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几个人又来到卢沟桥上,已是傍晚时分。

风儿望着连天的晚霞,叹了口气:“这儿风景真美,可惜咱们要急着赶路。”

张锡风笑道:“你还挂念着志中志华那两个小子?”

风儿娇声道:“可不是嘛!你一共收了八名弟子,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我可就那两个徒弟,难道就不许我稍微挂念他们一下?”说完,冲张锡风娇媚一笑。夕阳斜照下,笑语嫣然,更增风致。

张锡风不禁惊叫道:“哎呀妈呀!我的好风儿,你实在是太美了!可别这样看着我,我这小心脏一直砰砰的跳个不停,人可受不了。”风儿扑哧笑出声来,嗔道:“总是老没正经的,真是一个坏哥哥!”

这时雪儿也打马上来,与张锡风并辔而行。顷刻间,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弥漫在张锡风的周围,张锡风又对她调笑道:“哇啊!耶,雪儿,你用的什么香水啊,这么香?”

“哈哈哈哈……”

一群人欢笑着打马前行。

八名女弟子美轮美奂,夕阳下,素雅的白衣尽数披上五彩的霞光,在青山绿水间绘出一幅流动的动人图画。

九个人纵马又向前行了一会,恢宏的中都城便出现在近前。

与几个月前相比,中都城变得繁华了许多,无愧为泱泱帝王之都。只是城南丽正门的入口处张贴着一张画像布告,似是在悬赏缉拿什么通缉要犯。

张锡风不由好奇心起,走近一看,不由惊了一跳——咦,上面画的难道不就是自己吗?

一直以来,张锡风都以良民自居,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上通缉令。不禁很是讶异,定神看了一下罪行,竟然是“偷坟掘墓”!

“我偷坟掘墓?”张锡风不禁哑然失笑,他开始佩服起阿合马和杨琏真伽们罗织罪状时丰富的想象力来。

张锡风自恃武功高强,压根也没把这通缉令放在眼中。令他愤愤不平的是,自己的人头居然只值五十两银子!

张锡风缩身退后,闪到了人群之外。

正在这时,一名衣甲华丽的侍卫长带着十数位铠甲鲜明的卫兵打马而来,侍卫长见到通缉令,喝道:“简直乱弹琴,全部给我撕了!”几名卫兵上前一把扯掉通缉令,一时间路人议论纷纷。

那侍卫长听着闲言碎语,登上一个高台,按着腰间的佩剑,朗声道:“我乃汗宫侍卫长孛罗是也,特奉燕王殿下之命,前来传达钧旨:张锡风乃燕王千岁密友也,形容端肃,屡立功勋,遭人嫉恨构陷。经查,所罗列罪状,皆属虚妄诬告,着即撤销!”

他颁布完燕王殿下的钧旨,拿出一个印信来,高高擎起,这印信镶金戴玉,阳光下光彩夺目,正是大蒙古国燕王的玺印!

此时蒙古大汗忽必烈赴上都消夏,中都所有的国政,悉付于燕王真金,燕王殿下就是众望所归的太子储君,身份极其尊贵。

在场所有人见到燕王殿下的玺印,一齐拜伏在地上谢恩,道:“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燕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锡风也不由自主地跪拜在地上,心中讶异之极,实在不知道那燕王殿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竟突然颁令为自己昭雪。

他站起身来,盯着这位汗宫侍卫长孛罗,越看越觉得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突然,一道电光在脑海中闪过,张锡风猛拍一记大腿,叫道:“我这个蠢材,怎么没有关系!”

他这一叫太过突然,竟将旁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张锡风猛然想起,那次在古庙避雨时,这孛罗正是侍奉在那蒙古贵公子的身旁的护卫首领,而贵公子身边的女伴名叫阔阔真——也恰好与记忆中历史上的燕王妃同名。

这样一来,事情就再清楚不过了——张锡风在古庙所遇的那位青年贵人,正是大蒙古帝国的燕王真金殿下无疑。

阴差阳错中,张锡风居然与大蒙古帝国的未来储君攀上了关系。

张锡风惊得头发竖起,旋即为自己能结识这样的大人物而沾沾自喜,激动万分。

燕王真金,帝室之胄,龙子凤孙,蒙古大汗忽必烈最宠爱的儿子,元史上熠熠生辉的人物,元成宗以降的元朝皇帝,都是他的后代!

