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口之家”
进入超空间之后，王超突然笑了：“我们直接在行星重力井深处起跳，会不会让联合星团那帮人又大呼小叫一番？”
尼娅：“有可能。搞不好他们会试着让装备了新型重力引擎的大型飞船在重力井深处起跳……”
说到这尼娅突然停下来，脸上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莉莉疑惑的问：“怎么了？”
尼娅看了看莉莉：“我们能成功是因为我在精确调整重力引擎，他们这样做飞船会被行星重力撕碎的。”
王超：“你是说进入超空间的只是一堆碎片？”
“不，”尼娅摇头，“出现在目的地的只是一堆碎片，超空间对于围观的人来说不存在，这个过程是瞬间发生的。”
王超挑了挑眉毛：“好吧，说起来我们在超空间中也消耗了能量，等回归通常宇宙，我们是不是打破了能量守恒？”
尼娅：“是的，在超空间中消耗的能量，对于通常宇宙来说就完全消失了，确实打破了能量守恒定律。
“物理学家们早就发现了这点，这些年一直努力把超空间纳入到原本的理论体系内。可惜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进展。”
尼娅两手一摊，继续说到：“不过同行们倒是提出了很多假说啦，像是‘宇宙投影论’，认为超空间其实是现实宇宙的投影，我们在超空间中消耗的能量也会反过来在现实宇宙中出现。”
烈风：“那我们在超空间里打的炮，会不会也反应在现实世界里？”
莉莉脸上出现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因为船上就她和王超在超空间里玩相扑最多。
尼娅没好气的回答：“这种程度的能量交互在宇宙中根本一点波澜都留不下，不会啦。说起来在得到了观察引力波的能力之后，我一直试图观测超空间，结果什么都没观测到。
“整个超空间就是一片荒漠，除了我们自己的重力引擎，根本观测不到任何的引力波。
“在常规空间里，我这个能力甚至可以观测到来自遥远恒星非常微弱的引力波，但在超空间里什么都观测不到。”
王超：“你连遥远恒星的引力波都能观测到？那数据不会太多了吗？毕竟整个宇宙中可能有亿万颗恒星呢。你怎么没有……我是说，宕机呢？”
尼娅耸了耸肩：“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能因为我不是AI吧，人的意识是有详略的，注意不到的东西就不存在。”
王超看向海伦娜：“心理学专家怎么说？”
海伦娜：“有一种理论，说人类意识会有这种区分详略的能力，就是被大脑机能的限制逼出来的。看起来这种自动忽略掉繁杂信息的能力帮了尼娅教授。
“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才只有我们人类能觉醒超能力。”
尼娅：“这个假说我记下了，以后测试一下。”
佩奇突然说：“是准备给我‘道’吗？”
王超：“不是给过伱了吗？给不过去啊。”
之前王超就想试试看人工智能是否也能觉醒超能力，所以把“道”分给佩奇，结果发现根本分不过去，就算他下了命令，这些超文明的纳米机械也不动作。
尼娅：“有机会的话，可以弄多几种不同类型的人工智能，有些人工智能在自主学习的过程中模拟了人类的生活环境，那种人工智能非常接近人类，也许可以得到‘道’。”
烈风打断众人的对话：“好啦好啦，复杂的事情我不懂啦！总之我先撤退了！”
莉莉：“你去干嘛？”
烈风：“当然是打发时间啰，现在我们脚下有一整个城市，虽然没有居民，但打发时间的办法可丰富多了。我准备去超市购物，然后在公共空间整个烤肉大会！”
王超：“超市？”
莉莉：“购物？”
烈风眨巴眨巴眼：“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王超和莉莉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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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王超张大嘴看着面前的巨大超市：“这飞船里还有这种东西？”
