部那个缺少的一块!”

是的,我看过的东西暂时都不会忘记,那下面是有一个切口,可是仅凭这点是无法确定那就是权杖的,我并未当真。继续看起了壁画。

壁画上是一个人骑着马,手里拿着一根棍儿,身后跟着很多人,这些人的穿戴很奇怪,似乎是军装,我为这个荒谬的想法感觉可笑,看上去又像是铠甲,就当时铠甲吧,但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年代的兵家是带着领花的,壁画最后是有点残破,上面画着几只狼,又或者是几条狗,他们嘴里似乎都叼着一些金银珠宝。

肖文杰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离开墓穴,他已经拉动了安全绳,对外面的表示是要上去,我腰部力道一传来,只好跟着他往外走。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我没抓住。

第八节、线索突生

出了盗洞,肖文杰连拉带扯地去掉了防护服,一个人走进了车里没了动静,我看好像是去打电话,我脑子里却一直在过那个壁画的场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墓里,画着这些想表明什么?这个人很富有?不可能,富有表现一般是在朝廷龙案上!是在狩猎?不对!狩猎是有猎物的,那些跟着的动物嘴里应该有动物,天生没有熬鹰,一般藏族带壁画的墓室全国也找不出十座,鹰对他们来说就是他们的眼睛,一定会出现在壁画里!是不是战争?也不是,战争的赢家,会在墓地里出现凯旋,可是这上面怎么看也不像是凯旋!

再说那些人的衣服,就算土尔扈特族从国外迁移回来,学了一些国外先进东西,但是连穿着都改变的可能很低,要不他们也不会回迁。朝圣?更不像!朝圣没有旗帆,没有贡品,那这幅壁画到底想说什么?

维克多接到了肖文杰撤退的命令,他似乎很高兴,招呼众人忙着收拾,我径直也坐回了车里,拿着笔画了起来。

一种设想…..两种设想……三种设想……短短的一个小时,车里的地面上丢了七八张纸。

我都不知道何时两个洋妞儿坐在了我身边,车开动了,我依然在想,那两个盗洞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车开往了小道儿上,我回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有种灵光一现,我大喊了一句:“停车!”

我一个健步冲下车子,车正好停在了山脚下,我抬眼看着这一片风水格局,手掌翻开为阴,手掌翻下为阳…….种种的思路在脑海中翻涌,但总感觉有一丝线没有抓住。

KO他们的车也开了回来,所有人不解地看着我,我看了一刻钟,定了定神,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如果一切需要一个解释,那么我想这个解释是唯一能说的过去的。

这个坟应该说是土尔扈特的坟,但是又不完全是,这个地点应该在百余年前,路过的土尔扈特族人途径此处,死去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他要求将自己的墓穴中添加壁画,而我们看到的那个甬道就是他的墓地,对!就是甬道就是,但是后来之人进入了墓地,将尸骨挖出去丢了,并且继续开挖,因为土尔扈特族人没有用棺材的习惯,能画上壁画,已经是难得的重视,但是后面开挖的人应该就是布置这个风水逆局之人,他将挡在墓穴门口的巨石做成了金刚墙,将放在墓穴顶部的石头做成了陷阱,又布置了一层行军蚁陷阱,继续往里纵深处挖,碰见了大石头,绕开,继续挖出一个宽大的墓室,然后画上了壁画,至于为什么会有个死人,就不得而知了,那个死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更不知道是什么。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解释出这么做的原因,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壁画了。那画……有古怪!

我再次上车,对开车的维克多说:“回去!我要再下去一次!”

