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尸体变成了稻草人
我这一句算是犯了一些众怒。
只因为有一个被呛得下不来台的在前,其他人倒是学乖了。但尽管嘴上不说,不屑和嘲讽还是一样样挂在了他们的脸上。我知道,他们在等着看我出洋相。
可惜,出洋相打脸的一定不是我。
当然,我也没有闲工夫跟他们扯嘴皮子。毕竟院子里的五个人随时有生命危险。
“我是高泰山,是陈家队的村支书。小兄弟面生的很,贵姓啊?”那微胖的村支书见我走过来,客气地打招呼。
“我叫燕赵。来自朝阳沟。”
“燕老弟你好。”
我并不反感高泰山自来熟的称呼,握住了他示好的右手。
“燕老弟,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有把握……”高泰山欲言又止。
“我有把握控制他。”我是看出这个发狂的谢三儿不正常,但究竟哪不正常还得再研究。
高泰山还没说话,他一旁的谢老蔫求我:“这位先生,既然你能把三儿制住,就请快动手吧!我这孩子也不知着了啥魔怔……”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我。有寄予期望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我嘴角一咧,暗笑这些人的下巴等会怎么收上来。
我冲谢老蔫点头,正要转身跨进院子。
哐当一声,从院子里传出来铁锹拍击红砖的声响。接着,一个壮实的男人捂着流血的胳膊声嘶力竭地乱叫。
事不宜迟,我拍拍谁都看不见的梅四六的脑袋,让他带我快点儿冲过去。
就在谢三儿再次抡起铁锹时,我窜到了他的身前。
“你们走!”我叫其他人带着那胳膊流血的先走,这里交给我就行。
“呜呜……”谢三儿根本看也不看那逃走的五人,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珠子牢牢地盯着我不放。突然,那谢三儿抄起铁锹就要从我的脑袋上面压下来。
我叫梅四六跳上来举起我的右臂。哐当一声,硬抗之后,我翻手一握,便将这把铁锹攥在手里。
那谢三儿见到手里的家伙事被我拉扯住,便使劲儿往后拽。可这把铁锹的木头把子早就像粘在我手里一样,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是无用功。
最后,这发狂的谢三儿终于放弃了铁锹,抬起有些坚硬的手臂朝我的脖子掐过来。
我擦,这手臂咋回事,怎么瞧着不会打弯了?
不等谢三儿把手伸过来,我先把那铁锹扔得老远,然后出手掐住他的手腕。
不得不说,人在发狂的时候,力量确实大得惊人。我左手隐隐有些拿不住,全凭一只右手死死地捏住他。
那谢三儿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什么,手腕虽然被制住,但两只泛黄的手掌依旧不知疲倦地抓向我的脸。那十只拼命抓挠的屈指如同被攥住了七寸的蛇,疯狂地吐着信子……
“梅兄。”我轻叫一声,声音只够我和梅四六两个听得见。
那梅四六哎一声,松开扶着我的双手,沿着谢三儿的背窜了上去,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脑袋上,接着双手在谢三儿的眼前一晃,这疯狂的谢三儿竟好似中了催眠术一样,渐渐收敛了戾气,手指的动作也渐渐变缓,最后,他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如同烂泥一样就要吧唧一下糊在地上。
幸好我双手抓得紧,托住了他上半身,结果这个谢三儿干脆跪着睡着了。
那谢老蔫老两口不等我叫,就互相搀扶着疾走快来。后面还跟着微胖的高泰山。
老两口从我手里接过无端就昏睡过去的谢三儿,问我:“这位先生,我家三儿……”
我摆摆手告诉他们这谢三儿只是暂时昏迷,让他们先把人扶进屋里炕上平趟。
谢老蔫老两口低头弯腰冲我说了句谢谢,目光便再也离不开昏睡的儿子。
等人进屋,高泰山笑眯眯凑过来,惊喜道:“燕老弟,果然是高人。哈哈哈,不知你这报酬咋么算?”
我看了这微胖的村支书一眼,暗叹,难怪这么多人里他能当村里的第一把手。
想到老两口注视儿子的那种眼神,我便摇摇头,说道:“费用就免了,帮我找一些碘酒、酒精还有纱布,口服的消炎药。这种军大衣,呃,如果有干爽的,给我一件就行。”
那高泰山听我说完,眼神中的惊诧和疑惑一闪而逝,接着便点头答应,忙叫之前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个眼睛男去办这些事。
至于此时院子外看热闹的人,尤其那几个跟我不对付的人,已经低下了头。
我嘿嘿一乐,这脸也算打回去了,也就算了。
这时,婆雅**扒开人群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汇聚到婆雅的身上,之前她在最后,加上人们都关注院子里的动静,也没人在意身后。就算我刚才跟人吵架的时候,也没人留意就在不远处站着这么一个笑两声就能倾国的大美女。
直到婆雅站在了我的身边,那围观的人群里才后知后觉地发出雄性的啧啧不休的懊悔声,以及雌性的喃喃自语的嫉妒声。
“燕老弟,这位是?”就连一直淡定的高泰山都开始不淡定了。
“高书记,这是我的朋友,婆雅。”
“高书记?”我皱眉又叫一声。微胖的男人这才恍然醒来,干咳了一声遮掩尴尬,一双眼睛再不敢去看婆雅。
我再去看门口的那些人,擦,都没热闹看了还不走,显然他们有了新的目标。我不禁摇头,真是祸害。都说女修罗能迷人,此话不假。
婆雅似乎不喜欢被人这么看,有点儿动怒的意思。我心里偷着乐,跟高泰山说道:“咱们还是进屋看看吧。”
“哦,对,对,燕老弟、婆雅小姐里面请。”高泰山伸手做个屋里请的手势。
婆雅跟着我走进屋,直接来到炕边。梅四六更是跳上了炕,围着昏睡的谢三儿皱眉。
我看了眼婆雅,她的眉头也在微蹙。
到底怎么了?
咦?婆雅突然轻呼一声,我和梅四六赶紧顺着她指得地方望去。就连一直眼巴巴看着谢三儿的老两口和高泰山也是一惊。
原来,谢三儿的眼珠子突然被一截枯黄的干草顶了出来,接着是另一个。慢慢地,这干草透体而出,仿佛从谢三儿的毛囊下钻出来的一样,几个呼吸之间,谢三儿就如同稻草人一般,浑身僵硬全是枯草!
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