尼娅：“毕竟是为了五年期的长期勘探任务准备的飞船嘛。”
海伦娜：“我猜这艘飞船的设计者，大概是想尽可能的还原人类社群应有的风貌，减少长时间考察任务中出现的心理疾病。人类是一种社会动物。”
烈风直接一个跟斗翻进了柜台里，装作店员大声喊：“欢迎光临！”
莉莉推上小车：“我早就想逛逛真正的超市了。”
尼娅：“你没逛过吗？”
“没有。我大部分人生都在公司的宿舍度过，毕竟我算是公司的财产嘛，就连父母都是公司员工假扮的。”莉莉说着直接抱起尼娅，把她放在购物车上。
尼娅：“你干嘛？”
莉莉：“我看那些家长带孩子逛的时候，都把小孩放在购物车这个位置啊。”
“我又不是你的女儿！”
“嗨呀，我们俩发色差不多，很像是妈妈和女儿啦！”
“可我比你大！”
“Don‘tminddon‘tmind！”
莉莉推着小车就往超市里面溜达。
尼娅因为义体机能比较拉胯，本身又没有运动细胞，只能被她这么推着走。
王超收回目光，看了看烈风和海伦娜。
海伦娜：“你愣着干嘛，追上去扮演爸爸啊，多美满的一家子啊！”
王超：“我不由得想起萧伯纳的名言，就是他对舞蹈演员说的那句。”
萧伯纳又一次被一个漂亮的女舞蹈家示爱，舞蹈家说：“想想看我们的后代，他会有我的容貌您的智慧，多么完美啊。”
萧伯纳说：“万一我们的后代有我的容貌，您的智商，那不就糟糕透了。”
“啊，那句啊。”海伦娜笑了，“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居然觉得自己的头脑可以媲美尼娅教授？”
王超想了想，确实，自己也就是考进普通工科大学程度的智商，尼娅可是学天体物理这种和数学系一样盛产仙人的学科的天才。
他露出自嘲的笑容，也拉过一辆推车，追着前面的声音走了。
烈风和海伦娜对视一眼。
烈风：“这位客人，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海伦娜：“我就不陪他们过家家了，这个公共空间的阳光挺好的，我去对面咖啡店享受下阳光。”
说完海伦娜转身离开超市，烈风一下子翻过柜台，跟了上来。
海伦娜：“怎么，你打算到咖啡店扮演店员？还是说你打算跟我聊一聊？”
烈风：“可以呀。你看，我是个神经病，你是个有执照的心理医生，我们俩正好合适呀！”
她忽然停下话头，跟海伦娜一起看着前面开过来的舰内转运车。
妮喵从车上下来，瞪了两人一眼：“干嘛？”
烈风：“海伦娜教授您给分析一下吧，妮喵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嫉妒另外那个三口之家？”
妮喵没好气的说：“你说要开烤肉大会我才过来的！”
海伦娜：“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心理医生，所以我不会把我看出来的东西告诉个案之外的人。所以抱歉啊，烈风小姐。”
妮喵：“哼，你看出来个屁啦！我要去拿我想吃的烤肉了。”
说着她绕过堵在超市门口的两人，进入超市。
烈风看看海伦娜。
海伦娜：“放心，对你的诊断我也不会告诉你之外的任何人。”
“那还真是谢谢您啊。”烈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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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这个时候其实非常享受三口之家的购物。
小时候他看哆啦A梦的大长篇——那时候还叫机器猫来着——他最喜欢的一部就是，里面有个情节是在镜中世界过夜，跑到超市随便拿东西，晚上还搞了烧烤大会。
那时候王超就想试试看在超市里随便拿东西。
没想到这个梦想居然在穿越之后实现了。
他拿起货架上的零食，翻过包装袋看生产厂家，结果发现那里写的是“本舰生物打印中心”。
“干，这做戏也不做全套啊。”
莉莉：“怎么了？”
王超把手里的包装展示给女孩看。
莉莉：“生产厂家……本舰生物打印中心？这些商品居然全都是舰上打印出来的吗？”
尼娅：“当然是了。这艘船有LV5的打印中心，基本上什么都能生产，我是说，有设计图的话。”
