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满地】第十一章【64部分】

是否记得,隽隼丘老先生:

【当地青少年活动场所。有给亲笔信,推荐朋友店铺。瞧瞧车厢,东西显少。如此过去…觉着不大好。当机立断,回去。闹市区尽可能速度】

晚些时候,最后一站临转仓库:

【汉子们张罗车马。码头办公房,赶紧安排饭食。女眷跟孩子吃饭。书建章和九方,之前山墙锅子。馄饨冷凝成一团,照样吃光。再叫开饭,直说饱了。跟一起安排货物,说说笑笑(山墙锅子:区域名,江岸大城)】

黏土烧砖,瓦房顶。码头办公房:

【正对江面,门窗朝东北开。西北墙、东南墙、西南墙,皆开窗。临转仓库2幢很大面积,跟办公房平行。砖瓦结构,全相通。门对正办公房西南墙,高度1倍半多】

此一片地面,石灰、砂子、炉灰渣:

【再掺碎石,统统加水调和。干了直接踩,类似混凝土】

整片区域面积大,原木圈篱笆:

【公司形象,打扫干干净净。还个简易马棚,门朝东南】

临转防火太重要,由此衍生问题:

【最早刚建成,自己做饭。很快忧虑防火,改货场送饭。早期人手少,经常耽误。不得不改回煤炉做饭。那段日子,饮水大问题。天冷实在痛苦,跟老虎灶买开水。那段时期,办公房也不点炉子。冬季实在难熬】

一段时间,人手终于充足:

【又改货场送饭。有段时期篱笆外,煤炉煮点开水】

防火大事情,也有实际需要:

【经几次整改,有决议案。木篱笆所围区域,东北/东南交叉区域。早前原木,拆了给马棚。原先位置,砖水泥垒墙。高过木篱笆】

还在东南角,长方遮阳篷:

【帆布材质,粗竹杆做三角架。早预备若干厚底大缸,缸内1个不规则石块。联系有条件的,竹子烧炭。再定稀疏坯布,类似医用纱布。布缝口袋上绳装竹炭。几个布口袋,全牢牢扎口。再细麻绳一头拴紧口袋,另一头死死缠绕石块。防浮起】

每晚江里挑水,大桶装马车运回:

【存满竹炭缸,简易净水器。一段时间,换竹炭。林昭嗣、密普卿,共同琢磨(类似方法,古人早使用。航海船,烧焦的木桶保存淡水)】

每天早晨,专人负责:

【大小炉子、洋铁汤桶,使劲煮开水。好多大号洋铁锅,大尺寸草窠内衬棉褥子保温。若有余火,继续煮】

吃开水,防生病:

【码头兄弟众多。具体是否在编员工,不重要。封戍边有话:兄弟口渴,给。为水甩人脸子,一定有人几倍还咱。天道,躲不过去】

现在的朔氏,生意越来越多:

【是否保持炉火,直到中午?看情况。货场给码头送饭,必须脚力车。万一太忙,办公房做饭。墙篱笆以内,东北/东南交叉】

临转仓库,规章严格遵守:

【无论煮水做饭,必须有人看住。防火。万一陌生人偷偷翻篱笆,锅里扔脏东西,或甚麽。封戍边制定,众人皆服】

今天,货场实在太忙:

【自制午饭。蔬菜蛋花碎肉羹,杂粮大馒头。宗骁卫、关肇殿,也在此吃饭。馒头,货场早晨带来】

羹还有,主食没了:

【关肇殿急性子,立即跑出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附近摊位,死面饼大张:

【杂粮掺粗麦粉。107文铜板,每张。大小瞧不出啥,厚薄各处不同。好,就必须贵。贵,又怕没人买。太多小商贩,被如此矛盾困扰。日复一日,艰难生存。一言难尽(粗麦粉:各地口语不同,称呼实在繁琐。当时价格便宜些)】

山墙锅子那家,掺白面粉:

【附近不少面食竞争,档次原料揽顾客。一定在家掺好,都能理解。摊位旁有个木凳,撂1口袋白面粉。给街坊视觉效果。在通常摊贩,可谓下血本。摊主眼角余光紧盯,唯恐谁偷那口袋】

说到此地,表一段插话:

【这里说的白面粉,为区别杂粮。先收获小麦,粗加工小麦颗粒。再经许多工序,深入细加工。按1920年的眼光,所能得到最好的面粉。譬如中餐大馆子,制作档次面食。譬如西餐,烤面包】