张锡风激动地一路小跑过去,对在路边墙角歇息的风花雪月们大声说道:“风儿、雪儿,花儿……,你们知道那次咱们在古庙避雨时碰见的那个蒙古贵人是谁吗?那便是大蒙古国的燕王殿下!”他太过激动,声音不由得发颤,竟至于破音。

风花雪月们却不像张锡风那么兴奋。风儿有些生气,转过头不理他,雪儿柔声道:“少主哥哥,蒙古的王公贵人有什么可攀附的,咱们几姐妹倒宁可您结识的是个蒙古平民。”风儿低头道:“是啊,好哥哥,您不想插手世间事,风儿都由着你,但风儿作为汉人,不愿当遗臭万年的汉奸,更不愿您与大宋为敌,成为万人唾骂的国贼!”

风雪的话如两盆冷水,浇灭了张锡风满腔的热情。他木然地站在那里,半晌后才吐出一句话来:“风儿雪儿,对不起,我错了。咱们现在就去寻志中、志华去。”

他心中一片冰凉,生怕从此失去这几个美娇娘的爱,脸色变得煞白。

风儿见张锡风的神色略有异样,知他心中伤痛,很是不忍,连忙上前握住他的双手,柔声道:“好哥哥,方才风儿的话说得重了点,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风儿永远深爱着您,永远不会变心的。”

张锡风听见风儿的表白,喜极而涕,道:“好风儿,你很对。你和雪儿她们的三观这样正,实在令人敬佩,我有了你们,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呢!”

风儿替他擦拭着泪水,笑道:“那你还在生我们的气,不想搭理咱们。”

张锡风一把抓住她的玉手,笑道:“怎么会,我好想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说一辈子的话!”

谈笑风生间,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小心翼翼地出现在街头的角落里,在垃圾堆中索索地翻寻着食物,引来一阵阵恶臭。

只见那小乞丐终于寻到了一个馊馒头,如获至宝的放入口中大嚼起来,碎沫和污液横流,张锡风感到恶心,皱起了眉头,放眼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那少年的眉目口鼻似乎便是那张志华!

那小乞丐抬头见到张锡风和风儿等人,丢下手中的东西,转身便往巷中跑去。

“啊,是志华!”风儿脸上失色,尖叫道。

张锡风施展轻身功夫,腾腾几步追上那小乞丐,果然是朱志华。见他浑身泥污,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瘦骨嶙峋,面目呆滞,完全不像活人。分别才几个月他就变成这副模样,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张锡风心生怜悯,连忙问道:“志华,你哥哥呢!”

他张开双臂欲拥抱朱志华,却见他身上肮脏之极,犹豫一会便半途止住了。

朱志华茫然地摇着头,却不说话。

这时风儿走上前来,将朱志华一把搂住,洁净素雅的白衫上立时沾满污垢。朱志华挣扎着想脱离怀抱,风儿却将他搂得更紧了。

张锡风不由得羞愧万分,心道:风儿待人可比我真诚多了!我要多向她学习才对。

风儿抚着志华那长满虱子,打满结的乱发,心中说不出的怜惜,柔声道:“孩子,这些日子里你受苦了!”

志华低声叫了一声:“姐姐!”风儿应了一声,爱抚着他的背脊。良久,柔声问道:“志华啊,你哥哥志中呢,他怎么不管你?”

志华红着双目,眼眶中噙满了泪水,咬着唇不说话。张锡风在旁边急了,抓着朱志华的手臂叫道:“他怎么了,怎么不管你?让你这么惨!哪里有半点当哥哥的样子!”

志华磨叽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哥—哥—死—了!”

“什么!”张锡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哥—哥—死—了!”

风儿手足冰凉,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她生性善良,虽然与志中志华相处短暂,却将两人视若亲弟,百般疼惜,听闻惊天噩耗,顿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张锡风急忙将她扶起,拥在怀里,伸手去掐她人中,雪儿等好姐妹也七手八脚的过来救助。

抢救中,风儿嘤的一声,回过神来,张锡风见她并无大恙,略微放心,朝着张志华厉声喝道:“怎么死的?!”

张志华浑身颤抖,不敢回答。风儿偎在张锡风的怀里,轻声道:“哥哥,您别大喊大叫的吓坏了他!”又柔声对张志华道:“志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只管说来!姐姐和这位哥哥给你做主!”

“都是那阿合马和杨琏真迦两个奸贼!”朱志华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一五一十的将哥哥如何知道姐姐小兰惨死的原委,如何去刺杀阿合马,如何被杨琏真伽擒住,如何为保守师承的秘密而自戕等事情一一道来,直说得泪流满面。

风儿将朱志华紧紧抱在怀中,柔声道:“孩子别哭,你哥哥死得壮烈。今后你就跟哥哥姐姐们过,好么?”其实此刻她心中也是痛苦万分,却必须装出坚强,来劝慰志华。

朱志华倚在她的怀里,轻轻叫了声:“姐姐。”风儿含泪应了。

张锡风在自己腿上狠狠捶了一拳,疼得直掉眼泪,怒道:“这两个老贼真是怙恶不悛,坏事干尽!咱早晚要教他们人头落地!”

