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事:蚀月天狗

夜晚,周围的一切风平浪静,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际。地上,左家院子里,位于屋后的偏室,这里喷涌着一股源源不断地的热泉。张清烟和左浪吃过晚饭,便邀约在一起在这里泡起了澡。

“左浪,没想到,你们家还要这么大一个温泉。”

“嗯嗯,20年前,我父亲从宁夏搬来这里,认识了我妈以后,就从此在这里隐居了。后来,我父亲无意中发现了这里的热泉,于是便动手修葺了这个温泉。”

“那你父亲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从小就是跟着我妈长大的。”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看不出来,平时酷酷的左浪,原来还有这样的身世。据他说所说,他们家都是回族,祖籍宁夏银川。与他母亲,也就是左(千鹤)真欣认识了之后,才搬到了这里。

“你是回族?那你母亲做的那些东西......”

“哦,你是说千鹤宴。我们家信教,所以从来都不吃的,那些只是来我们这里算卦的达官贵人爱吃的一些山珍野味。久而久之,我妈才根据他们所喜好的食材,创出的这千鹤宴。”

“哦哦,原来是这样。”

左浪父亲死的早,从小都是母亲带大的。但是因为死去丈夫的原因,她还是坚持着从小把信教的传统灌输到左浪的身上。

两个大男人,在家里泡着温泉,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心里都有着一些说不完的故事。突然,张清烟看了看光着身子的左浪,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哎,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身上不是还有一副纹身吗?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哦,你是说那个,那叫兽灵腾,是上古神兽所化。”

“兽灵腾?你是说......神兽???”

“就是神兽的精魄所在。相传远古的时候,东海之外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北方有七星山。每座仙山里都藏着有一件不世的宝贝,那七星山更是特殊,里面藏着的七星天蒲更是神、人、魔三界人人都觊觎的东西。而每座仙山里面,都有一只神兽把守。神兽共有四只,分别是鸑鷟神鸟(紫鷟)、白斑雄虎、黑鳞巨蟒和最厉害的龙子狴犴。而只要有人能够杀死其中一只神兽,那神兽的精魄便会化为纹身烙印在这个人的身上,为他所用。而这个纹身,也就是我所说的兽灵腾。”

“四个神兽?不是八个吗?”

“八个?你怎么也说八个?难道,那天晚上你没有晕倒,川崎中本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我倒是没有听见,但是我曾经有过一段往事,有人告诉过我。这个世上,共有八大神兽。”

“什么往事,快说说看!!!”

“那是我8岁的时候......”

那一年,当张清烟还是小烟斗的时候,小烟斗才8岁,刚上小学一年级。因为县里地处山区,所以经常有野猪出来破坏农民的庄稼。小烟斗的父亲张云是个农夫,也是县里玉米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因为野猪为患,所以他们不得不经常带着人上山,清理破坏玉米地的野猪。这一天,他们生产队的一大批人带着火枪,还有夹子,想要上山抓野猪。一来,是为了保护县里的玉米生产。二来,也想给生产队的伙食档次提高提高。

“张哥,你看今天晚上,我们能打着野猪吗?”

“你们就放心吧,上次我们在这里放了夹子,就是我们今天没打着死的,也能捞着活的。”

一路上,大家寻着野猪的粪便,慢慢的找到了一个山洞的门前。

“你们看,这里也有野猪的粪便。”

“嗯嗯,那就没错了,大家赶快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野猪活动的痕迹。”

“汪汪!!!汪汪!!!”

“有狗叫,快去看看是不是我们的猎犬发现了野猪!!!”

张云拿着一杆火枪带着两个人,就开始在附近找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寻到一个悬崖的边上的一处草丛,尔后悄悄地走了上来。夜幕中,好几只眼睛正发着淡淡的绿光,还不时发出哼哼的声音。

“张哥,这里这么多野猪,我们就两杆枪,能不能行?”

“放心,我们不是在这里放了夹子吗?这么多野猪肯定有几只中了夹子的,我们不是还埋了铁链进土里吗?只要是有野猪中了夹子的,肯定就跑不了。我们只要专门盯着没有中夹子的野猪打就行了。”

他们拿起手中的火枪,填上了火药,放进了铁弹珠,慢慢的探出头去准备开枪射击。

突然,当张云正准备开枪打野猪的时候,他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眼前的草丛里,十几只野猪正围成一圈,死死盯着一只被夹子夹住了腿的野狗。而这只被夹住了腿的野狗,一眼就被来打野猪的张云相中了。

“汪汪!!!汪汪!!!”