各地风俗不同,譬如把白面粉放首位:

【其余叫‘第几茬粉’。有些地方口语第1茬粉,或叫‘头磨粉’,就指白面粉。还有不以数字:白的、黑的、黄的、带麸子的,外来者多少糊涂。有更简单的:白面粉,直接叫‘好面’】

还把白面粉,叫做‘洋面’:

【并非偶然现象。为啥?惯性思维。认定只有外邦工厂,才会有外邦机器。所以‘洋’。其实呢,我们中国人投资办厂。收购我们中国人,种植的小麦。操控机器的,还是中国人】

早在清德宗光绪4年,1878年:

【华夏沿海,港口重地。中国人投资,机器面粉磨坊】

1920年,沿海经济发达地区:

【机器磨粉不是新闻。江岸大城,好多家规模面粉厂。中国企业家,实业兴邦】

民间石磨,照样用:

【经济相对缓慢地区,随处大小石磨、石碾子。即便江岸大城,很多家用石磨。朔氏货场有2个,1大1小。人手推】

表过插话,按下不提:

【再看这边厢,码头办公房。1920年,8月20日】

炉有余火。封戍边亲自下厨:

【炒8个鸡蛋。2位女眷连连致谢,个汉子倒不好意思。办公房有个木箱,满满都是鸡蛋。源头批发,大家吃。当时经济水平,绝对好生活。工友向来很自豪一点:我们公司吃饭好】

2位女眷,2/3张就够:

【买2张。炒鸡蛋一口没动,卷了饼裹几张土纸。装布口袋,给2位兄弟留着(2位兄弟;书建章,九方载文)】

事儿不大,贵在情分:

【办公房内,一众汉子都明白。不由默默点头】

15点左右,全妥当:

【可出发。从封戍边形成的规矩:极度反感鞭子抽马。他赶车,听不见噼噼啪。对马,完全当朋友】

所谓单人骑马鞭,带柄的粗麻绳:

【倒像给船上作缆绳。坐了聊天,书建章表达意见:城市里,没可能速度。最多走快些,马懂人心。要鞭干啥?马聪明呢,打仗驮个伤兵,自己能回营】

闻听此言,宗骁卫很欣赏:

【两兄弟聊一阵。男人之间,不用说透。惺惺相惜。抵债的3匹优等马,特意安排书建章几天。马匹,很懂分辨主人的水平。马跟人的感情,跟鞭子没丝毫关系】

说到此间,表一段插话:

【小毛驴都有脾气,所谓‘倔驴’。头先在诊所,那小驴可喜欢书建章,临走还给摇脑袋】

书建章态度平和,直白那汉子:

【兄弟,跟您商量…能不能,别弄个棒棒,动不动抽它。有灵性,前辈子是个人。不知啥道理,这辈子投个驴。跟它讲情分,干活没问题。您说呢…是不是(书建章讲国语,音比较生硬。会用儿化韵,譬如跟类似口音的同胞。书建章的母亲,昱褚省人。书建章的父亲,开口都是儿化韵。个年轻人,承袭两地口音。民国时期的国语,不同21世纪)】

讲话客气,那汉子却十分敬畏:

【连连点头应诺,好一番感谢。牵了小驴,互道珍重】

表过插话,按下不提:

【离开码头办公房,继续赶路,众人有说有笑。3匹马很快乐,精神抖擞。方向,北偏西北】

一路上,2条汉子聊个不停:

【书建章问一句:兄弟祖上,有留啥凭证】

实在很难过,九方闷闷不乐:

【没呢…就靠张嘴传话。我们老祖宗,头前跟姓关的将军。不知啥缘故,换了长官(关将军:关宠,中国汉朝军人。军衔戊己校尉,千古英雄)】

书建章感慨唏嘘,潸然泪下:

【关宠将军,盖世英雄。被矛钉墙上,无惧色。最后一句:为人臣者,宁死不屈节】

九方深深叹口气,问一句:

【哥哥您,特爱读古书…是吧】

手拽缰绳,默默凝视前方:

【万历年,倭寇嚣张。我祖上兄弟5个,都在前锋。赢了,没了4个】

说到此间,表一段尘封往事:

