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繁衍6
魏家的居所,也不过是一栋楼的中间层而已。|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左右不过是一百二十个平方,装潢简单没有多余的修饰,反倒是报警器占据了每一个房间的角落。
魏俊和韩修宇一样,并没有用大量军功构造可以享受的场所。比起将军功投放到房屋装饰和自我需求,他们更喜欢用自己的军功去褒奖麾下的战士。
粮食够吃就行,房屋能住就好。他们多数时间都徘徊在战场和会议室,要说回家,还真是少之又少。一百二十平足够人休憩和活动,若是少量人占据了多数的土地,只怕一些攒着军功的战士会愁没地方住。
就连云默,她在“荣光”的居所也不过是区区五十平米。
韩修宇在魏俊父母的热情接待下进入客厅,他一贯礼貌地喊人,待进入室内,就碰上了那个魏俊极为推崇的女孩。第一眼,韩修宇也觉得这个女孩长得惊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女孩穿着桃红色的短袖,端着一些水果送到韩修宇面前。打过招呼后便安分地坐在一处,模样看着很是乖巧,就连长相也颇为惹人怜爱。
魏俊父母向韩修宇介绍自己的“准媳妇儿”,两老的脸上几乎是笑开了花。魏母更是拉过女孩儿的手不停地轻拍着,笑着说这女娃娃哪儿哪儿好,韩修宇全程赔笑迎合,几人相谈甚欢。
人也见过了,韩修宇并没有察觉出多少异样。说句实在话,眼前的女孩像是个乖乖女,话不多,性格有些内向,谈吐得体,在末世称得上一声贤妻良母。若是魏俊能娶到她,也算是一桩美事。
他在魏俊家中呆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便被副手传讯叫走。只是人刚走到门口,那女孩也尾随而来,说是要去部队报到了。
魏俊父母并没有做太多挽留,如今的年轻人可大有出息得很。而“准媳妇儿”跟着韩修宇一块动身,他们也算安心非常。其一是信任韩修宇的人品,其二是信任韩修宇的实力。
眼见两个年轻人逐渐远去,魏俊父母笑逐颜开,终于觉得自家不成器的儿子这会儿算是要定下来了。
韩修宇二人片刻后抵达了异能者大楼,由于所去的方位不同,便也就此别过。女孩浅笑盈盈地看着韩修宇,眸子水润非常。她柔声道过谢,甚至还弯下腰朝韩修宇鞠了一躬,一瞬间短袖领口大开,露出里头一大片雪白的沟壑。
韩修宇一惊,不动声色地转过眼去,摆摆手示意不用谢,之后便与女孩分道扬镳,二人之间再没有别的交流。
抬步迈入办公室内,副手看了他两眼,笑道:“魏俊媳妇儿怎么样?是不是真跟传闻里一样貌美如花啊?”
“嗯。”韩修宇颇为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后回忆道,“美女我见多了,这个女孩长得不错,性格也成,但……这只是第一次见面的结果。”
美女他确实见多了,无论是艾丽丝、云默、何梓矜,还是谢敏姗以及居住在基地的莉莉丝,都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而见多了的后果,就造成了一定的审美疲劳。
就像现在,韩修宇想到艾丽丝,脑子里只剩下“美帝首脑”这个标签;想到云默,只想到“队长”这个头衔;而今天见到的女孩,他自动给人贴上了一个“魏俊媳妇儿”的印章……
不得不说,韩修宇至今单身还是有原因的。
“哟,评价还挺高的。”副手笑道,“以前为兄弟两肋插刀,以后可别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讲道理,这种性子温婉的女人也是少见,我要是年轻个十岁,我铁定追。”
“比起这个类型,我更喜欢短发女孩。”韩修宇翻了个白眼,说道,“干净利落,爽朗明快。不需要多漂亮,活力四射就好。”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提及心仪对象的模样。”副手继续道,“赶明儿我要将这消息放出去,估计基地成堆的女人都成了短发。”
“随便,她们将头发剪了,基地为她们提供的洗头水还能减掉六成。”韩修宇也不禁笑了起来,“哦,对了,你急匆匆找我回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套套近乎吧?”
“哪儿能呢?”副手将一叠加密的资料推到韩修宇面前,说道,“给你,御兽部门的变异信鸽从联盟叼来的资料……据说是云默重点关照着留给你的。”
“云默?”想到小队长的重点关照,韩修宇倒是紧张了些,“资料给我。”
从副手手中接过一袋子密封的资料,韩修宇慢慢拆解着,说道:“那批养出来的变异信鸽有用?不会半路被拦截了吗?”
“它们飞得很高,而且资料被藏在信鸽胃袋里。”副手解释道,“即使是肉食系,也不会刻意到猎物的胃袋里搜寻食物。而资料外围包裹着一层酶,超过一个时限,资料就会被信鸽胃液溶解。”
“听上去很麻烦。韩修宇打开资料袋的闭口,说道,“比电脑传输慢多了,我并不觉得它们很实用。”
“但……”他话锋一转,“如果战斗时期军网大面积瘫痪,信鸽倒是不可或缺的好东西。”
说罢,他将资料抽出,摊在桌子上,可偏生头一张资料的内容,就让他瞪得眼睛都快出眶了。
那上头只写着一个消息——繁衍型丧尸诞生。
……
云靖薇最终还是尾随着泽尔进入了非洲内部区域,她倒是没有想到,被定义为死域的非洲竟然还有人类城池,虽说这人类城池破烂非常,完全比不上“荣光”的万分之一,但,里头住的好歹是一批人。
不过,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他们是实验品。像一群待宰羔羊般被圈养着,还为这样可以果腹的生活沾沾自喜。
云靖薇冷眼瞧着,并没有多少同情。一些无关紧要的连工蜂都不如的人类而已,她可没必要过多地浪费自己的情感。于是,云靖薇一路漠视着踏进埃及开罗城,甚至大大方方地跟着泽尔进入他的领域,仿佛对自己的逃脱很有自信。
“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泽尔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于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起来,“你很自信自己的实力?”
