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战斗
“呵呵，师姐莫非看出了什么？”何九双手拍了拍裤腿，道袍被拍得跳起舞来，面带腼腆的说道：“我也知道，我是一个练武天才，藏不住的。”
素梅本来就对何九看不顺眼，被何九这样用话语一激，心中顿时起伏，也不说客套话，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看招！”
这拳头在一旁观战的小师妹素兰眼中，顿时变成了两个拳影。
一百零八式绣花拳，最后一式，花拳！
何九看着面前出现的两个拳影，毫不慌张，他眼神一凝，眼前的两个拳影中，左边一个变成了半透明虚影。
何九裂开了嘴，微笑着开口说道：“左边是假的。”
经历过两次绣花拳技能熟练度称号的强化后，绣花拳对于何九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
花拳虽然炫目，但何九只要一凝神，就能分辨出花拳当中，哪一拳是假的。
素梅面色一冷，但手中的拳头力量更加重了几分，冷笑道：“假的又如何！你挡得住？”
啪！
素梅长拳笔直地一击轰出，何九站了个马步，也是一拳轰出。
两人一个十四岁，一个七岁，大小两个拳头在空气中碰撞，发出了闷闷的啪的一声。
素梅脸色更沉，何九也是表情凝重。
‘好大的力气！’
两人心中同时想道。
何九今天熟练度强化到十一之后，获得称号，得到了一年的强化，单手力量比起昨天的二十斤，又大了十斤。
这一拳足足三十斤的力量，与素梅的拳头碰撞，反而是何九自己的手臂酸麻，隐隐作痛。
“师姐不愧是十四岁了！再来！”何九称赞了一句，立刻又是一招绣花拳抢险进攻。
这句话，明显不是夸赞，言外之意是，素梅一个十四岁的师姐，和一个七岁的师妹硬碰硬的一拳，居然只打了个平手。
说话的时候，何九已经与素梅过了五招。
素梅作为大师姐，自然听出了何九话里的意思，表情更冷，看到何九冲向自己，讥讽道：“素心师妹，这根年龄可没什么关系，看招吧！”
五招都没有拿下何九，素梅在第六招的时候，使用出了内力。
一股白色的真气在素梅的双掌上形成，缠绕起来就如同戴上了一副真气形成的白色手套。
何九绣花拳获得了两次称号强化，相当于普通弟子苦练十年，现在真实实力，堪称绣花拳大成。
这就是绣花拳只有小成的素梅大师姐，五招都没有拿下这个年龄比自己小七岁，入门刚刚三个多月的小师妹的原因。
但一旦用上了内力，三层内力，凭空增加三十斤的力量，就能碾压何九。
何九在对绣花拳的领悟上有优势，素梅则是在体型与力量上有优势，两人僵持的局面，只要任何一方多一根稻草的重量，就能打破平衡。
可这内力三层的力量爆发出来，哪儿是什么稻草，怕是一锤定音的千斤重锤了。
何九只是接了六招，就被打倒在地。
看着披头散发，全身是泥，狼狈不堪的何九，大师姐素梅心中的怒意稍稍缓解了一下：“素心小师妹，你不是自夸天才吗？怎么不过十一招，就败了下来？”
何九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满脸是泥，头发披散，挡住了半张脸。
他只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每个关节都在作痛，心中骂道：‘表面上是什么大师姐，没想到这么狠辣，一点都没有大师姐的样子！只要她看我不顺眼，就想着办法折磨我。’
心中想着，何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着大师姐素梅一拱手道：“大师姐，你一开始说，你这几日会督促我们修炼绣花拳知道入门为止，后来又说，能接下你十招就算入门，我已经接下十一招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睡觉了。”
一拱手，何九捏着屁股，转身就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卧房。
素梅被气的一跺脚，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扭头对着吓傻了的素兰大声道：“素兰，你给我把绣花拳打一百遍！”
同样心里生闷气的也有何九，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揍，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何九现在确实不是素梅的对手。
这是何九出生到现在，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战斗，心中虽然很不甘心，但一场战斗下来，何九也有了总结。
自己之所以能够坚持十一招，最后六招，甚至是逼得素梅使用内力，却是因为自己对素梅的绣花拳了如指掌，甚至是素梅接下来想用什么招，何九都一清二楚。
自己之所以会失败，可以总结为两点，一是手短脚短，年龄差距在那里；二是力量不足，毕竟素梅内力三层。
这种力量和攻击距离的差距，大到了就算明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出什么招数，都无法抵挡，无法逆转失败的程度。
打开了卧房的门，一道白影映入眼帘，香风袭面，让何九一阵迷离。
定眼一瞧，站在卧房里面的，是一个三十岁，身穿白色道袍的貌美道姑，这道姑身材颀长，十分窈窕，长相更是如同仙女。
何九认得这位美貌道姑，立刻慌慌张张的跪在了地上：“参见师父。”
这个美貌道姑，就是带着何九上峨眉山的师父玄镜。
玄镜道姑号称峨眉第一高手，何九万万没想到她一直在卧房内偷看自己，这次是真的有点吓到了。
玄镜道姑微笑着用白色拂尘扫了扫何九凌乱的长发和他脸上的灰尘：“素心，站起身来吧！你天赋极佳，短短三月，绣花拳已经大成了。为师当年绣花拳大成，可是用了足足一年时间。”
“师父，天才之名，我受之有愧，我只不过是比其他师妹和师姐早起两个时辰，晚睡两个时辰，每天多用功练武五个时辰而已。”何九谦虚了几句，但没有站起来，而是磕了一个头，随后抬起，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师父，您也看到了，如今我绣花拳已经大成，还望师父教我进阶武学，或者是内功！”
玄镜道姑听何九说话，微微摇头：“你这小女娃儿，牙尖嘴利，巧舌如簧，难怪素梅被你气成那样。不过练武一事，为师也无可奈何，峨眉有规矩，入门拳脚功夫，需要修炼三年，打牢根基，方可修炼进阶武学！内功也属于进阶武学。”
何九跪着往前连走三步，上前抱住了玄镜道姑的大腿，哭哭啼啼道：“师父呀，您看我这么用功，学武这么快的份上，就不能给我开个小灶吗？我求求你啦，当年我卖火石的时候，梦想的就是成为您这样的一代女侠，照亮江湖中迷路人心中的黑暗。”
玄镜看着何九，就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自己，叹了口气道：“唉，当年为师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当年为师被称为峨眉第一天才，绣花拳三月小成，一年大成。按照道理，基础拳脚小成之后，就能学习内功和进阶功法，但是‘打牢根基三年后方可修炼进阶武学’的门规在那儿，谁都无法动摇。”
眼泪在何九眼眶里打转，何九可怜巴巴的又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办法！为师入门三年，把绣花拳这门基础拳脚修炼到宗师境界，你真以为为师当年是闲的呀？还不是因为这条规矩，没办法修炼更加高深的武学！”想到当年种种，玄镜道姑心中似乎，还是对于这个门规耿耿于怀，看向何九，目露慈爱：“素心啊，你以后，就跟我学炼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