【明神宗万历年间,1592≈≈1598年。在一个半岛,必须打,没废话。倭寇的侵略图谋,下一步就是中国。朝廷立即发兵,中国军人拼死作战。最终全面胜利】

针对这场战争:

【特别组建:飙果鹰击卫。骑马的前锋特种兵,作战超级勇猛。风驰电掣,呼啸声碎人魂魄。不给倭寇丝毫喘息(飙:biāo,1声)】

骑马开弓,3连珠箭:

【骑马用弩,箭无虚发。骑马飞刀,皆命中。很多使暗器】

个人兵器不固定,全凭喜好顺手:

【有使双刀、双短戟、双铁棍、双斧、双锏…等等,照样策马往来冲锋。单人短棍配锤,单人刀配护手钩。单人长矛,两头矛尖。单人双短柄,铁榔头。单人短矛,两头矛尖。单人铁链配刀…五花八门,英风飒飒】

这支部队,功勋卓著:

【对倭寇绝不姑息,龙卷风般冲杀。绝不存在打一巴掌放过,倭寇会以为中国懦弱。反倒大幅增强倭寇野心,和疯狂】

某场硬仗,杀红了眼:

【37名鹰击卫,被死死包围。其他战友,皆被分割。各自为战,无法援救】

带队军官没废话,策马劈入敌阵:

【紧跟36名兄弟。贴身近战,甚至摔下马。37位英雄,全体阵亡。斩杀119个倭寇】

书姓家族,亲兄弟、堂兄弟:

【共5人,鹰击卫。明神宗万历21年,1593年元月。重大战役胜利。2位阵亡,3位幸存】

1598年,战争结束:

【书姓家族兄弟,共4位阵亡。1位幸存】

400多年前,龙的传人绝不后退:

【在苍茫天地间。用鲜血和生命,浓墨重彩渲染出一幅,最悲壮的,江山万里如画】

组建初期,4700条好汉:

【伤亡相当惨烈。特种部队训练极艰苦,补充新兵严格筛选。战争结束后,仅仅说最早那批编制:剩300多人】

4300多名,热血儿郎:

【永远定格,1592≈≈1598年】

请记住他们的名字:

【中国明朝备倭东抚军≈左秉节锋翼道≈飙果鹰击卫。400多年前的,民族英雄。默默无闻,血洒河山】

表过尘封往事,按下不提:

【让我们的目光,回到1920年。七夕节,江岸大城】

路过个饭庄,4门扇:

【门口立个木板,包浅色土纸。墨字从上到下,从右向左:乡左诸公敬启。本馆午食敬惠街坊。一碟一菜,糯香精米饭。一人足款:十五吊】

手写广告牌,单人午餐管饱:

【此处十五吊,银元1块5角。1个凉菜、1个热菜、1碗好米饭。言辞习惯,经济大环境,当时百姓理解。无须算盘(一碟:此处场景,1个凉菜。给多少,给荤素?须看客流多少,是否商业黄金地段,房租人力成本,在老板想要甚麽。没统一标准)】

有些地区口语,譬如民国时期:

【外地出差,妻子担忧。给意见:揣20吊。大远路的,腰里没钱哪儿行?穷家富路。此处场景,指20个银元。无须解释,家人明白】

做个简单比方:

【21世纪,俩人不痛快。其中一个说:做饭是啊?吃嘛了?找地儿,刷刷去。此处场景,所谓做饭:马勺碰锅沿,叮当响。恼火对方煽风点火。所谓刷刷去:挖苦对方。让找别处刷存在,去自我表现】

还在21世纪,妻子说:

【你做饭吧,我给孩子看作业。此处场景,就是家人商量吃饭。一个张罗厨房,一个管孩子。中国文化几千年,博大精深】

1920年,1块5角吃饭:

【贵麽?这个不好说。在艰难的家庭,5口人能吃3天。别苛求质量,胃里有东西就成】

能不能再久些,1块5角:

【江岸大城?5口人,吃5天…脑子没别的,就琢磨吃饭。若体力劳动,绝对影响工作状态】

表过插话,按下不提:

【再看这边厢,周礼乐大街。外邦租界地,江岸大城】

所谓租界,工商业完全仰仗中国人:

【即便外邦店铺公司,大量聘用地方百姓。负责运营的掌柜、总经理,绝对比例中国人。外邦人最爱做的,打扮体面。外出刷存在】

街面先铺三合土,再铺木砖。

【木头裁成砖大小,硬度极高的珍稀品种。外邦国进口,曾防水防虫处理。砖铺好,再刷沥青。当时造价,中国清朝的银锭,几十万两。很多缘故引起,外邦公司最终同意。拿钱铺路】

