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旧年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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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乔的反应实在太过让她意外，她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原本打算全盘托出的话到了嘴边也下意识地转了个弯。
“哦，是楚清，没头没脑地过来威胁了我一顿，听着怪渗人的，我就想着过来问问乔姐。”
嗯，反正楚清也没做过什么好事，让她背锅她一点都不内疚。
杨乔点了点头，眉头微松:“要是她的话倒是不必担心，盛唐和王衡不说合作，把早年那点恩怨解决了就不错了。”
合作？
盛唐好歹也算四大经纪公司之一，即便如今日薄西山，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一个听起来像是命理师之流的人物之间，竟能用得上合作这个词？
“乔姐，这个王衡，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杨乔揉了揉眉心，最终选择了一个切入点：“你知道《异闻》吗？”
江阮立刻点了点头：“当然，这片子质量很高，我上中学的时候火得很呢。”
《异闻》是一部人鬼爱情大片，制作宏伟，主演均是当年要么红极一时要么口碑绝佳的俊男靓女，这片子在当时的年代斩获了极高的票房，让不少观众惊艳的女二号后来也踩着这块绝佳的基石一路顺风顺水地登上了影后的位置，也算是电影界的一个佳话。像这样的片子，她又怎么能没听过？
杨乔却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都是表面上花团锦簇的东西，可听说当年为了拍这个片子，有好几个主演都变得神神叨叨的，好几年才缓过劲儿来呢。”
提起这个片子，首先冲入脑海的确实是那些过于真实的阴森场景和人物设定，但那难道不是只是剧组的拍摄手法吗？江阮不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听老一辈的演员说，当时女主角白莹整天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东西，古里古怪，女二号董丹也整天烧香拜佛，浑身都是那个味道......”
董丹？江阮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影后可是出了名的性格寡淡帅气，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那种人，她竟然也信这个？
“乔姐，你也信这个吗？”她手心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薄汗。
杨乔看了她一眼，却没正面回答，而是绕回了第一个问题：“......港城和台城那边信这个的演员和导演都海了去了，开机烧香也是同样的道理。这部戏结束以后业界就有白莹养小鬼的传闻，据说养这种东西开头会对主人生活的各方面都有极大的增益，但容易失控，反噬的结果也会很严重。那个王衡，就是因为在三年前帮白莹解决了大危机，才在内陆圈名声大噪......当然，可能他以前就很有名，只不过在内陆作用小了些。”
三年前？
江阮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时间点。这个时间的话......
她睁大了眼睛：“难道乔姐你指的是？”
杨乔望着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白莹此人是台城在内陆火得最早的年轻演员，就她自己而言，也是在刚刚成年的年纪，就成为了红极一时的小花旦。即使在现在，她转行开起娱乐公司，做起导演，名气也丝毫不比口碑在外的四大影后小。
可是14年的时候，一向顺风顺水的她却经受了让所有人都愕然的风波。先是传出她出轨的传闻，澄清不久后又卷进了“公益门”的风波，后来又被扣上了亲外，支持部分地域独立的大帽子，这一桩桩一项项大罪名，可以说是开了女明星的先河也不为过，民众的愤怒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她也被人骂到差点罹患抑郁症。
而杨乔称是王衡帮她解决了这件事，也就是说，她是因为养小鬼反噬，才遭受到这么恐怖的舆论风波？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她不敢相信。
“那，这个王衡，除了帮人解咒，也能给人下降头之类的吗？”
“当然。”杨乔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记得上回和我合作一个综艺的青年偶像张凯哲吗？”
江阮点了点头。
这个人她有所耳闻。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经纪公司培养出来的养成系偶像，从14岁开始就拥有一大票粉丝，如今刚过20，已经身兼几十个知名代言，资源更是好到逆天，不过，听说他最近不大顺当。
“何止是不太顺？简直是倒霉到家了。”杨乔啧啧了两声，表情极为怜悯，“他打小被粉丝和公司捧在手心，人情世故半点不通，成年后一踏入演艺圈就惹了不少仇家，其中就有这个王衡。这次听说是王衡为了自己解气，根本没收他任何对家的酬劳，给他下了降头......”
“这几天不是有他恋爱绯闻的事情吗？网上的风波虽然平息了，但其实他的站姐们多半都相信了，一夜之间爬墙脱粉回踩的不计其数，他们公司内部已经乱成一团了......”
江阮默然。
对于一个还未站稳脚跟的年轻偶像来说，粉丝的大量流失的确是致命的打击，而且，假如真像杨乔说的那样，这恐怕还仅仅是第一步，而当后续的风波涌来，失去了堪称“金话筒”的粉丝群体，这张凯哲恐怕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全网的黑粉引导路人言论，一步步毁掉自己这些年来建立的人设吧......
“可是，说不定这只是那个王衡自卖自夸往自己脸上贴的金呢？”思绪已经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但理智仍拉着江阮回笼，她心底还隐隐带一丝侥幸，“说不定，这就仅仅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他是自己不小心露了马脚，被竞争对手抓到了呢？”
那样的话，孟源最近受的挫，指不定也是因为在抽奖门风波里显了苗头，利益受损的人决心报复，给他一个下马威呢。
“我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说的也都是道听途说的而已。”杨乔微微地笑，像是有几分赞许她的话，“只不过，有很多经纪公司在公布新出道艺人的时候，也会在猎奇百科上更改他们的出生日期或是年龄，有的或许是为了改的小一些，更多的则是处于对默认避讳的服从......”
“什么？”
“有了出生的年月日或是生辰八字，好事者就能拿去做不好的事了。”她轻声解释，见对面的小丫头神情怔忪，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既然你问起，我也就跟你科普一下，但这毕竟是没影儿的事，既然没发生，也就不用杞人忧天。说这些，也是因为这是业界都有意无意避讳的事，有的时候，还是对未知的事情怀些敬重之心要好一些。”
江阮慢慢地点了点头，便向杨乔告辞了。
只是还没走出门口，手机就突然传来一大堆的推送提示音。
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杨乔也拢起眉头，正打算划开手机，却见小姑娘折而复返，脸色难看地望着她。
“怎么了？”
她扬起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亮。
通知栏是一大堆来自不同应用的新闻推送，但内容却出奇的一致：“青年偶像张凯哲首支原创单曲被爆请枪手，天赋秉异原为假象？”
看来是没办法再侥幸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