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大概一小时后，王超等人在公共空间生起了篝火。
烈风：“真好，之前我在老的寒鸦号上就想在货仓里生火了，最后怕发生安全事故就没有生。”
妮喵：“你居然会担心这些？我以为照你的性格要生火直接就生了呢。”
“说了很多遍啦，我是疯了，又不是蠢。自己烧自己这种事我才不干咧。”说着烈风滋啦一声撕开腌肉的包装，开始把袋子里的腌肉一股脑儿的往铁网上放。
莉莉惊呼：“这样不行！要先串起来再烤！我还弄了有机蔬菜，这样一片肉一片蔬菜分开串！”
“随便啦，都有铁网了，串不串无所谓，你说对吧义父？”
王超：“啊？我？我其实不怎么吃烤肉，不太懂怎么操作。”
毕竟中国没有开烧烤大会的习惯，王超记忆中上一次烧烤还是高中时候的集体活动，主要烤的还是腌制好的鸡翅膀。
后来再碰到和烧烤相关的活动，就是去吃韩式烤肉了。
那种所谓的BBQ大会，王超参与的经验无限趋近于零。
所以现在和一帮美少女围着篝火的经历，对王超来说相当的新鲜。
烈风：“既然义父没有吃烤肉的经验，那就全盘交给我吧！等我烤好了就把肉放在胸上，义父可以直接过来吃！”
这玩法只会出现在小电影里吧！
妮喵：“这玩法只会出现在小电影里吧！”
啊，思考同步了。
谢谢伱妮喵，我的嘴替！
烈风在铁丝网上摆腌肉的同时，莉莉在很认真的串肉串。她的串法就是非常标准的西式串法，肉和肉之间隔着蔬菜青红椒什么的。
王超记得小时候看哆啦A梦里面大雄他们去烤肉也是这样串的。
尼娅也在自己串烤肉，她插了更多的蔬菜，肉放得很少。
王超忍不住开玩笑道：“尼娅你不会是发现自己体脂比莉莉高之后打算减肥吧？”
尼娅：“不，我只是比较喜欢吃蔬菜。”
烈风：“义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看破不说破嘛，连我这样的疯子都懂这种人情世故呀。”
“才不是这么回事！我真的比较喜欢吃蔬菜！你看这个蘑菇，这可是本舰生物车间培育的真蘑菇，可不是合成的假蘑菇！”
烈风：“咦，这蘑菇不是合成的吗？”
妮喵：“不是哦，本舰的生物车间种了很多真正的蔬菜。”
海伦娜开口了：“其实食物合成技术合成出来的东西吃着口感和纯天然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天然口感更好是一种心理作用。”
烈风一边往嘴里塞半熟的肉片，一边反问：“不是说天然成品里面有的杂质会提升口感吗？”
海伦娜：“一般人根本吃不出来。所以现在高级餐厅除了让厨师现场做菜的‘表演’之外，还会想办法让你看到材料生长的过程，为的就是在你脑海里建立‘这是好东西’的认知。”
莉莉：“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这艘船还要煞费苦心的建造生物车间呢，生物车间的效率要远远低于直接合成吧？”
海伦娜：“当然是为了保持舰员们的心理健康啦。这艘船上很多人并不是习惯了星际旅行的太空海盗，而是人生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地面的‘陆生种’。”
王超下意识的来了句：“是被重力束缚的灵魂。”
莉莉马上接口：“不过是颗小石头，看我把他推出去！”
王超立刻纠正道：“不不，这句话第一次在系列作品中出现是卡缪说的，夏亚只是重复了卡缪的话，顺便08MS小队里那个老管家也说过同样的话。”
莉莉大惊：“诶，还有这么复杂的学问吗？我只知道夏亚那一句。”
王超正要继续显摆自己老二次元的知识面，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卧槽莉莉这样的大美女居然会跟我讨论这种深宅梗，这是什么科幻作品？
哦这确实是科幻作品啊！
妮喵咋舌：“你这家伙，别随随便便就露出感慨的表情啊，她可是资本家按照人设捏出来的人造偶像，这些也是人设啦，是为了满足沉溺无用知识的粉丝的幻想故意塑造出来的。”
烈风：“又来了，妮喵又开始了。”
莉莉笑道：“我已经习惯了，甚至妮喵不说点什么我会觉得不对劲呢。”