但是,周礼乐大街有距离:

【早前铺一段,距离一般。清德宗光绪33年,1907年竣工】

为作有轨电车,再铺一段:

【到某个路口截止。1908年,周礼乐大街通电车。木头路面铁轨道,叮铃铛啷响不停。混行路面,人头车马攒动】

饭庄掌柜站定门口,正跟人寒暄:

【珺忻瞧瞧,想起来:曾带人,去辇辙瀑锦吃饭。无谓扰人说话,马车直走开】

路面过来独轮人力车,简易版出租:

【直白说,1个大木轮立地面。沿直径,套双推手连接双座位。两边坐人,保持平衡。座位倒像长方窄木凳,两条腿耷拉着坐。轮子势必要套子,否则如何能动?这木头套子,兼座位分隔扶手作用。左边乘客,搭右胳膊。右边,搭左胳膊】

前清晚期,独轮出租很流行:

【1920年,照样保留。价格一般,百姓化。迎面这辆,大尺寸。左右各2位女眷,还个幼童。女眷衣着皆缎子:大襟中长配裤,斜襟短上衣配裤,圆领对襟中长配裤。还女学生的,素色旗袍】

缎子绣鞋,颜色花样各不同:

【学生样少女,全鞋胆系带皮鞋。倒像男款(鞋胆,脚背部分)】

脑后2个发髻,玉坠银簪子:

【麻花辫子单条,搭肩头。脑后1条大辫子,前额刘海儿齐眉】

圆领对襟中长配裤女子,最性格:

【哪吒般发型,2个大髻裹缎子。大约,15≈≈18岁】

4个女子,十分快乐:

【嘴里咀嚼,叽叽喳喳。还有攥一小把葵花籽,嗑不停。幼童抓个不知啥零食,张嘴忙活】

旁边跟个汉子,身形较富态:

【中分头,40大几。一边走,面部肌肉轻微抖动。腋下夹个包袱,呼哧呼哧喘。其实没速度,缺乏锻炼。大襟缎子中长衫,织锦工艺暗花。呈元宝图形。配宽松长裤,机器织浅色袜,黑布鞋】

襟却不在肋骨,开迎面前脸:

【相对接近,右膝盖中点竖分隔线。个人喜好】

瞧汉子那吃力,像个大傻小子:

【众女子可是开心,嘻嘻哈哈调侃没完】

个车夫戴竹斗笠,无袖两肋系扣汗衫:

【宽松大短裤。赤脚不穿鞋。双手推车,可不轻松】

路边树荫下,坐个精瘦黝黑汉子:

【头发乍愣愣若寒冬荒草地,满是灰土。孤零零,挂几绺干草穗子】

面皮沾好些土灰,坐了街边:

【四下里打量街景。时不时,偷瞄那个外邦衙役。神情颇复杂。一派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衫裤破烂到一定程度:

【竟以为哪里遇着啥猛兽,被锋利爪子扯烂衣裳】

脖子套个正方木枷,扛在双肩:

【双腕不固定木枷,却被草绳捆扎。双手还能动,搭了肚皮歇着。赤脚没鞋,沾满灰土泥巴。瞧不出本色】

木枷古老,前清到处有:

【1920年的大城市,很少见。若经济相对缓慢,偏远地区?不好说】

把个老古董翻出来,啥道理:

【貌似偷店铺食品,戴枷示众。多久?看外邦衙役心情】

同在树荫下,板凳坐个外邦衙役:

【没见帽子,带根竹竿。太阳晒了脑发昏,打瞌睡。短袖上装配短裤,光脚配简易皮革凉鞋。皮绳绑脚背、脚踝】

一位中国绅士,30大几样子:

【萍水相逢,恻隐之心。过去笑给几句话,让颗烟。外邦衙役点点头,开木枷】

几句闲话,衙役拎板凳走了:

【地面坐着的,愣愣反应不过来】

无论穷富,都是同胞:

【绝不能在中国领土,眼睁睁看中国人,被内心真实脆弱的外邦人羞辱。无须说透,苦汉子完全能感受】

中国绅士笑笑,给个眼神:

