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唐校园青春
武延基先是怄气,之后干脆绝食,他的母亲心疼极了,背后劝丈夫说:“孩子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你就别跟孩子过不去了,他也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不出格儿就由着他吧。”
然后娇气地说:“你倒忘了,当初是谁追我的时候遭了他爹娘的白眼儿,就怄气锁上嘴巴不进食呀?当时那个人也在延基这个年龄喔,今天看来历史真就重演了。”
“这话可别让儿子听到,这么着,再让他饿一阵子,看他是不是死心塌地对仙蕙儿,比不比得当初我对你。”
武承嗣终于想通了。
对于少男少女爱的河流,父母不能只采用“堵”的办法,要加以“疏导”,使它朝着正确方向流去。
饿了两天多了,武延基对爱的坚守感动了父母,终于获得了自由,他扒了两口饭,就飞也似的跑去找李仙蕙,他半路碰见武崇训,武崇训马上绕开了。
病倒的这些日子里,李仙蕙想了很多很多,回忆武延基对自己的好时就越发的伤心,越发的恨他。
因为就在懵懂的她被他种种的好诱入爱河而不能自拔时,她才发现他的心早已经变了。当甜蜜与希望化为泡影,她一时间心痛与悔恨交加。
不过,她感到欣慰的是还有关心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在她心里他的母亲最亲,他的母亲总是爱笑,用笑脸给女儿以阳光,而皱纹里藏着生活的风霜。
她曾对她的母亲说:“自打记事以来,您总是笑着的,您的笑也长皱纹了。”“咱母女俩的心情就像咱家的两扇窗户,我这个大窗户得时常开着,不然家里就黑了;只有母女两个开开心心的,家里才亮亮堂堂!”
她母亲的话一直烙在她的心里,同样,她也要笑着面对她的母亲,笑着面对生活,就像这次她失恋了却不想让母亲操心。
“仙蕙儿好些天没上学了,她怎么了啊?”一阵熟悉不过声音传入卧房里,从而引起她情绪的波动,她哭喊着:“我不要见他,不要!娘把他赶走,求您了!”
她的母亲当真把武延基推出门外,然后进去焦虑地问她:“乖女儿,到底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吗?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她一下子扑入她母亲的怀里哭个不住,她的母亲心里一酸也哭了,武延基在外面也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解铃还得系铃人。听见屋里都在哭,躲在窗外偷听的武崇训触动很深,他后悔了,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他进屋跪在李仙蕙的母亲面前,说出事情的真相并恳请原谅。
李仙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中了武崇训的“反间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啥是啥朝武崇训乱砸一通。
武崇训狼狈逃跑,在外屋被武延基抓住吃了一拳,挣脱了再跑,刚出门就刹住了,因为他被来看望李仙蕙的李重角兄弟姐妹四个拦住了。
武崇训单枪匹马,进退维谷,背后武延基在喊:“捉住这个大坏蛋,别让他跑了。”李重角他们捏紧了拳头围过来,武崇训更慌神儿了。
其实,武崇训最怕的不是挨上三拳两脚,而是怕裹儿知道他的报复行为,不等人家动手,他自打自的嘴巴。
“让他走吧,你们不能打他。”李仙蕙的母亲出来了,接着吩咐武延基说,“这事儿还没完,你回去要给他的爹娘说清楚,让他的爹娘收这个尾。”
武延基对堂兄已怀恨在心,你向我的父母告假密,我就向你的父母告真状!武崇训吓得可怜巴巴地哀求大家网开一面,不要向他的父母告状。大家才放过他。
武延基被李仙蕙的母亲拉进屋里,一见李仙蕙,他转身就走。李仙蕙冲他喊:“错怪你了,道歉还不行吗?”
武延基始终是沉默,泪汪汪的。
她的母亲说:“与其说武崇训使报复,不如看作一个过火的玩笑。你们都还小,不懂事,事情闹成这样,怪就怪你们自己,要记住真的感情是不怕谣言从中作梗的。”
几天后,武延基竟然还是转学了,转进“国子学”的第一天,他就给李仙蕙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概如下:
仙蕙,首先恳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确切的说,我已转学进了国子学。请相信,这次转学不是因为你,这个决定是由父母做出的。
也许你会因为我没有再用绝食来反抗而感到失望,甚至怨恨,你是否承认你给的失望在先呢?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一句谣言是不会激到你的。离的太近,彼此反而朦胧;离开你,让彼此看清对方。相处时的万分缠绵,不如分离时的一分思念。放心,我会无时不刻想你的。
因寄读不能时常回家,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没有我在的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言不尽意,就此搁笔。
李仙蕙读完信,哭得泪人儿似的,等她想通之后,便用轻快随意的笔触回信,大意如下:
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咱是人远心更近。
老实说,我确实对你存着疑心,因为我太在乎你,总害怕失去你,你在我眼皮下,我心里就踏实,一旦几天不见你了,我就会想象出好多种可能,每种都是我害怕的。
所以本来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的东西,我竟然相信了,就像人站在非常高的去处,心里害怕掉下去,身体却不自主地倾向危险。我的一倾不小心给了你失望,真的失去了你。我坚信这只是暂时的,我也会经常给你写信的。好了,搁笔啦,该睡觉去了。
那么好的一个同学走了,李重角兄弟姐妹感到很遗憾,为了使李仙蕙坚强些,他们“众星捧月”似的呵护她,还要她到她父亲那边生活,这样以来兄弟姐妹五个住一家多热闹啊!可是她不忍心离开她的母亲,就没有答应。
眼看“旬试”就快到了,李仙蕙因“恋爱事件”没备考,只好临时抱一下佛脚,结果还是挂科了。
这次考砸的还有李重角,只得了一分(两分及格,三分通晓)。李仙蕙没考好说得通,怎么李重角也挂科了呢?因为瞌睡虫害了他,这都怪女皇每天晚上要他吹笛子听,时常吹到很晚才罢,欠的瞌睡债只能在课堂上还。
女皇被迫改变了原来的生活,全由她的“怪病”使然,她自然就冷落了她的面首(面,貌之美;首,发之美。面首,谓美男子。引申为男妾、男宠。)张昌宗和张易之(称“二张”)。
“二张”最受不了的是再也不方便吹枕边风了,最害怕的莫过于失宠走人。以前女皇生病时,正是他俩殷勤备至,讨取宠爱的好时机,而这一次不管用了,李重角坏了他们俩的好事,自然就成了他们俩的眼中钉。
怪病好了,女皇就继续考虑立嗣的问题,虽然召庐陵王回宫了,倾向李姓,但是到底该把神器交给谁才觉得最踏实呢?她却难以决断,还是召来她最信任的老臣狄仁杰,让他给些建议,狄仁杰依旧力挺庐陵王。
女皇不叫李重角吹笛儿了,要他陪她说说话,她说:“倘若让你爹当太子,将来管理国家,你觉得他能管好吗?”
李重角说:“皇奶奶问这么重要的问题,孙儿不敢乱说,不过我知道谁能定夺古今的真命天子。”
“哦,谁竟还有如此能耐?”她来了兴趣马上追问。
“是天啊,或者说神也对,‘君权神授’嘛。”他继续自信地说,“归州兴山县封侯坪有一个小山丘人称‘珠包’,里面有一块神石,听说‘得神石者得天下’。神石由两座龙形的山镇守,不是真龙天子是取不走它的。”
女皇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从小孩子口中问到了所有大臣都没说过的新东西,她早就知道关于神石的传说,还想起了十多年前“小妖盗神石”案。
她顺着思路琢磨一番,终于有了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立嗣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