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大失所望

第七节、大失所望

天空阴沉,云层仿佛就在头顶上方,空气湿润,连成片的云让这个早晨显得清冷,火堆已经熄灭,袅袅的烟雾转瞬化成了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混着草稞子味儿的空气。

我转头看着维克多,他拉了拉安全绳,向我伸出了大拇指,意思是一切正常,肖文杰这次最先下去,接着是我,最后是KO,不知是不是昨天和肖文杰合作了一次,都踢了他一脚,或许只有我把他踢到在地,从昨晚开始他不像以前那般对我充满敌意,落下时,还扶了我一把。

再次来到这个甬道内,我们都多了一重小心,甚至感觉一寸一寸往前挪动,KO在蚁穴附近,抓着绳子,一旦不妙,他将我们全部拉回。

此时,我感觉紧张异常,甬道尽头究竟会是什么?谜题就会在眼前解开。

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似乎是甬道挖到此处不得不绕开的岩石继续后挖的架势,但是我却知道还有另一重意思,这可以理解为坟屏,就好比古人宅院需要有个屏风,不让人直接看到里屋去,但是用岩石做坟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可见,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来过了。我抬起头,看着周围,如果没有甬道的话,我会以为这里就是个岩洞,没有甬道,我或许会把它看成远古时代的人们在这里居住过,因为顶部焦黑,像是进出多次,火把熏烤过一般。

这个岩石大约有三米多宽,绕过之后的景象却与想象不同,本以为是一块圆形的石头,没想到背面却是一块被削去一整块的样貌,很平滑的岩石,而就在此时,一个黑洞洞的空间显现出来。

头灯打去,似乎黑暗吞噬了灯光,我与肖文杰的头灯合并,才发现此处的空间样貌,这应该就是主室,但等我们看清楚里面的种种,却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主室大约五米左右,高约两米五左右,墙面光滑,但顶部全部是乱七八糟的岩石,就仿佛一件作品没有完成,顶部交错着冒尖的岩石,有的地方还渗着水印,在主室的左侧顶部赫然有一个黑洞洞的盗洞,但这不是最让我们失望的,最失望的是里面空无一物,除了四周的墙面上依稀有一些壁画外,其余什么都没有。是的,什么都没有。

就听见肖文杰直接走到正中,大骂一句:“我靠腰子!什么情况!”

这个结果也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被盗是肯定的,但是没想到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棺材的残骸都没有。

肖文杰失望至极,打算转身走,就在这时,我头灯无意间打到了那个头顶黑漆漆的角落,我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那里蜷缩着一个死人,这个死人全身都黑漆漆的。

说实话,虽说我与墓穴打交道多年,但是看到死人还是会头皮发麻,紧张非常。

我并没有着急上前查看,冲肖文杰喊了一句:“喂!把头灯打过来!”

已经在岩石附近准备系上安全绳的肖文杰此时转过头,也看到了那死尸,或许他觉得晦气,走到我侧面,离死尸很远,我们将头灯打到了顶部盗洞处,我开始有些啧啧称奇,跟之前的盗洞比,这个简直犹如神作,盗洞光滑,也不知这个盗墓贼用了什么方法居然顺着岩石的裂缝,扩开再往下,而岩石的突起却又成了它的脚蹬,而整个盗洞中有水印的地方也是这个盗洞造成的。

不过这都掩盖不住这个盗墓贼的厉害,至少此人比家族里进来的那个人要强很多,在外面我能看出这个坟,是因为大山的正线交错处,是风水聚集点,这点家族里的那位也看出来了,我也看出来了,但是却看不出主室的位置,就算我看出来,我也会直接走金刚墙,不会去与岩石较劲,但此人却不同,他不但找到坟,还能在外面就看到主室,而且从西北角直接打盗洞下到主室,这不但需要极强的风水知识,最主要还有岩石构造方面的知识,甚至可以看出他的力气很大,开山的功夫不是一把铁锹一个镐头就可以搞定的,一块岩石要敲下来,大了搬不动,小了意义不大,恰到好处地敲下,搬出去这可是巧功夫加力气的运用。

我收回目光,看着脚下的死人,这个死人全身漆黑,但不知为何一丝不挂,假设他是一丝不挂地进来,这不太可能,因为墓中谁都不知道有什么,一旦有水银,那么待不了多久,就得交代在这里。

这里要说一下古人穿着黑色的墓服,说起这墓服是很有讲究的,穿黑色,布料比一般的农布还要厚实很多,需要用棉布纺纱得很厚实,如果拿老北京布鞋的面料比,老北京布鞋的面料就是一张纸的厚度,这种墓服穿上时,及其不舒服,但它的缺点也是它的优点,不透气,下到墓里,将袖子和裤腿全部用黑布扎住,因为衣襟宽大,更有甚者在袖子与腋窝相连处处缝个布袋,将掏出的小宝贝直接塞进去,还不会掉出来,而直至解放前的盗墓贼依然穿这些墓服,脖子处带上厚实的围巾,更是遮挡住口鼻,就算有水银气态化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奈何得了他们,因为袖口里的暗口袋可以藏东西,后来被很多同行都知道,如果两人是合作关系,出了墓地,将宝物全部放出来之后,接下来两人对着站好,同时拉一拉对方的袖袋,以方便知道里面空无一物。而这种墓服还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据说有盗墓贼打下一个七米深的盗洞,下到中间脚打滑,掉落的过程,正是这种厚棉制的衣服将此人挂在了借力杆子上保住了一命,要知道人在下落过程,地球引力加冲击力一路往下,承重力吓人,而这幕服却能承受其重,质量也是好的出奇,但是具体却无从考证,这还是耗子哥当年告诉我的。

我开始打量起了死人,身上的焦黑明显是曾经被火烧过,这一丝不挂很可能是衣物整个被烧没了,我用一支铁钎试着将此人翻转过来,却没想,仅仅是动了一下,他的骨骼就发生了脆响,碎了下来。

只有一个疑问,这个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如果还要加上一个,那就是这个人是谁?!

我再次抬头看上顶端,我有了一个想法,在外面,不知什么缘故,此人与人发生争斗,被人制服,烧死,并一脚踢了下来。另一个假设很荒谬,那就是此人自己在外面把自己点着,因为没站稳,跌下来,死了。

但是不论是哪个假设,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一点点帮助,我开始看着壁画,这壁画的风格与之前甬道里的完全不同,似乎是后来添加上去的,用的彩料也与之前的不同,一面墙上还打上了黄灰,也就是黄泥混合其他一些东西,类似我们现在的水泥,另外两面墙上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