【烟和火柴,留给苦汉子。自行离开】

但瞧个汉子,啥肚子饿不饿:

【竟以为懂蛤蟆功,原地蹦两下。喜了抓耳挠腮,呲牙咧嘴乐得呦。慌慌张张楞扯开烟盒,却没个托底。眼睁一堆烟卷,破土春笋般四五六飞出去。不由吓一跳,寻思丢了啥珍奇宝物。连滚带爬扑将出去,背朝天跪撅了街面。眼看手到擒来,却生生收住蛮力。小心翼翼作斯文状。一颗又一颗,生怕折断哪个。可当真心痛到骨髓】

慌忙爬回树荫,哆哆嗦嗦:

【手慌脚抖,直灭3颗火柴。第4颗,撅飞出去。第5颗,终燃起这簇火苗。举了眼前瞧来瞧去,难不成要取暖】

蹲了地面,美美嘬几大口:

【伸手入破烂前襟,使劲挠痒痒。浑身去了筋骨状,懒洋洋倚了大树躺地面。一腿弓,一腿抻直。伸个长长懒腰,打个哈欠,吧唧吧唧嘴】

没吃任何东西,却抬个黑漆漆右手:

【小指甲那光景,不知多年没修剪。指缝攒了厚厚泥,便似要冒出来一般。干啥?剔牙】

扑地一口,也不知啐出啥来:

【貌似心满意足。再伸个懒腰,原地换姿势继续躺。精神层面,刚从大饭庄出来】

2位女眷都瞧见,下意识侧目:

【2条汉子立时明白。九方‘嗖’地蹿过街面,根本不等停车】

口袋翻饼夹炒鸡蛋,直给:

【但见躺着的汉子,过高压电般原地弹起。那光景,像极了跳蹦床。咽口水,转眼珠子。幸福来地太突然,不敢相信真的。双喜临门同一天,飘飘然九霄云外。目不转睛,盯了食物。想拿,却又些许担忧…何缘故?太真实,瞬间恍恍惚惚…若是好梦,慢些再醒】

微微晃脑袋,抻鼻子:

【鼻头动来动去,便似大个软体蠕虫。尽全力吸入,绝不放过半丝半毫美味。下意识,所有脚趾弯曲,飞禽爪子般死死抠了地面。两只手贴实了双腿外侧,用力搓腿】

淅沥沥,哗啦啦:

【所谓裤子,早百孔千疮。抖落好些黑泥条,长短粗细皆有】

嗅了再嗅,终横一条心:

【唯恐谁来抢,一溜烟儿消失在街角】

说啥呢,没任何评价:

【马车缓缓前行。街面太平景象,喧嚣吵闹没个完。混杂许多尖细嗓音,妇人们可是痛快。街头八卦、四方奇闻,抑或教训自家娃】

挑担贩夫,负重走卒:

【独轮车超载捆粮包,精壮汉子赤膊卖力。连连吆喝,直盼给让条路。街面人等,皆闪避】

单头水牛慢吞吞,拽辆老旧2轮板子车。

【再瞧个有轨电车,早出去老远。叮铛一路,在这片古老的城池,招摇过市】

个水牛才不理,自顾自四平八稳:

【赶车老汉一身寒微,戴个卷了边的旧草帽。怀抱短竹竿,坐定车头。昏昏然打瞌睡。脑袋一耷拉,猛惊醒。两只老足沾泥巴,皱褶不堪。灰指甲…恐怕不能再好。赤脚没袜子,2只新布鞋撂车上。不舍得】

路边一座2层建筑,砖瓦结构:

【门窗朝东南。东北墙/东南墙,交叉区域,2个双层窗。临街木质百叶窗,2窗朝街面对开结构。里层木质田字格框架,对开,镶玻璃】

继续前行,紧挨出入口:

【双开门,西洋款。黄铜扶手锃亮,下半部分实着。‘田’字格框架,上半部分。镶玻璃,贴传统手工红色剪纸】

出入口左,外墙体挂木牌:

【黑底色金字,从上至下:载浮载滞庐驿】

再前行,还在建筑东南墙:

【一连4个,双层窗。间距更大些。走到街角右转,还在同一座建筑。西南墙取中位置】

街角右转,还在同座建筑:

【1门2窗。出入口朝西南开,同样双开门。左右墙体各1个大玻璃窗,街景一目了然。左外墙面,挂四方木牌。金底色黑字:庐驿中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