我的话让维克多也是一惊,似乎是要发作,但是肖文杰却冲他点点头,车再次回到了盗洞口,我套上防护服,拉上安全绳。

肖文杰也跟着我套上了防护服,这次我们两人下到了墓穴里,我多拿了两个头灯,径直去了主室。

这次我的猜想得到了准确的验证,首先,甬道,也就是土尔扈特族的墓室顶部至少也稍稍收拾过,而且马匹的样子和里面马匹的画法完全是两个样子。甬道的地面是细石子,大小平均,但是主室的地面还有不少碗口大的石头,踩上去都硌脚,显得很粗糙,顶部更是如同硬生生地挖开的空间,显得狰狞异常,而那壁画脱落程度相比甬道的更是严重,因为甬道的壁画基本上看不出是用了彩料,但是里面的用了彩料,只是画法粗燥。

这里就是我的突破点,一个人废了那么大的力气,至少应该把顶部先弄好,因为顶部好比是一个屋子的天花板,你装修房子不会再天花板没有弄好的情况下,去弄壁画,很容易弄脏,反而得不偿失。那就是说造这个坟的人是留了信息在壁画上。

而且我解开了另一个谜团就是行军蚁的消失,因为这个地方风水局逆变,根本不适合活物生存,那个这个行军蚁在那里也不会超过十年,放行军蚁之人,也就是造坟之人我敢肯定他可以想到,那么这么做就毫无意义,一个注定在短时间内就会无用的陷阱留之何用?除非,他是在躲什么人,而这个人很容易找到他的墓,布下了一个疑冢,但是我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墓是留给死人的,死人躲活人我还真没见过,不过如果此人想藏权杖,或者不想让权杖被发现,倒是勉强说的过去。那么如果是这样,这个墓倒不失为一个利器,这是不是可以侧面验证了肖文杰的话?!真的有什么权杖?但是我始终不相信,权杖会带着什么信息,因为从古至今压根没有过这样的事件,那些电影上的都是骗人的,为了好看吸引观众的。真要碰见这种事儿,我一定找文物学家说道说道。

那么话说回来,所有的问题就一定是此人不修墓顶而画画,这个画就大大地有问题。

我看着画,一遍一遍地看,肖文杰也耐着性子看了半天,他突然说道:“珉儿,下面空气估计不够了,你看着这个人追人的画儿说明了什么吗?”

我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他,说:“人追人?你怎么知道?”

他说:“你看!这个人的身体并未前倾,还高举这个棍儿,这个棍儿就是权杖,你看到没,后面的人身体全部前倾,代表追得很紧!”

我回过味儿来,是有那么点意思,我又说:“那后面那些动物呢?嘴里的金银珠宝怎么解释?”

他不假思索地说:“那更简单了,说明后面还跟着一群乘火打劫的呗!我看那,是地方小,画不下了,才弄出个这个来!”

我呆呆地回头看着,是那么回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坟存在,是有人追他,但这个人画的气定神闲,我看是在嘲笑,会不会他想到后面追来的人会找到这里,一个陷阱之后,再进来的人看到得气死啊?!但是行军蚁一旦出来,壁画在行军蚁的爬行下,什么都不会有。

我愣了半天,会不会是万一要是来人躲过了行军蚁,进来的人看到空无一物看到这个会生气?又或者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线索呢?线索?!

我再次看到壁画,那人策马的尽头就是墙壁的拐弯,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却又发现了什么,在那个尽头,我凑上去一看,我几乎惊地几乎要叫了出来,上面有很多个用黑色比指甲盖还小的镶嵌在的壁画的泥层中的石头,这些石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石头子儿组成了几个字。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我用手抹了一把,居然还弄掉了几个小石子儿,我手心都有些颤抖,肖文杰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他在旁边看着我,而就在这时,我们的氧气开始报警,我没顾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跪在地上拿着笔画了起来。

肖文杰的报警器也响了,也就是面罩上的小换气片最多坚持一分钟,这时,他一把拉开我,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照相机,顶上头灯,墓室里一阵闪光灯的闪亮,我一咕噜爬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将相机一把塞回,顺势一脚上去,直接踢在了那几个石头子儿镶刻的字儿上,又是几下石头子儿全部脱落,我大吃一惊,怒道:“你大爷的!你干嘛!”

他这几脚似乎用了不少力气,呼吸面罩外都能听到他的喘气,他一扯安全绳,大喊一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