海伦娜则对烈风说：“你的烤肉都捡走，我要烤我的肉了。”
“你直接吃我烤的不就好了。”
“你这根本只有五成熟，我肠胃没有义体化，我要吃七成的好吗。”
吵吵闹闹的烤肉大会就这么持续到舰上时间的深夜。
半夜的时候，王超猛然醒来，才发现自己和烈风喝酒喝多了，竟然直接在篝火旁睡着了，他坐起来，发现莉莉倒在旁边，身上盖着小毯子。
其他人也都以不同姿势睡在篝火边，烈风的姿势最豪迈，而尼娅像胚胎一样蜷缩成一坨。
妮喵还醒着，用铁叉插着一只小鱼在篝火上烤着。
看到王超起来，女孩问：“到了目的地怎么说？”
“啊？”王超有点没反应过来。
妮喵：“到了目的地，八成会遇到定居的人。虽然我们选的是一个标注为无人的星系，但现在这个情况，遇到人的几率还蛮大的，毕竟是已经勘探过的星系，不需要自己勘测。”
这个时代人类的科技发展完全畸形了，生产力高到吓人，但是却没有与之相应的探测能力，勘探星系需要的时间比开发星系要久。
王超：“你说这个啊。我们不是有海伦娜嘛，遇到小型定居点就直接让海伦娜洗脑不就完了。这种小定居点八成根本没有得到半点风声，不知道超能力也不知道联合星团的变故，那不是随便骗嘛。
“倒是你，哪儿弄的小鱼？”
妮喵：“我们这艘船的生态系统比你想象的要完备，水循环系统里有鱼……骗你的，这是我闲得无聊打印出来的假鱼，但是和真鱼据说已经七成相似了。”
大部分时候，食物合成机都不会细化食物的内在结构，只复刻营养成分。
比如打印玉米出来的其实是玉米味道的块状物，所以才叫“块餐”。
但是如果给打印机提出具体的要求，并且提供图纸，它也能制造带有具体构型的东西，但是口感嘛——那可能需要大师级的精准调校。
妮喵：“所以有一点刚刚讨论的时候说错了，打印食物要复刻真实食材的口感需要的成本太高了，不如直接种植。”
说着妮喵把叉子上的鱼凑近鼻子闻了闻：“嗯，闻起来就不像是真的烤鱼。”
说完她一口把小鱼咬掉一半，卡兹卡兹两口吃完。
王超：“你怎么没有睡觉？”
妮喵耸了耸肩：“你们全都自然而然的睡着了，我要是睡了不就只有AI控制这艘船了？出篓子怎么办？”
佩奇的声音立刻从旁边待机的清洁机器人中传来：“就算我想做什么，现在还在超空间中，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妮喵小姐的担心毫无必要。”
妮喵：“闭嘴啦。这里唯一能控制你的莉莉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要是睡了谁知道你会做什么。”
佩奇：“妮喵小姐疑心还真重。”
“我大概是这个团队最后的保险了。”说着妮喵白了王超一眼，“我们有个这么喜欢轻信他人的船长，我只好把他那份也怀疑上了。”
王超：“海伦娜睡了，不然肯定会对你进行一番诊断。”
妮喵：“哼。”
说着她又叉起一只合成的假鱼，伸到篝火上开始烤。
王超闲得无聊，也拿起一根烧烤叉，弄了块肉开始烤，从肉上渗出的油脂滴在篝火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妮喵：“所以接下来怎么走？”
王超：“不是决定了先采矿伪装飞船，然后去找背刺我的中间人麻烦嘛。”
“我没有问这种短期目标。长期我们怎么办？以前的你是个只看眼前的赏金猎人浪荡子，大概满脑子只有得过且过和操逼，现在总不能还是这样吧？”
王超沉默了。
妮喵叹了口气：“你果然没想啊。也是，眼前这么多妹子等着你开光，你想的肯定是先睡完再说。”
王超：“我没有！”
“没有吗？”
王超：“没有。”
毕竟他现在的心态就是那个23岁社畜的心态，现在有了房子，有了车，还有了老婆，这还要啥自行车啊，直接躺平开摆。
所以看到新上船的海伦娜和尼娅，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已经开摆了。
妮喵：“我给你总结一下现状啊，现在全银河系有头有脸的人都认为你吹的牛逼是真的。”
“那不是我吹的牛逼。我甚至刻意避免在公开场合说X组织怎么怎么样，都是他们擅自误会的。”
妮喵：“对对。但是别人可不会管这个，一旦X组织这张虎皮被识破了，我们只怕要被全银河追杀了。”
