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传庭死,明亡矣。不死,亦亡矣!
……
大明·天启时期
朱由校都快不认识总督两字了。
“他这换多少总督了?”
魏忠贤脸色一僵。
谁家好人没事记这个啊?
朱由校也是随口一问。
就如今这个局面,你别说换什么总督了。
你换个皇帝,把五弟换成太祖都不好使了。
没兵啊,人心散了呀。
“诶不对呀!”
朱由校突然想起一处盲点。
“下一个朝代是清啊?”
“那李自成是被消灭了?”
……
……
天幕上。
金镂盘龙的宝座上。
着十二团龙衮服的皇帝端坐其上。
金砖铺就的丹墀之上。
群臣朝礼叩拜。
皇帝左右,侍从手捧着朱漆描金盘龙的匣子。
文武行礼退却,只留一名武将还跪在大殿中央。
宦官打开匣子,取出一个黄绫暗龙封套,又从封套中取出诏书,朗朗宣读。
……
……
大汉。
东宫。
“吸溜!”
刘盈捧着大碗塞了一嘴汤饼。
“四弟…吸溜,你说…吸溜。”
“崇祯到底再想什么啊?”
小刘恒端着小碗,不紧不慢的吃着。
眼睛在刘盈略微凸起的肚子上一扫而过,咽下口中食物,平静道:
“他不信任任何大臣。”
“这种不信任已经由来已久了。”
“只是崇祯毫不掩饰罢了。”
刘盈手中的大碗扬起,堪堪遮住整张脸,一阵呼噜呼噜的扒饭声后,放下碗。
“你说孙传庭会死吗?”
小刘恒端起小碗,轻啜一口面汤,小声道:
“会死的。”
……
东晋·明帝时期
“实在不行,南迁吧。”
司马绍看着天幕分析了一波局势。
大明京师都快被包围了。
再不跑以后就来不及了。
“让李自成入北京,就不信他还能跟清朝联手灭了明朝!”
“……等等!”
司马绍想到南宋、金国、蒙古。
“嘶……弄不好明会跟清联手也说不定啊……”
……
……
……
大清·太宗时期
皇太极的微笑再次僵在脸上。
“哪个兔崽子干的事!”
他瞬间明了,这清朝哪个皇帝秋后算账了。
但现在没时间想是哪个好小子干的好事了!
皇太极一拍扶手,急匆匆起身。他要去挨个稳住汉臣了。
这帮人最重身后名啊。
这一下子是掘我根啊!
……
大明·崇祯时期
朱由检看到三字,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
“感谢后面哪个蠢皇帝的馈赠!”
看看!看看!你们以为投了鞑子就有好下场了?
贰臣!
懂不懂什么叫贰臣啊!
人家都看不上你们这些人!
“这事必须广为宣传!”
有没有用暂且另说,先扎下一根钉子!
还想叛变就要考虑考虑贰臣两字的含金量了!
你们也不想子孙后代抬不起头吧?
……
……
大明。
“你个蠢货!”
朱元璋气的将头上毛巾摔在地上!
“那临阵脱逃的你不擒杀!”
“尽杀一些尽心尽力的大臣!”
“猪脑子吗!”
马皇后弯腰捡起毛巾,在铜盆里洗了洗,拧干后再次盖在朱元璋额头上。
“行了行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你急有什么用。”
“想想你要是去了他那里,该怎么解决这些破事吧。”
朱元璋把毛巾往下一扯,遮住整张脸。
怎么处理……
那就要看那兔崽子是处于什么时间了。
崇祯十年之前还能救一救。
十年之后……天王老子下来也无能为力啊。
……
……
后唐·庄宗时期
李存勖坐在一堆白色面具之上,手里拿着一副空白面具勾勒着油墨。
抬眼一瞥。
“这李自成也有几分谋略。”
“围点打援用的挺好,怎么这事上如此昏头?”