他拉住朱志华的手,道:“跟我走!咱们另寻一个好去处。”

朱志华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我饿!”

风儿笑道:“志中,跟着这位张哥哥哪会让你饿着!”转过脸问张锡风:“好哥哥,这个风儿没说错吧!”

张锡风道:“这个自然!”当下领着朱志华下馆子。

面对满桌子的美食,朱志华眼中闪过渴求的目光,他有如饿鬼投胎,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竟将饭菜吃去一大半。风儿劝道:“志华,慢一点,别噎着。别胀坏了。”又望着张锡风,叹道:“可怜的志华,不知有多少日没好好吃饭了。”

吃过饭,寻到了住处,闭月羞花几个女弟子给朱志华洗好澡,修剪了指甲,换上新衣裳。

这是朱志华几个月来第一次享受家的温馨。他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浑身舒服极了,心想自己有了这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小姐姐,真好!

他沉沉睡去,连梦都是甜的。

风儿看着熟睡的志华,叹了口气,幽幽地问张锡风道:“好哥哥,往后咱们该怎么办?”

张锡风见她面露戚容,不由疼惜之极,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风儿,走,咱们先去老宅看看,再定行止。”

此时他隐约觉得,这次燕京之行将与上次大不相同,宋蒙、蒙古内部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两人施展轻身功夫,趁着夜色来到先前的住所旁,只见那座精致典雅的三进宅院已被付之一炬,化作了一片焦土。

两个人望着眼前的断壁残垣,都很是伤感,这里承载着他们一段美好的回忆。

有些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阿合马遇刺之后,官府四处追缉漏网的凶手,阿合马的党羽也爪牙四出,到处搜捕疑犯,闹得沸沸扬扬。

这次全城抓捕,很多很多无辜者被抓进狱,又一次让理财派勒索到巨大的财富。

穷追猛打下,这伙人终究还是访得了朱志中的住处,便带着兵丁掩杀而来,欲将志中的“同伙”一网打尽。高和尚得到讯息,提前帮助朱志华逃脱。一无所获的奸贼们在盛怒之下,便将这座宅院捣毁,又点上一把火,烧成了残垣。

高和尚和王著也被官府通缉,只好亡命江湖,落了单的朱志华没了住所,只能流落街头,沦为了乞丐。

张锡风和风儿不知道上面的事,但他们知道:自己的故居被烧了,一个结拜弟弟死了,另一个成了乞丐——该死的奸贼阿合马!张锡风恨不得一剑劈死他。

望着这一片废墟,又睹物思人,风儿不禁潸然泪下,她哭得是那样的动情,让张锡风也忍不住陪着落泪。

张锡风情绪激动,突觉体内真气激荡流动,一股热气在奇经八脉中来回奔走,呼之欲出。他食指顺势一弹,一股细细的气流登时嗤嗤涌出,将废墟的一段破墙打出一个小洞来。

此刻张锡风修炼的神照经已臻化境,丹田中蓄满了内力,平时尚可以自行抑制,情绪激动之下,内力不自觉的在弹指神通指力下喷射而出,威力实是非同小可。

却听风儿幽幽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我不去教志中剑法,或者执意将他带在身边,这件事或许就不会发生……”

“全怪我”

张锡风见风儿又在自责,便扶着她的肩膀慰藉道:“我的好风儿啊,你别这样了!这阿合马怙恶不悛,人人皆欲诛之。既然志中知道是老贼他们害死了他最亲的姐姐,就算不跟你习武,依着他的性子,也会冒险去刺报仇的。”

“说的也是!”

两人木然矗立在春日的夜里。

初夏的燕京城,夜里依旧带着几分寒意。一阵凉风吹过,风儿身子微微一颤,轻轻打了一个喷嚏,张锡风连忙除下身上长袍,给她披上。

这时,张锡风才发现风儿美丽的大眼睛里噙满泪水,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说不出的爱怜。他心中怦怦直跳,柔声安慰道:“风儿,俗话说的好,‘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怀念逝者最好的方式便是好好活着,若是志中地下有知,见到你现在这般模样,也会很不安的。咱们今后好好照顾志华便是了。”

他拙於言词,说出几句话,便搔着头皮,巴巴地望着仍在流泪的风儿,不知怎样劝她才好。

风儿听到他体贴自己,心中百感交集,竟“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张锡风见自己劝了几句,风儿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一时手足无措,站在那里,不知怎生是好。