如果说是一只普通的野狗,张云自然不会上心,肯定直接上去就开枪了,不管打中了野猪还是打中了野狗,都无所谓。但是,眼前的这只野狗,生得一张异常凶狠的脸,看上去分外似狼。而且体型巨大,像是一只瘦小一点的虎。但面对野猪,还是显得非常的高大,十分威猛。身上一身黑亮的毛发,长长的尾巴,还有两颗十分锋利的獠牙。即便是被十几只野猪围困,脸上也只见凶狠之色,而不见丝毫的胆怯。

“砰!!!”的一声,张云扣动了扳机,枪膛里的火药立刻猛烈的燃烧,霎时间上百颗铁弹珠喷涌而出。

一只体型较大,长着长长獠牙的雄猪被打中了,瞬间应声而倒。其他野猪听见巨大的声响,又见这只同伴被打死,立刻朝着不同方向逃窜开来。

“乖,乖,听话,听话,我来帮你取夹子。”

赶跑了野猪,张云试探着走上前去,想要救下这只相貌凶狠的野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原本还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的野狗,此刻见了张云却突然放下了戒备,乖乖的收起獠牙,趴在了地上。

“呦,还真听话,来来来,小宝贝,我带你回家。”

张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钳子,对准夹子的闸口扭动了几圈,慢慢的夹子开始变得松和起来。这只野狗一抬腿,就摆脱了夹子的束缚,开始摇晃着尾巴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看上去十分高兴。

这天晚上之后,张云便收留了这只受了伤的野狗。他每天悉心照料着这只狗,不仅给它敷药,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并且,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因为这只狗品相非凡,而且战斗时异常凶狠,特像藏獒。所以,张云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獒獒”。獒獒来到张家之后,特别温顺乖巧,8岁的小烟斗也特别喜欢它。

“爸爸,獒獒它可真听话。”

小烟斗慢慢的摸着獒獒头上的毛,对着爸爸说到。

“是啊,爸爸要做事,没时间,以后就由它来陪你玩儿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它呀!!!”

“嗯嗯。”

小烟斗使劲点着头,非常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獒獒。他们在家里院子的一角做了个狗屋,每天就把獒獒拴在那里。虽然留住了嗷嗷,但是从那以后,每当月圆之夜,镇上总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在离他们家不远的一处养殖场,有一次一天晚上就死了200多只鸡,而且全都是被咬死的。还有他们邻居家陈大叔家的牛,身上也同样拥有一模一样的咬痕。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镇子里的人就把矛头指向了张家的獒獒。

这天,镇上来了好几十号人,全都拿着锄头、铲子这些东西来到张家。因为他们认定,养鸡场的鸡,还有陈大叔家的牛,都是被獒獒咬死的。

“你们不要杀我的獒獒!!!”

小烟斗一边哭一边抱着怀里的獒獒,死活都不放。

“我们家的鸡肯定是被这只狗咬死的,长得这么凶,肯定不是什么好狗!!!”

“也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条狗,我们家的牛也肯定是被这只狗咬死的,要不然,普通的狗哪有这么大的身材,能活活把牛给咬死。”

张云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想置獒獒于死地,他当然不肯了。

“大家伙听我说,你们说是我家的狗咬死的你们的鸡,还有牛,可是证据呢???不能平白无故就这样把我们家的狗杀了吧???我们家的狗一直都拴着的,根本没有出过这个院子,又怎么可能咬死你们的牲畜呢???”

“你说拴着就拴着,说不定哪天没拴紧,就跑出去了呢!!!”

“怎么可能,你们过来看看,我一直都拴着的......”

什么,当张云拿起獒獒脖子上的链子,拴在狗屋的链子的另一头突然就被拉了出来。果然,另外一头根本就没有被拴紧,仅仅只是看似拴在狗屋里,其实另一头早就断了。说起这獒獒,还真是聪明。每次当它做完案,就把链子的另一头叼起来,放进狗屋里。而从外面来看,就像是被拴在狗屋一样。

“什么,怎么会这样???”

“这下你不能抵赖了吧!!!”

“怎么可能,我从把它带回家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卸下过链子。现在......现在怎么断了?”

其实,这獒獒压根儿就不是一只普通的狗。相传,远古时期,太乙真人座下有一只白嗷神犬。后来白嗷神犬私下凡间,分别与忠犬旺财和魔狼谛焕交配。与忠犬旺财所生的名为哮天犬,后跟随天庭二郎真君座下。而与魔狼谛焕交配所生,名为蚀月天狗。因为每当月圆之时,蚀月天狗体内的魔性便会失控,相传其曾以月为食,导致世间百年不得天日。

“让一下,让一下,我拿过来了!!!”

只见县林业局的王秘书火急火燎的走了上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们看,这就是那天我们在养鸡场见到的狗的脚印。”

原来,王秘书拿来的是一个脚印模子,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狗脚印。因为养鸡场的地是泥地,所以上面留下了很多的狗的脚印。

“张队长,既然你说你家狗不是真凶,那我们对对模子就行了。”

“王秘书,你当真要对???”

