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念交锋1
白先生将四个人仔细观察一番后，发觉四个人身上透露着一种超然物外的独特气质，无论是他们随意自在的言谈举止还是优美典雅的名贵道服都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他甚至认不出那种道服的材质，也从没见过这般飘逸出尘的秀美衣服。
他再看了一下自己等人身上的衣服，顿有种不堪入目的错觉，就连正德身上那一身象征着世上最为华美尊贵的龙袍也变得低劣粗糙。
正因为如此，他对沈墨四个人夜闯皇宫的目的就更加疑惑莫名了，只因一般人闯皇宫大都是一些江湖上无名之辈，而在江湖中没有名气也就意味着无钱无势，虽然这个推断不是很准确，但对闯荡江湖的大多数武者都适用。
江湖人为何这般热衷于名誉？自然是因为有了名气就会有利益，名利二字从来都是人们追寻的东西。
白先生很肯定沈墨等人绝对不是为了财富和利益，因为单从四人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他们并不缺钱。如果说衣服不能证明一个人有没有钱，沈墨等人的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精致如陶瓷的莹白皮肤也能说明几个人的生活水平并不差，所以他想不明白沈墨四个人闯皇宫的动机。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疑惑就是沈墨四个人完全没有隐藏自身的打算，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最难以理解的行为。因为闯皇宫并不是小事，而是会死人的大事，轻则失去自己的生命，重则牵连亲朋好友，所以三十年来无论是闯皇宫的刺客还是求名利的江湖客都会蒙面掩饰身份。
白先生想不明白，他看着几个人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前辈因何叹气？”沈墨心下好奇地问道。
“我想不出你们为何闯皇宫。”白先生疑惑地道：“我从未见过你们这般奇怪的人，挑战皇室威严居然不蒙面，难道不怕为家人带来灾难？”
“之前已经说过，闯皇宫为了成名。”沈墨笑了笑道：“既然想成名，自然不能蒙面了，否则江湖中人如何知道我们的样子？”
“有道理。”白先生点了点头道：“不知几位少侠名讳？若有顾虑不说也可以。”
“真是失礼，聊了这么就居然没有通报名字。”沈墨恍然，想了想道：“在下沈墨，来自海外无名岛。”
其他几个人也说了一下名字，白先生回想了一下，看向沈墨道：“你们来自海外？江湖传闻，十多年前天下第一名侠沈浪归隐海外，不知你们与沈大侠可有关系？”
“沈大侠的传闻世上有耳朵的人都知道，我自然也听说过。”沈墨摸了摸鼻子道：“可惜在下生的晚，从未见过沈大侠，也因此在下决心仿效沈大侠，必定要做一番大事业，名动天下。”
“幸好你和沈大侠没关系。”公孙剑舞神情冰冷地道：“沈大侠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捐出万贯家财作为罪犯赏金，大大地打击了江湖上的黑道和罪犯，而你却以邪术害人，同样都是姓沈，人品行为却天差地别。”
“我心正，你口中的邪术并没有用来害人。”沈墨不以为意地道：“我若为恶，大可以控制他们自相残杀或围杀你们。”
“用邪术操控别人神智，难道不算作恶？”公孙剑舞冷笑一声。
“不算作恶，他们是敌人，我这么做只是自保。”沈墨摇了摇头道：“我不想杀人，他们心智为我所控虽然可怜，但他们却活着。等我离开这里，自会还他们自由，如此比较的话，我已经很仁慈了。”
公孙剑舞很不服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白先生忽然道：“剑舞你不要说了，对待敌人，他这么做的确算得上仁慈了。”
“师傅，你不能变成傀儡。”公孙剑舞满脸忧郁地道。
“放心好了，为师不会变成傀儡的。”白先生神情温和地看向沈墨道：“你可以施展摄心蛊了。”
“我的目标并不是前辈。”沈墨道：“前辈只需看着正德的眼睛，就能将摄心蛊牵引出来。”
“那你小心了。”白先生平淡地一笑，随后转身看向正德，两眼相对，一圈银蓝色光芒从正德眼中爆射而出，光芒一闪，一缕无形无质的银色光丝瞬间传入白先生的眼中，一种奇异的感觉在白先生心中升起，眼前的正德忽然消失了，沈墨却出现在身前数丈的地方。
“好强的幻术，不过一眼居然就将我心神引入了幻境。”白先生看到沈墨的身影并不意外，这个幻境他之前已经进入过，只要他心意坚定，幻境根本影响不到他分毫。
“这不是幻境，而是我意识所化的一种无意识结界。”面前的沈墨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此时我们所感知到的都是真实的，只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的意识中。”
“摄心蛊果然神妙非常，居然能将两个人的心神联系起来。”白先生赞许地道：“既然这里是真实的，如果在这里杀了你，你不就死了？”
“我不会死，前辈也杀不了我。”沈墨微微摇头道：“前辈的圆月刀意精妙非常，适才只是惊鸿一瞥让人难以忘怀，心醉不已。”他并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就是想要在领教一番。
“能说出圆月二字，足见你的悟性很高。”白先生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道：“老夫对圆月刀意还未完全掌握，刀意出手连我自己对控制不住，你若死了实在可惜。”
沈墨不觉得白先生的刀意能杀死自己，论真气他的内力修为并不比白先生弱，论精神力量他也远比白先生强大，唯有精神强度相差太远，两者的差距就好像流水和石头的硬度差别。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对抗刀意的手段，相比起他拥有的力量，无论是执念之力还是念气场都是能够与刀意对抗的力量，只是这两种力量他也只掌握了皮毛，想要毫发无伤地对抗圆月刀意，还是有不小的难度。
沈墨虽然不是武者，但他也很想变强，尤其是具备强大的精神力量却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就好像一个人有了很大一笔钱却不懂得花费一般，所以他才逼白先生在精神世界对决，想从实战中领悟对方的刀意。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以自身意识去感受刀意，对他来说刀意也不过是另一种执念，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领悟刀意的奥秘。
“多谢前辈厚爱，还请前辈出手。”沈墨实在有些焦急难耐，他很想近距离感受圆月刀意，为了逼老者出手，他扬手向前一抖，两缕银色细丝在空中划出几道圆圈朝白先生身上切割过去。
“你小心了。”白先生手一翻，一柄灿烂如明月的银色弯刀出现在他手上。刀身上散发着如流水般的柔和白光，将方圆两丈额范围变得明亮无比，使得白先生整个人都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中。
在银刀出现的时候，一种森寒的冷意从刀身上散发出来，这种冷意来源于银刀本身的杀机，因为银刀的意义就是无情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