风儿见张锡风这窘迫的样子,不忍让他揪心,便强作欢颜,才叫了一声好哥哥,两行断线的泪珠便随之从白皙的脸颊上淌过。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锡风大急,自责道:“糟糕,我这个人真不会劝解人,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反而让你更伤心了。我真该死!”他没了主意,抬手便扇自己耳光。

“啪!”一记耳光下去,张锡风的左脸登时肿得老高。

“啊呀,别!”风儿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急道,“哥哥您别打自己啊!您……”

她在惶急之下,连话都说不通顺了。

“好哥哥,您好得很,可别再胡乱责怪自己了。”风儿紧握着张锡风的双手,乱堆着乌云,轻声道:“其实风儿还真要好好谢谢哥哥您呢!您是世间最好的男子,一直的疼惜着风儿,风儿若不是有幸遇见您,真不知道已变成什么样了!”

张锡风正色道:“风儿啊,我遇见了你才叫是福气呢!你是这样的温柔和善良,又美得不可方物,令我爱到发狂!”

听到他的真情告白,风儿痴痴地凝视着张锡风,胸脯上下起伏,美丽的大眼睛上写满了柔情。

半晌后,她嘤的一声,扎进张锡风的怀抱,颤声道:“好哥哥,风儿心中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您倾述!”

张锡风尽情地抚弄着风儿的如丝秀发,身心愉悦之极,柔声慰藉道:“好风儿,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我都听着呢!有什么事咱们一起分担。”

风儿的悲戚并不仅仅因为志华,也为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张锡风既然与她彻底交了心,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风儿敞开心扉,将那些长期以来压抑在心底的话儿都道了出来。

她边说边哭,等她把话说完,张锡风胸口衣衫竟被泪水弄湿了一大片。

风儿停了下来,破涕为笑:“好啦,后来我遇见了好哥哥您,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之后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

张锡风叹道:“想不到我的好风儿竟是这般身世,可叹,可敬!今后我须得更加疼惜你才是。”

风儿抿嘴苦笑,道:“总之,这辈子我算是认定你了。往后我要永远跟着你,你赶也赶不走我的。”

张锡风叫道:“我怎么舍得赶你走,我怎么会!我又不是二傻子。”

“可你直到现在也不肯碰我啊,也不肯碰雪儿姐姐她们!”风儿叹了口气,话音中竟带着一丝凄凉。

张锡风愧疚的说:“好风儿啊,我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幸运的遇见你和雪儿她们,你们对我这般的情深爱重,但我只是一个穷小子,对这样的福分简直是受之有愧!对极致的幸福适应不了。”

于是,他也将自己所处时代找女友难的问题对风儿说了。

房、车、票子,这现实世界的三座大山,巨大的生活压力一度令张锡风喘不过气来。跨越时空来到乱世的宋代后,所有难题竟然全部轻松解决,而且有好几个极品妹子环侍在他身边。这一切实在太过于炫目,任谁碰到,都会欢喜到难以置信,恍然如梦。

听到后世的那些事,风儿张大嘴合不拢来,惊道:“七百多年后的女孩子怎能这样不通事理啊!”

张锡风笑道:“好女孩还是很多的,只是我无福碰不到罢了,以致碰到了你们,反倒有点不适应。是说我为什么没有女人缘,原来我的真命妻子在这里!”

风儿嘟起了嘴巴,嗔道:“哦,原来你在自己的时代只是一个被女孩子们刁难和嫌弃的货,在这里我们却成了奇货可居的大老爷。看来我们几个对您太过顺从迁就,反而让您受不了,那我们以后也要对您狠一点!”说罢,右手探出,在张锡风胳膊上轻掐了一下,道:“看我这招九阴白骨掐!”

风儿自然是不会用劲的,张锡风故意受了这一掐,两人相视一笑。

张锡风笑道:“好啦,好啦!我既不是贱三爷,也不是受虐狂,你们对我们这样好,我实在是高兴得不得了呢!”

风儿噗嗤一笑:“那我们以后会对您更好。”

两人彼此均无隐瞒,都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相对一笑,均感温馨无限,情谊更深了一层。

回去路上,风儿问道:“好哥哥,您的时代好吗?”张锡风答道:“好啊,没有战争,高度昌明,汉人蒙古人和平安宁的生活在同一个伟大的国家中。”风儿眼中充满了憧憬,叹道:“真想到您的时代去看一看!”

回到家中,志华仍在熟睡。风儿叹道:“志华真可怜,很小就没了父母,姐姐哥哥也都相继过世了,只留下他孤单一个人在世上。往后他该怎么过呀!”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许多不如意。父母、亲人、爱人、朋友,终究会一个个离自己而去,这是成长的一部分。志华内心坚强刚毅,一定承受得住。”张锡风读过很多心灵鸡汤,便这样活学活用。

“但愿如此!”风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