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度融合
谢鸢融合而来的大部分灵力灌输到千方剑内，以防实力相差悬殊而无法碰触阿维的拐杖。风灵推动身躯，他坚信只要用最快的速度主动出击攻其不备，必定可以争夺先机获取优势。
果不其然，瞬息而至的一击让境界不明的阿维措不及防。他似乎因往事出神，只得抬起拐杖抵住千方剑。
谢鸢接下来的数剑自较大差距的角度攻出，即便阿维略显心不在焉，也完全可以跟上。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数十招过后，谢鸢始终寻不到阿维的破绽，再怎么提速也无法伤到。这样耗下去吃亏的是自己。
阿维回过神来，见眼前这少年的攻速逐渐削缓。他轻而易举的找到机会，拐杖的头骨泼出一片夹杂黑烟的灵力斜劈在谢鸢的胸口。
既然是快速变招，阿维此击只为退敌没有太强。即便如此也在谢鸢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陷的血口。若是全力一击，恐怕他早已成了两半。
血肉炸开，身体被轰出甚远。倒在地上的瞬间，谢鸢感觉到冷意侵来，因为他体内融合的灵力被打散了。
由颈下到腹部，倾斜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晗山之巅的寒风大雪使他疼痛倍增无法起身。这种无力感他从未体验过。
“将死的蝼蚁还要挣扎？罢了，老子大发善心告诉你点事情吧。也好让你怀揣遗憾的走。”阿维面露不屑，他继续道：“北疆的国师欲要为我效力，里应外合把斜月城的人送出城，以供老子屠杀后做成新的魔物…哦，对了。阻止那批魔物的好像也有你吧？不过那废物皇子竟会及时下令把人带回城内，心机太深。”
此言足以让谢鸢的精神受到冲击，自伤口入体的寒意也浸透到了心中。国师背叛了北疆吗？那岂不是满盘皆输。除了苏淼真人亲临，又有何人可解此局？尚不知阿维还会有何等疯狂之举。
阿维继续骄傲道：“北疆国师办事不牢啊，直接处死。先不提你所等候的清梦山的人，看看山下，魔物们早就被老子召还了，你回护的那些人怎么没一个上来帮你呢？”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炼气期的蝼蚁勇气可嘉。老子也不应该让你糊里糊涂的死。”阿维阴笑道。
谢鸢强忍疼痛，问：“三年前东灼灭国。可与你有关？”
被他这么一问，阿维有些莫名其妙，他道：“对，是我所做。怎么？”看出些端倪，继续说：“难怪你记忆不完整，原来是从东灼逃到清梦山苟活的小杂碎啊。现在得到答案了吧？东灼的人都是我灭掉的。”
痛感使倒在地上的谢鸢呼吸紊乱，焦急让他脑海空白，他尽力调整后还是咆哮道：“你凭什么！那是一个国家啊，多少无辜的生灵死在你手。像你这般枉造杀业逆天而行的人，就算死上千遍万遍灰飞烟灭都难以赎罪！”
“区区一窝蝼蚁，老子想杀便杀根本不需要所谓理由。你想知道凭什么？凭的是实力啊年轻人。如果你能比老子更为强大，不也会杀伐果断吗？比起现在自诩正义的讨公道追问一个为什么要强得多，对不对？”阿维一如既往的言辞极端。
谢鸢被冷意突袭，他摇头道：“我不会的。”
“你会的！”阿维果断反驳：“没有实力的人永远都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自说自话自我安慰。懦弱至斯，一边感叹付出的努力没能得到回报，不尽人意。一边职责老子这般屹立顶峰的人心狠手辣，违背天道吗？老子早已可以逆天而行了，老子就是天道！”
“呵，疯子。”谢鸢主观上回道。
阿维情绪高涨，激烈道：“觉得老子是错的？告诉你！百余年前老子处处不比一个自恃清高的人差，可还是不受重视，甚至不受正视。在这等不公的待遇下步步前行，直到后来那人死了，死在那个赐他高阶职位并信任他的人手上，仅仅因为意见不合。你说老子若是心善，会不会步他后尘？”
这时龙骨方向的黑烟出现了形态变化，它们朝空中聚集后快速旋转，大概是术法生效的反应。谢鸢并没有留意到这些，因为他有些被阿维洗脑的征兆，他竟觉得这人所说的话…
阿维感叹道：“可怜又可悲的是，他还称那人一声师尊。”
听到师尊二字，谢鸢脑海一震，回想起三年前清梦山后山的画面…
“我勉算无欲无求，独身惯了也没个期盼。你既遗失过往，不如拜我为师重新开始，如何？”
“多谢师父再造之恩。”
“叫师尊！”
思绪拉回，谢鸢恢复了意识，他不甘心就此倒下。疼痛又何妨？咬碎牙也要忍住。他左手拾住千方剑，右手握拳撑身。
“如果此时不站起来，恐怕此生无望。我的师尊曾经说过，生命何其可贵，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既活了下来便不能白白活着！”言语间，谢鸢已经站起了身，手持佩剑与阿维四目相对。
原本消散的风灵和水灵并未恢复灵玉状，此时像是受到谢鸢的唤醒，重新在他的体内融合。两股灵力外放交错，在谢鸢身体周边炸开，这等状态远超阿维所料。一个濒死之人意志力还可以如此坚定？
“有意思，只可惜还差得远呢。”阿维略显兴奋，持起了头骨拐杖。
水灵在体内稳固着伤势，风灵仍旧为攻势做出加持。战法不变，这仍是殊死一搏。谢鸢挥舞着千方剑砍在阿维拐杖的头骨之上，一时角力不分上下。
谢鸢突然松力，可阿维并未有扑空的征兆，可见他所出的还是仅有部分力量。快速调整变换剑路，谢鸢斜劈头骨与杖杆衔接的地方，且尽全力相割。
阿维太自大了，他没有发现谢鸢那一剑像是留下了记号，此后的每一次出招都好巧不巧的打在同一处。
后方黑烟缓缓侵蚀下，巨龙的尸骨隐有一丝动弹。这术法太过冗长，不知漫天的黑色灵力灌入进去后会出现怎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