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天道难测

听到独孤求败的询问,算命先生抚须笑道:“有史记载,可追寻至一千二百年前殷商,老朽读的书多了些,自然知晓了这一千二百年的历史,也算是前知一千二百年。”赵志和独孤求败二人听了,面色惊讶。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止武道典籍珍贵,即便是普通的书籍,寻常的老百姓也是读来不易,更别说能够将这一千二百年的历史都读一个遍。当然,也不排除这算命的在吹牛。赵志也来了兴趣,笑道:“那老先生,你的后知三百年,又是什么意思?”算命的老先生下巴微微抬起,淡淡道:“老夫八卦六爻、占卜、筮法样样精通,通晓后世三百年之变,并非难事。”赵志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独孤求败眼中奇光微闪,他两世加起来有一百多岁,对于道家玄奇,如周易术数,虽只是简单涉猎,但也知道还是有这方面的高人的。到了这个更加奇异的世界,他更不敢小瞧天下人。不过他精修剑道,对于后世之变,显然兴趣不大。除非到了将来某个时候,他的剑道,需要用到紫微斗数、伏羲八卦,他估计才会关注这方面的东西。至于他为何停下来和这老者多说几句,不是因为他那句“前知一千二百年,后知三百年”,而是因为在这老者靠近的时候,他近乎通灵的剑道灵神微颤,以神观之,发现这老者如同笼罩在一团迷雾中,怎么也看不清楚,所以才停下里多说了几句。但也仅限多说几句,相对于其他的,独孤求败和所有的剑客一样,往往最信任的还是手中之剑,任何魑魅魍魉,自然一剑斩之。由于剑道灵神的异样,使得独孤求败体内浑厚的真气活跃,他按下活跃的真气,抬脚往前走去。独孤求败心中转过一些念头,这个世界果然有其特别的地方,乡野之间,藏龙卧虎。随后又想到,这些年自己在剑冢,大多数时间用来修养出温醇浑厚的真气,用来御使手中之剑。至于剑道,他上一世《独孤九剑》破尽世间武学,可谓达到了术的极巅,而“道”则是无剑之境,心境已达,无非缺的就是体内足够的真气支撑。当然,这些年剑冢的闭关修炼,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毕竟在上一世,可没有谁能真气化罡气,狂飙体外三丈,更没有人御剑飞行,飞剑术夺取人头百里之外。但这一世却有,独孤求败并非固执不变通之人,环境不一样,他的剑道和剑术,自然也会改变。赵志见那灰衣少年默默进了城,对算命老先生笑了笑,也跟了上去。算命老者微抬起的下巴,稍有些僵硬,有些郁闷的转过身去,看着两人的背影,暗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吗入了城,独孤和赵志两人随便找了一个酒楼,走了进去。小二见来了客人,忙过来招呼:“两位客官,里面请。”坐下后,独孤随便叫了两个小菜,叫住要离开的小二,问道:“小二哥,请问武帝城怎么走?”小二笑了笑,年轻少年询问武帝城,他碰到的不是第一个,也不见怪,笑道:“客官,您出了东门,一直往东走,到了天华城,自然就快到武帝城了。”独孤点头谢过。小二便转身离去了。赵志没有说话,她出身大族,察言观色、看人看事,是从小就养成的必备本领,面前这少年不苟言笑,透着一股难言的气质,让人不自觉的就会生出一种此人不会和你开玩笑的感觉。想到这,她不禁又想到了面前之人曾说的要去武帝城找王仙芝印证剑道,竟有了那么一丝相信。摇了摇头,少女心中苦笑,就算这人资质比王仙芝还强,可也只不过十几岁的年纪,难不成就比得过那王仙芝?独孤求败灵神通透,感知到这少女精神起伏,可见思绪颇多,但偏偏面色如常,可见非心思单纯之辈。没多久,小二便将酒菜上了来,共有六个菜,两壶酒,独孤求败只点了两个菜,剩下的自然就是赵志自己点的。独孤求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自饮自酌。赵志心中气闷,她发现这人简直可恶,竟然真的只吃自己点的那两盘菜。“砰”一个人影近前,一屁股做到两人的桌子上,不是那算命先生又是谁。赵志心情不好,不过修养气度仍在,皱起细细的眉毛,倒也没有冷言冷语,只是轻声道:“老先生,你……”话未说完,算命先生盯着她,正色开口道:“姑娘额头亮而宽阔,出身大族,气运眷顾,有凤栖梧桐之相,可见将来必然极为尊贵,母仪天下也未可知。“赵志愣了愣,也忘记了对方叫破自己女儿身,怔怔道:“你说我会当皇后?”老者笑了笑,没有回答,看向了独孤求败。独孤求败自然将刚才的话听入耳中,面色不变,端起酒杯平静的喝了一口,看向老者。算命老者看了他一会儿,皱了皱眉,道:“阁下的命理尤为奇怪,似乎是已死之人,但偏偏气运极盛,比之这位姑娘更甚,刚刚你询问武帝城之路,是要找王仙芝印证武学……”说着,他叹了口气,“小兄弟将来成就恐怕比王仙芝更高……”赵志听了,心中震惊,转眼间就将这老家伙归于骗子之流,说自己会当皇后,又道这人将来超过王仙芝,难不成要当天下第一?独孤求败失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算命老者见其不理他,止住了口嗨,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大了点。独孤求败吃了点菜,端起酒杯喝了杯中酒,从怀里摸出一点碎银,仍在桌子上,走了出去。赵志见了,也顾不得没吃,掏出银子放下,也跟了出去。老者看了眼两人,随后,提起另一壶酒,倒了一杯,咂摸了一口,也笑了笑。低声道:“算命什么的,一点也不好玩,还是下棋有意思。”不过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下棋下棋,棋子棋子,自然要撬动棋子,才能循着那不可捉摸轨迹,完成自己的布局。这江湖和天下,好似变得和他预料中的有些不一样,异类越来越多,原本以为自己落子之后,静等结果,现在还得东跑西跑,劳碌啊。“难不成,果真天道难测?”老者低声嘀咕了一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呸……”许是嘴里含着酒水,这声呸,颇有些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