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念交锋2

沈墨眯起了眼，他感受到虚空中的冷意如流水般蔓延过来，冷意如刀，蕴含着无形的杀机，让他的心不由自主提了起来。他忽然有些不安起来，这种感觉是一个人感到危险时的正常反应。

他看着如水流一般缓慢蔓延的银色光晕，手中的银丝与光晕相交，无声无息中分崩离析消解开来。

沈墨心中一紧，他终于明白心中的不安就是不断朝自己蔓延过来的银色月光，那根本不是月光，而是如水的刀光，由无数的刀意汇聚而成的清冷月光，所过之处就好像万柄银月弯刀切割一般。

他只好退，因为以他的精神体强度，也绝对挡不住如水的银月刀光。

就在他后退的刹那，身形刚动，他骇然发现面前的银月刀光陡然间逼近面前，并且形态也从之前的流水化为一道弯弯的月亮，弯月的两支月牙分从左右袭斩过来，内中更是刀光闪耀，无数犹如弯月的刀光如水面的波纹般荡漾着。

几乎是刹那之间，沈墨的身外四面八方都是密集的弯月刀光，根本无法闪避，唯有硬抗。

“元物力场，凝！”沈墨低喝一声，一道无形的力场扩散出来，银色的刀光劈在力场上，爆射出金铁撞击的脆响，同时银色刀光被元物力场凝聚为体积缩小近万倍的水晶状透明弯刀，连续不点的撞击声如雨点般响起，细小的水晶弯刀一点点朝里面逼近，就好像被铁锤砸进木头的钉子。

钉子钻进木头的速度虽然慢，但只要不断加力，总会有钉穿木头的时候。

沈墨闭上眼睛，他已经知道元物力场抵挡不住银月刀光的侵蚀，只好抓住机会感应刀光中蕴含的刀意，当他的精神力与刀光接触的时候，一股锋锐无比的森寒刀气激射而出，将他的精神力切断。

他的精神力与意念相同，精神力被刀气切断与刀气切在他身上并无两样，一种撕裂的痛处传来。好在这种痛处极为细微并不强烈，但随着沈墨不断增强精神力与刀意接触，撕裂的痛处越来越强，到最后竟然在他精神体上投影出犹如刀劈的裂痕。

若说之前精神力被切断的痛处相当于把头发的疼痛感，那么此时精神体上的刀痕就如同被凌迟的痛处，而且因为是精神体，意识的感应更加敏锐，绝不像肉身的痛处只要转移注意力就能减弱几分。

饶是沈墨很能忍受，也不由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

“这道银月弧光斩一共有一万道刀光组成，你虽能抵挡刀意，但其上的力量也会随着刀意的凝聚而增强。””白先生道：“像刚才那样强度的刀意共有一百刀，若你答应退出，我可以收回银月刀意。而且还会传你圆月刀法。”

“银月弧光斩，不错的名字。”沈墨咬牙忍着痛处，微微一笑赞叹道：“既然有银月弧光，想必也有圆月刀光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在世总会有残缺和完满，圆月弯刀自然也分残缺与完美。”白先生道：“完美的圆月弯刀凝光斩，这一招没有别的，就是速度快若闪电。就算这里是精神世界，你也绝无可能躲过。”

“那我更要见识一番了。”沈墨忽然放开了元物力场的阻拦，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剩余的弯月弧光尽数劈在他身上，只见无数弯月刀光在他体内流转，疯狂地撕裂着他的精神体，但任凭刀光如何旋转切割，沈墨身上的伤很快就恢复如初。

非但如此，他整个精神体逐渐变得水晶般透明，一种冷锋般森寒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刀意！”白先生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道：“你以自身意志硬生生承受老夫的一百道刀意居然没有精神崩溃，反从中领悟到刀意，这种修炼武道的方法老夫闻所未闻，你是如何做到的？”

“所谓刀意，也不过是一种强烈的执念。”沈墨见老者并不出手，心中大为感激，他一边感受流转在体内的刀意，一边整列了一下之前对刀意的猜测道：“我从未修炼过刀法，自然也不知何为刀意，但我的意志力和灵觉都很强大，意志力的强大能让我更容易专注某种事物，灵觉的强大能极大地提升我对事物的感应，再加上我以意识感受刀意，终于让我明其本源。”

“何为本源？”白先生不解地道：“老夫的圆月刀意乃观明月二相而得，其本源应为明月，不通刀法的人，根本无法领悟其中精妙。”

“明月为意象，刀法为意象，森罗万象，自然造化蕴藏其中。”沈墨道：“我意为一念，自然为万念，意象执念，万念凝一念，万象化无相，如此则明月与刀意没有什么不同了。”

“意象执念，之前在你的精神气势中，你以自身执念容纳高山大地的意象原来在与此。”白先生大笑道：“沈兄弟说的好，文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夫本以为圆月刀意达到完满进无可进，没想到老夫的圆月意象还早的很。”

“前辈圆月刀意已经大成，不知晚辈可有一睹之荣？”沈墨收敛身上的刀意，他还想看看圆月刀意，虽然他此时只是领悟了刀意，但他相信很快就能领悟出银月弧光斩的银月刀意，只是他对这一点并不满足。就像他之前说的，森罗万象，万象都可化为执念，他又如何不能将万象化入刀意中？

“圆月凝光斩的威力老夫根本无法控制，你真想感受圆月刀意？”白先生神情凝重地道。

“凝光斩，刀光速度凝定不变，我想有些明白前辈这一刀的本源了。”沈墨略微一想就知道圆月刀意的核心就是一个快字，但无论刀光的速度多么快，只要是实质的物质，其速度必然超不过光。但这一招的表现就是凝聚的刀光，可想而知这一刀的速度除了快之外，必然还有影响视觉或者精神的效果。

他心中冷静的分析着，越是分析越对圆月凝光斩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点了点头道：“还请前辈赐教，之后无论输赢，我都会还正德一个自由。”他原本就是想从白先生那里学到刀意，眼下既然目标达成，自然不想与其为敌。

“我虽不知你领悟了多少意象，只是在此之前，希望你将之前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在防御上。”白先生道：“这一刀根本无法闪避，明月之光所照之处，即为刀光凝聚之所。在一招面前，任何闪避都是无用的。”

“好好，如此更要见识了。”沈墨闻言大为兴奋，他根本不了解这一刀的可怕，等到刀光临身，他才有些后悔太过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