“呵。”云靖薇冷笑道,“你这个实验室里有虫族存在,我担心什么?即使它们是你养大的,到头来还会跟着女皇走。你要是对我出手,虫族会第一个背叛你。”
“哦?”泽尔笑笑,“我拭目以待。”
“不过,此行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吧。”泽尔带着云靖薇走入一间实验室,他摁下一个按钮后,就见一块合金门板迅速移开,而门板后头,竟是一个大型冷藏室。
里头堆积着无数冰封的细胞和血液,每一根试管和每一只培养皿上都残留着原主人的名字,甚至某些特别优秀的还在一旁备注着具体资料。
泽尔精准无比地找到一个方向,从万千基因中随意抽出了两支。而这两支上头恰恰写着他提过的名字——康可薇、成靖天。
“要来一次基因验证吗?”泽尔摇晃着这两管血液,笑道,“他们就是你的父母,你的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液。你要是不信,可以当面看着基因检测结果。”
“成啊。”云靖薇无所畏惧,“我很好奇,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说辞。”
泽尔没有说话,只是提起特制的针管,刺入云靖薇的静脉。鲜血顺着管子落入针筒,泽尔只取了五毫升,就停下了手。再多,兴许虫人就要起疑了。
他可以做到一击将云靖薇杀死,但女皇在实验室中惨死,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诚如云靖薇所说的,他即使养大的虫族,依照这个种族的特性,它们还是会随着女皇远走高飞。
而他杀了女皇,实验室内的虫族暴乱一起,开罗城又得折损不少实验品,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取出三滴血液放置在仪器内,行云流水般地操作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串dn诡异地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回环……
它们逐渐交融,像是本身就是一体般,渐渐合并。与此同时,泽尔随意抽取了两管血液,与云靖薇的血珠进行二次实验,却见属于云靖薇的基因链逐渐壮大,而周围的二者却逐渐枯萎。
前者是融合,后者是吞并。融合后的体积远远高于吞并,云靖薇看着数据的变化,嗅着两管血液的气息,沉默了许久许久。
“康可薇,成靖天,我的父母?”云靖薇问道。
泽尔忽然笑起来,他的脸被帽兜掩去一半,阴影之中,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阴森:“是的,你的父母。那么……你听说过关沁音和云成渝吗?”
“听过。”云靖薇坦然承认,“云默的父母,我自然知道。”
“那么,你知道你的父母和云默的父母,是个什么关系吗?”泽尔徐徐善诱道,“在十多年前,他们杀了云成渝和关沁音。”
云靖薇一怔,转过眼看着他,声音冷然:“你可别胡说八道。”
“这一点,你只要回到人类基地就能被证实。”泽尔不动声色地收敛起针管和器皿,继续道,“他们杀了云默的父母,而云默,杀了你的父母。”
“与我何干!”云靖薇忽然间戾气爆棚,片刻后,她再度恢复了冷静,“我果然是闲得慌了,居然跟你来这种鬼地方听鬼故事,呵。”
她利索地踹开门离去,期间并没有任何人阻拦。
泽尔摩挲着手中的针管,笑意森然。
……
“云默。”韩修宇的形象逐渐在千丝万缕的电网中成型,他看着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云默,奇道,“你这是……”
“实验。”她转过身,露出身后一排被大卸八块的男性丧尸,说道,“这些,都是。”
“都是?”韩修宇惊道,“全是男性,目前只有男性丧尸进化出了繁衍的能力?”
“不一定。”云默蹙眉道,“不过先诞生男性丧尸,就会造成人类女性数量的锐减。等这个世界失去女人,再出来几头具备繁衍能力的女性丧尸……你懂得,只怕过不久全世界都是丧尸了。”
“你说过它们平时行动和人类无异,甚至连吃食也与人类等同。”韩修宇蹙眉道,“那么,我们用什么方法辨识他们?”
“目前没几种。”云默说道,“他们的体温比正常人低,情绪波动比正常人少,对血肉的控制能力很强,但……也不能说太强。”
“如果将高阶异能者血肉放在他们面前,控制欲只是零。”云默沉声道,“他们确实很有自制力,但丧尸终究是丧尸,装得再像也不会是人类。”
“‘蜀都’基地把关很严格,你可以放心。”韩修宇说道,“我看这些丧尸的面孔都比较偏向欧美,那以后遇到这个类型的雄性丧尸,我都会提防些。”
二人交换了一些情报,随后各自退去。
……
四川省,“蜀都”基地内,韩修宇整理完最近几日的信息和情报,疲惫地趴在桌子上长叹了一声。他伸了伸懒腰,扭着脖子站起来,正准备下楼跑几圈舒展舒展身体,却不料被一封来自“荣光”的信件打破了念头。
“啧……”翻开内容,韩修宇便是眉头一皱,“又要遣出一批人去非洲进行任务么?”
在三年中,被派遣去出任务的人不少,但凡是被遣往非洲的,就没多少平安回来。即使有幸运逃脱的,也在边境线上化作了白骨。
一想到之前见过的种种惨剧,韩修宇心头颇多不忍。但他也明白,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
正因为人类还没强大到碾压一切,所以才会有军人前仆后继地付出性命。每一份情报资源的珍贵,相当于许多条性命的累加,损失不起,也不能损失。
他垂下眼看着件上的名字,只见“丁禛”、“黄凌海”、“许飞”的名字赫然在列……这几个小子啊……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知为何心头溢出几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