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谁是凶手（八）

走过荒凉的小树林和坑洼不平的的地面就见到山坡的空旷处有一座石头房屋，从那里延伸出一条小道弯弯曲曲穿过田野。靠近大路有一间小屋，三面被矮树丛围着，这里就是彼得的家。

罗斯曼领着大家走进了屋子，出来相迎的是一位面容憔悴、眼圈泛红的妇女，她身旁站着一个面色发白，头发金黄的小姑娘。她的眼里透着倔强，小脸上没有半点悲哀的神情。

又到了一间小屋，这里应该就是彼得的死亡现场。四周是木板墙，上面的油漆已经脱落大半，罗斯曼掏出钥匙想要打开门。这枚钥匙被罗斯曼暂时保管直至找出真凶。

锁孔的周围的漆被刮掉了大半，锁孔上面也有明显的刀痕。

“有人撬过锁。”萧城说道。

“昨天晚上没有这些痕迹，不过还好，他没能进到里面。”罗斯曼松了口气。

“他还会再来的？”萧城笑道，“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料到自己带来的家伙竟然没有打开大门。我想他是不会甘心的。”

“那我们怎么办？”

“先进去看看再说。”萧城说着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城专心致志地检查了很久，他指着架子说道：“你从这个架子上拿走了什么东西吗？”

“我什么都没动过。”

“一定有东西被拿走了。架子的这个角落里比别处的尘土少。”萧城说道，“看看晚上能不能遇上什么好玩的事。”

罗斯曼建议把屋门打开，萧城觉得这样会引起那人的怀疑。最后大家决定不在屋内等候，而是选择在躲进附近的矮草丛里。要是这个人点灯，我们就能看清他的样子。

等待的时间乏味无聊，起初有行人的脚步声和讲话声，但是这些都不和这个案件相关，周围很快恢复了冷寂。偶尔从远方传来教堂的钟声，还有树叶摩挲的簌簌声。

钟声敲过两点，突然从大门那里传来一声低沉而尖锐的滴答声，有人走了过来。然而又有较长时间的寂静，正当大家觉得是虚惊一场的时候，悄悄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过一会儿又有了金属物品的摩擦声和碰撞声。这个人正在用力开锁，“啪嗒”一声门开了。一根火柴划亮了，紧接着蜡烛的灯光照亮了小屋内部。透过薄纱窗帘，我们的眼中盯着室内的情景。

这位夜间来客是位身体瘦弱的年轻人，下巴的黑胡须趁着他惨白瘦削的脸。他的牙齿在打冷颤，连同四肢也在发抖。他把蜡烛头放在桌子上，走到一个角落里，他拿着一个大本子走了回来。他仔细翻看着手里的航海记录本，他一页一页地迅速翻阅着，直到他看到自己要看的。他合上本子放回了原处，吹灭了蜡烛后，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走出小屋，他的手就被穆云敌反折了过来。

“啊！”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屋里的灯又亮了。

“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来这里干什么？”罗斯曼问道。

他努力恢复镇静，他看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是侦探吧，彼得的死和我无关，我是清白的。”

“你叫什么？”萧城问道。

“努尔。”

“你在这儿干什么？”萧城示意云敌放开手。

“我不能说。”努尔回道。

“那我们只有把你抓回去再严刑拷打了。”

“我说，我说。”努尔脸色发窘道，“你们知道莫生公司吗？”

“你是说西部银行吗？他们亏损了一百万，金盾也失踪了。”罗斯曼说道。

“金盾是我的父亲。”

萧城几人耐心的听着年轻人讲话。

“我父亲已经退休了，那时我才十二岁，每当听见别人说我的父亲偷了证券逃跑的话，我就觉得耻辱和不服气。我父亲是想要吧证券变成钱，到时就能还清债务。在传票发出要逮捕我父亲之前，他就已经乘船离开了。我还记得他挥泪告别我和母亲的情景，他给我们留下了一张他带走的证券清单，并且发誓他会回来澄清他的名声。可是后来再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父亲的一个朋友前不久发现了市场上出现了父亲带走的证券，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去追查这些证券的来源，经过许多波折和磨难，我发现最早卖出证券的是彼得，这间小屋的主人。我对彼得做了些调查，他有一艘捕鲸船，这只船就在我父亲去挪威的时候，正好返航回来。那年秋季风暴很多，南方的大风不断吹来。我父亲的游艇可能被吹到了北方，遇到了彼得的船。如果我可以了解到彼得是怎么弄到这些证券的，我想我的父亲就能沉冤昭雪。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要询问情况，没想到这里发生了谋杀案。我一下想到彼得的航海日志兴许还在这里，于是我壮着胆子进来，想要查明我父亲失踪的真相。可是我却发现八月份的那一页已经被撕掉了，就在这个时候我被你们抓住了。”

“这是全部事实吗？”穆云敌问道。

“是的，这就是全部事实。”他的眼神坚若磐石。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说。”萧城提醒道。

“没有。”他说道。

“昨天晚上你没来过吗？”穆云敌有些怀疑地问道。

“没有。”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萧城说道，“但是以防你跑掉，你必须跟我们回侦探所。”

……

萧城把房门关上，他对白苍说道：“盯着他。”

“放心。”白苍说道。

萧城坐在书桌旁，他想了一会儿开始写信。第一封信是写给海运公司的，希望明早十点派人来侦探所。第二封信是写给罗斯曼的，希望明早九点半他能如约来。

罗斯曼按照约定来了，萧城和罗斯曼边吃饭边讨论案情。

“我查明努尔那天晚上去了彼得的小屋，二人争吵不断，于是他就用鱼叉戳死了他。他因为慌张、惊恐，逃跑的时候掉了笔记本。努尔给予想要一笔钱还债，所以他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你注意到了吗，那只钢叉陷进了墙壁，这得多大的力气，反关努尔，那晚他被云敌轻松抓住，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海运公司的人来了。”新语小声说道。

“让他们一个个进来。”萧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