“我不是想来杀你的狗的,我也是想给大家证明真相,万一是这帮人污蔑了你的狗,我也好让他们给你赔罪。”

“行,那就对吧!!!”

哎呀,那哪里对得,因为獒獒确实就是真凶,要是一对上去,那还不得漏了馅儿。结果张云拿起狗爪往上面一放,那是出其的吻合,周围的人全都看着,张云一时间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那个年代科学技术还不是那么发达,化验技术还不是很普及。更何况,只是一只狗,也没有必要弄得那么麻烦。不过,其实说到底,獒獒当年到底有没有咬死那些牲畜,其实谁没有亲眼看见过。”温泉这边,张清烟想起童年的往事,还是很为獒獒惋惜的。

“打死它!!!打死它!!!”

“张队长,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的为人镇上的人都是清楚,没想到居然养了这么一条恶狗。”

“打死它!!!打死它!!!”

张云沉思了半响,他要紧牙关,握紧拳头。看了看周围轰动的人群,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行,乡亲们,既然是我家的狗咬死的大家的牲畜,那我就一定会解决了这个畜生。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这件事能由我亲自动手。”

“这个嘛,没问题的张队长,自家的狗,我们外人动手自然也不方便。”

说完,张云走进柴房,拿出柴火边上的柴刀。朝着狗屋走去,举起柴刀正准备一刀下去了结了獒獒的生命。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天色突然暗了,天边的一朵乌云飞速朝着他们的头顶飞来。一时间,天上电闪雷鸣,狂风骤起。眼前的獒獒,毛发一下子竖了起来,慢慢的开始由黑色变成蓝色。脚底的爪子也变得锋利起来,嘴上两颗獠牙如利刃般快速地生长开来,一直到长的甚至超过了下颚。

“什么???”

“妖怪呀!!!妖怪呀!!!”

看见獒獒这蚀月天狗慢慢露出原形的大家,都一下子被吓得魂飞魄散,一窝蜂地逃出了张家的院子。没等张云反应过来,蚀月天狗就发疯地冲向人群。有的人被压在巨大的身躯下,动弹不得。有的人皮肤被撕咬得鲜血直流。

蚀月天狗撕咬完后,慢慢抬起头来,仰天开始长啸。

“嗷呜!!!嗷呜!!!”

只见在这蚀月天狗的嚎叫下,天色越来越暗,太阳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天边挂着的一轮月亮反而在慢慢升起。

“你这畜生,我好心救你回来,你不知感恩,反而还闯下这弥天大祸,我今天一定要收拾你!!!”

张云见獒獒越来越变本加厉,心里虽然很伤心,但是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他抄起柴刀,劲直冲向獒獒,一刀猛地砍了下去。

“爸爸,爸爸,你不要杀獒獒,不要杀獒獒!!!”

小烟斗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死死的抱着张云的腿。

“走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生。”

獒獒丝毫没有反抗,也没有防御。任由着张云一直在它的身上砍着,鲜血也一直不停地流淌着。而张云,此刻也是每一刀都像是砍在自己的心头上,就像是自己的心被万箭穿心一样。

慢慢的,獒獒的血越流越多,整个身躯轰然一下倒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鼻子里面还在喘着粗气。它根本完全都没有抵抗,它知道自己的命是张云救的,张云想要拿它的命,也是理所应当。那又能怪谁,谁让它自己被月圆之气迷惑,丧失了理智。从这一点来说,这蚀月天狗还是对得起天地良心。

突然,獒獒的身体越来越冷,呼吸也停止了。就在它死去的那一刻,身躯化作了一道蓝色的气飞入了一旁小烟斗的身上。小烟斗被蓝气入体,嚎啕大叫了几声之后,便晕倒了过去。那以后,张云带着他看了很多次医生,也做了很多次体检,但是却什么也检查不出来。而地上,死去的獒獒尸体的地方,尸体已经没有了,只是剩下了一张蓝色的狗皮。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那蚀月天狗有可能就是川崎说的八大神兽之一???”

“嗯嗯,没错。”

“那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喏,还不是那张狗皮。”

原来,蚀月天狗临死前留下的不仅仅是一张它的狗皮,而是想留下狗皮上所记载的东西。

“那蚀月天狗的狗皮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那上面?哦,那上面是这样写的:天地浩荡,悠悠岁月。天下祸乱四起,八大神兽应运而生,共分仙四门和魔四门。此犬名为蚀月天狗,乃是白嗷神犬和魔狼谛焕所生。若有缘得此皮之人,请切记善用蚀月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