王超：“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解甲归田。银河系这么大，一定有没人的星球，在那里建立小型殖民地……”
妮喵打断了他的话：“尼娅会同意吗？她可是铆足了劲要把人类对超空间和重力引擎的了解向前推进一步呢。”
王超一下子哑火了。
妮喵继续说：“你把人家拉进坑的，人家本来是个与世无争的科学家。还有海伦娜，我觉得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对探索人类认知也很感兴趣。
“你把超能力摆在他们面前，吊起了他们的胃口，现在又不负责任的把一切往脑后一抛，不太好吧？”
这时候尼娅和海伦娜都坐起来。
王超：“你们怎么都醒了？”
尼娅：“我只是碰巧。”
海伦娜：“人类在听到和自己有关的东西的时候本来就更容易醒来。不过我是饿醒的。”
说完她拿起烧烤叉和剩下的肉，插上也开始烤。
尼娅：“船长其实根本没想好接下来怎么走吗？”
妮喵没好气的说：“他本来就是个只能想两步的赏金猎人，这两步还是今天操谁和明天操谁。”
王超只能苦笑：毕竟原来的赏金猎人王超是个因为想睡银河歌姬就接了明显是陷阱的任务的主儿。
尼娅：“那我们要不干脆就把X组织做起来？以前可能只是机缘巧合，但现在我们有诈骗大师海伦娜小姐不是吗？”
海伦娜：“你是让我做一个详细的诈骗规划吗？”
“对啊，让人以为X组织肯定存在。”
海伦娜拿着烧烤叉，一边在篝火上旋转，一边沉思起来。
王超：“完了，诈骗大师也觉得无从下手。”
“不，还挺简单的。”海伦娜继续旋转烧烤叉，“其实现在真正的难点，不在于欺骗那些消息灵通的组织和大人物，他们脑海里已经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了，或者说，模因。”
王超：“那么难点在哪儿呢？”
“在普通人啊，尤其是那些远离核心星区，自给自足又十分闭塞的独立殖民地。想要骗他们，让他们相信存在超能力，以及一个千百年来主导人类发展进程的X组织，那可是很难的。”
尼娅：“反过来讲，只要我们不去这些偏远星区，只在核心区活动，那欺骗他们就很简单？”
海伦娜点头：“甚至不需要我们主动去骗，想想看归一教那艘船。我们只要适当的展现一下‘神迹’，我是说，超能力。就像当年用日全食欺骗土著人的航海家那样。”
王超：“你是说，我们每到一个核心星区，就让莉莉打开广播唱唱跳跳？”
可能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莉莉翻了个身，于是两坨脂肪大幅度的滚动起来。
她还用手扣了扣，可能刚刚滚的时候位置不合适，有点痒。
妮喵：“她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你说得对。”王超耸了耸肩。
海伦娜：“莉莉的演唱肯定会引发一系列奇怪的事件，比如强人工智能叛变，机人族突然停摆。有这些事情，原本怀疑X组织，怀疑超能力的人都会被镇住。
“然后我们想做后续的操作就简单了。”
王超：“原来如此。”
妮喵：“我看你以后也别一副‘这艘船上我说了算’的架势了，让海伦娜当船长算了。”
就在这时候，佩奇突然报告：“本舰即将离开超空间。”
尼娅大惊：“什么？时间这么短？不对吧？还应该在超空间里待上七八个小时才对啊！”
她的话突然停下，抬头看着公共空间的天花板。
王超：“怎么？看到其他引力波了？”
超空间里除了本舰重力引擎发出的引力波之外基本看不到其他引力波，能发现别的引力波发射源，说明飞船回到了常规空间。
尼娅：“等一下！我看看星图！不对，我们偏离了航线，这不是我们预定要去的星系！”
王超大惊：“我们被强行从超空间里拽出来了？”
“不，”尼娅皱着眉头，“可能是在行星重力井里强行起跳，出口坐标的算法不一样了。如果是被人抓出来，周围怎么着也得有严阵以待的大舰队吧？可是现在只有离我们八十万公里外有个小型空间站。”
好像是这么回事。
佩奇：“通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