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母凶煞
双脚刚跨进大厅,我就察觉到里面的温度极低。今天的太阳很温暖,室外的温度也很舒适,可祖宅大院和大厅内的温度可谓冰火两重天。
不止是温度,空气中还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不像是邪物靠近的感觉,说不清但不好受,总之让我很讨厌。
大厅人挺多,正中央摆放着一具棺材,没有盖棺板,棺材前还有一鼎燃着的香炉,有几个农村妇女正往里面放纸钱。
也不知是不是我长得太帅,刚进门,这些人的目光全部被我吸引,脑袋齐刷刷的朝我转过来,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赶紧退回蒲云身后。
“大舅哥,这谁啊?”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女子疑惑问道。
“这是投资商的儿子,过来慰问帮忙。”蒲云回答年轻女子的话后,又小声对我问道:“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还没等我回答,他肩头的那只鬼婴突然跳下地来,慢慢爬到棺材边缘,一下子就跳进棺材里面。
我大叫不好,一个箭步冲到棺材旁边,只见鬼婴安详的坐在棺材里面,双目无神,静静地看着躺在棺材内部的女尸。
女尸的模样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她的面定部已经微微变形,脸颊右侧有一条很长的伤口,看不到血迹,应该是被清洗过。观其身材不难辨出,此人生前定是个美女。
只不过,她的指甲有些发青,白皙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白毛,这些毛很细很短,如果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最关键的地方是女尸的腹部呈微微隆起状,应该是腹中的婴儿并没有处理,看到这我才发现,鬼婴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女尸的腹部!
“这孩子,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大哥,你这是带的什么人回来。”
仅仅只看了几秒,我就被一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推开。与此同时,蒲云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把我拉到一旁,在我耳边小声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应该是看到我反应如此激烈,才会表现的如此慌张,我也不想让他担心,只是摇摇头:“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什么婴儿不和你的妻子分开办丧事?还有,为什么棺材里会有水?”
刚刚我有注意过,棺材里面隐隐有一摊水迹,现在看向棺材,发现底部正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水,不管什么原因,棺材有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水属阴,一般而言,准备下葬的棺材里是绝对不能有水的。如果是外来的水倒不算太麻烦,就怕是尸体本身凝结的水。这种情况,只有阴气极盛才会出现,通俗的说,也就是尸变会凝结出水。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问,蒲云先是一愣,接着又往棺材里看了一眼,才吞吞吐吐道:“没有分开处理是因为我们这边的风俗,水的话我记得一直都没有,我们这边的风俗是下葬的棺材绝对不能有水,这点我想亲戚们应该都清楚的知道,而且......”他顿了顿,又说:“而且她手臂上好像比原来多了些白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他说完,我便知道可能有些麻烦,也没有理会他的再三追问,走出大厅给师傅打了个电话。
其实丧事这一块我不是很懂,但我在书上看过,出殡的棺材是不能有水,而且她身上还长白毛,这看起来有点像尸变!
靠,师傅的电话打不通!
心底突然有点慌,要知道以前遇到好多自己不懂的麻烦事都可以问师傅,在我的社交圈里,他老人家可是这一块的专业人士。现在这种情况,倒是弄得我有点手足无措。
突然间,我想到一个人,那个家伙的电话不可能也打不通吧。
掏出钱包翻开一张名片,我输入上面的一串号码打了过去。刚刚接通,电话那头就除了沙和尚岳鹏那猥琐的声音,还隐隐有很多女人的娇嗔。对此,我只能表示无奈。
“喂,哪位?”
“是我!”
“哎呦,小师弟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是不是到CD了,我现在不在CD招待不了你啊!”
不在CD?不在CD没关系啊,我只是问点事又不是去找他,在不在关我屁事,难不成他还真以为我找他嫖来了?
“咳咳,那个,师兄,我没去CD,打电话只是问你件事。”
我把女尸的特别之处告诉了他,他听完没有表示什么,只说可能是尸体变煞,灵魂投不了胎,找个吉日烧掉就完事了,不算麻烦。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不过要烧掉尸体,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突然想到那个鬼婴,我又把这一系列的事件全部告诉他。当我说到鬼婴坐在棺材看着尸体的肚子的时候,没想到刚开始还淡定无比的岳鹏师兄在这时居然激动起来。
“什么东西,死掉的是孕妇,那个鬼婴还坐在棺材里面?卧槽,怎么不早说,赶紧把女人的生辰和逝辰告诉我。”
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于是在刚好走到我身旁的蒲云那要来这两个时辰告诉岳鹏师兄。
没过一会,他用比之前更为激动的语气说道:“遭了,阳尸阴逝,还有个鬼婴,这是要变成噬母凶煞的节奏啊!”
听他的语气,感觉事情恐怕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微微皱眉:“噬母凶煞是什么东西?”
“尸有三十六种,这是其中很厉害的一种,我现在马上赶回来,应该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今天晚上你小心点。还有......”
他激动过后,又严肃道:“我怀疑这是有人在炼制邪物,青肤厉鬼不可能仅仅两天就成型。你去看看棺材附近有没有镜子对着尸体,今天是第三天,如果我没猜错,今晚极有可能尸变,自求多福吧,实在不行就跑,这事你管不了。”
接着又听他唠叨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我跑回祖宅观察整个大厅。果然,房梁上挂着一面镜子,正好对着棺材里的尸体。
我把情况简单的告诉蒲云,依照岳鹏师兄的意思,让他把镜子取下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犹豫,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难道他以为我是骗子?
其实他不相信我也不奇怪,毕竟人死为大,一个外人说这样的话,人家没有把我轰出去就不错了。
我思索片刻,咬破中指点在他的额头。
“嗡,现金刚萨埵,欲为汝开眼,金刚眼无上,一切眼今开,嗡,若炸那,曲阿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