尼娅教授好像已经放弃了从购物车上下来的努力，现在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
莉莉：“尼娅尼娅！你看这里有棒棒糖！我以前一直想要试着吃糖！”
说着莉莉把棒棒糖包装拆开，美滋滋的舔起来。
王超：“你以前不能吃糖吗？”
“不能呀，会影响身材的。”
王超伸手捏了下莉莉的腰：“会影响身材吗？自从你上了我的船就有啥吃啥，没见你身材崩坏啊。”
“崩了呀！”莉莉一边舔棒棒糖一边说，“我体脂率上升了百分之三呢，这还是拼命锻炼的结果。”
尼娅托着下巴：“一边抱怨体脂率升高，一边狂吃糖吗？到底谁才是小女孩啊？话说你的体脂率到底多少啊？”
她通过星闪网络查看了一下莉莉的资料。
“呜哇！”娇小的教授惊呼道，“你体脂率比我还低？这科学吗？”
她盯着莉莉的前装甲，又喊了一遍：“这科学吗？”
王超伸手捏了下尼娅的肚子。
“呀啊！”尼娅惊叫一声，差点从购物车里蹿出来。
王超：“至少从手感来说，你的肚子油明显更多一点。”
“我不信！”尼娅大喊，伸手捏莉莉的肚子，“啊……”
莉莉用没拿棒棒糖那边手摆了个剪刀手：“无重力芭蕾硬实力冠军，耶！”
王超：“她核心力量很强的，也就是我们一帮人全是义体人铁疙瘩，她才排不上号，我们全是自然人的话她可能就是体能最强那一个。”
尼娅瘫坐在购物车里：“你们可以笑我肥猪了，居然在天然比对方少了几斤油的情况下，体脂率输了……”
王超：“其实她这个也不是全是油啦，全是油的话会比较软，她这个很有弹力，你试试看。”
说着王超就示范了一下。
莉莉：“我这个主要是因为有时候穿演出服不太方便戴支架，所以结缔组织比较多。这样就算没有支架也能保持比较完美的形状。”
尼娅一脸狐疑的戳了一下：“啊，真的耶，可是就算这样，你体脂率比我还低也太夸张了。”
莉莉：“我是银河歌姬嘛，完美的舞台偶像。”
“是人造的偶像。”妮喵推着购物车出现了，“打着纯天然的旗号，其实身上每一个细胞、每一段基因都是精心编辑的，完全是基因飞升的产物。”
王超：“你怎么也跑过来了？想要什么东西直接让机器人给你送过去不就完了？”
妮喵没好气的说：“我怎么可能放过购物这种有助于保持自我的行为？”
王超想起来了，妮喵可能因为只剩下百分之三的人类成分了，所以非常执着于让自己像人类一样生活：她没有进食的需要，却每天坚持准时吃饭，没有睡觉的需要却每天坚持睡够八小时……
这样的她跑来购物，好像也顺理成章。
妮喵的购物车里已经放了好些东西了，全是一看就很适合黑客一边摆弄电脑一边吃的零嘴。
莉莉看了眼妮喵的购物车，立刻笑起来：“其实妮喵根本不是为了保持自我，只是喜欢这些零嘴吧？”
“这很重要吗？”妮喵反问，“我是真的喜欢零嘴，还是为了保持自我才吃零嘴，没区别啊。”
尼娅：“黑猫小姐，如果需要心理学方面的帮助……”
“我绝对不会进那个骗子的诊疗室的！”妮喵打断了教授的话，“你们也小心，那家伙可是超级骗子，一个通讯就弄掉了归一教一艘船的强者，没准你们前脚进她的诊疗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洗脑了，腌入味了！我看烈风就已经被洗脑了，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和那个骗子有说有笑！”
莉莉笑道：“又来了，妮喵对新加入的人总是这么苛刻。我刚加入的时候她还想把我扔出气闸呢。”
王超心想那时候不光她想，我也想把你们两个都扔出气闸。
尼娅看着黑客：“这是……嫉妒了？”
妮喵一拍购物车的把手：“没有！”
看着开始拌嘴的姑娘们，王超突然有种自己赚到了感觉。
仔细想想，这不是超级令人羡慕的场面嘛！大胸美女老婆，外加两个漂亮的女儿，多么令人羡慕的四口之家……
王超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弯。
妮喵发现了这点，拍着购物车喊：“你这家伙，指定又在想入非非了！看你这恶心的笑容我就知道了！”
莉莉一看王超的表情，就露出“啊我懂的”笑容。
尼娅皱着眉头：“这笑容……我也成了你们PLAY的一部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