李嗣源坐在一旁饮着茶水,看了一眼旁边那一堆画好的面具。
每副面具旁边还贴着一张纸。
那是历代皇帝的谥号、庙号,和建树、败乱。
“说来也是怪,这明军来了几路援军都被李自成打败,偏偏面对这被围的开封城,三番两次的拿不下。”
“徽钦二帝啊……”
李存勖手一颤,画笔直接在面具上横穿而过。
他看着这一副废了的面具,回头无奈道:
“不要提那么晦气的东西啊。”
李嗣源觑着眼睛看着他。
“你现在画的就是那个晦气东西之一。”
“陛下,莫要贪图安逸啊。”
李存勖扔掉手中面具,从屁股底下又掏出一个空白面具。
“所谓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还有什么比这些明晃晃挂在眼前的东西更能提醒自己的?”
“前有唐太宗屏风示文警醒得失。”
“今有朕画历代图谱警戒自身。”
“妙啊!”
李嗣源忍不住翻个白眼。
那政事,都是我在处理的!
你警你……
……
南宋·孝宗时期
赵昚气笑了。
“这都是一对什么狗脑子!”
“掘河?!”
岳飞抿了抿嘴,轻声道:
“官军不像官军,义军也不像义军。”
“难怪最后会是女真摘了桃子。”
……
……
曹魏。
曹操突然挺直腰背,微微昂头,嘴角带笑。
“哎呀,这让孤不由得想起当年与袁绍对决时的往事。”
“云长与万军之中单骑斩颜良!”
“孤扔辎重扰乱袁军,设伏斩文丑。”
“我俩的配合可谓天作之合啊!”
刘备黑着一张脸,不愿理会他。
曹操则丝毫不愿意放过他,嘴上一直叭叭个不停。
以前,云长寻你,孤无可奈何!
现在!
孤要挟玄德以令云长!
……
……
天幕上。
潼关。
千年斑驳的雄关之外,再次迎来催人的风沙。
残阳之下。
『李』字旗伴随着硝烟随风飘扬。
绛红色的锦袍将军看着对面的大旗,回忆往昔。
他再次微夹马腹,战马抬蹄。
一人一马,向着对面旗下的兵营最后冲杀过去。
……
……
……
大汉·武帝时期
“他为什么赴死呢?”
小刘据不太明白,这世界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刘彻则目光复杂。
“原因很简单,打了败仗,按崇祯皇帝的脾气以及之前对将领的态度,肯定是斩首。”
“与其像袁崇焕那样屈死,不如马革裹尸……为国尽忠……”
小刘据依然不懂。
“为国尽忠……那秦末呢?”
刘彻沉默不语。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赵匡胤的养士百年之策确实厉害。
哪怕君视臣如仇寇,臣依然以德报怨……
“清净中正之道以失去。”
“偏乱之事不可尽述也。”
小刘据觉得阿父今天怪怪的。
刘彻则再次沉默片刻。
他下了软榻,在卫子夫与小刘据奇怪的眼神趴在榻下,从下面掏出一个木盒。
刘彻盯着木盒良久,然后缓缓打开。
“据儿,过来。”
小刘据跳下床蹲在刘彻身边。
刘彻指着木盒里的东西,道:
“这是文帝当年写的注释,朕今日传给你。”
卫子夫人都懵了。
这东西……你就一直放在榻下!?
放屁股底下!
你也不怕哪天被人偷咯!?
……也对,他榻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还有……文帝的经文注释……
天下谁人不知文帝善用黄老之道!
卫子夫在努力维持面上的淡然,但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不停颤抖着。
刘彻看着盒子里的竹简,脸上浮现一丝怅然。
自己看不上黄老,最后却发现……
黄老之道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皇帝不折腾,就是对天下最大的功德了。
刘彻摸着竹简,叹气道:
“飞龙驾着云,腾蛇乘着雾,一个比一个厉害,可要是云收雾散了。”
“那龙蛇和蚯蚓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