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同的代价
“你……真是个奸商。”柳芳憋了很久，最终还是只憋出了这么一句，在老板听来毫无新鲜感。
“多谢夸奖。”在老板收下对方“称赞”的时候，猫猫已经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手里面依旧拿着刚才那个小小的用竹藤编出来的花篮。只不过这一次花篮里面放着的并不是什么外表简陋的眼药水，而是一块外表看起来更加不起眼更加廉价的黑石头。
“牛眼泪真的是这么一块石头制造出来的吗？”看着那石头毫不起眼的样子，柳芳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而老板只是悠悠从花篮中把那块小石头取了出来，摊放在手中，然后对柳芳说：“这块石头有自己的名字，叫做见鬼石。当然，最开始的时候它只是一块不知名的石头而已，所谓的名字也只是人类后来发现它的用处之后硬塞给它的。本来人类有想过开发它的其他功效，比如说直接把它戴在身上能不能起到见鬼或者辟邪的效果，但是最终一无所获。就算有的人想要把这块石头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材质，但是它似乎比金刚石还要坚硬，根本无法切动分毫。”
听到老板说的各种奇特之处，柳芳才定下神仔细的观察起眼前这块见鬼石。比起其他野外随处可见的石头，见鬼石看起来确实更加有光泽，虽然不如上等的鹅软石那么圆滑，但是每个切面都很平整。而且这块见鬼石整体都黑的通透，就如同被人漆了一层黑色油漆一样，某些最平整的切口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人的倒影。
“这不会是塑料的吧？”虽然能够感觉到见鬼石的特别之处，但越是觉得它特别，就越觉得它比起石头更像是小孩子戏耍时使用的玩具。
“本店开张这么多年来，敢质疑的客人屈指可数。”
老板推了推眼镜，表现的对柳芳的话有些不悦，但是通过了这么多事情柳芳已经自己有了些觉悟，在眼前这个奸商的眼里无论是她这个固定客户，还是她的言论估计都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东西。这倒不是说柳芳自己想要用“东西”两个字来形容自己，实在是她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在对方眼中就是如此。
“也许我可以要求验货。”既然知道对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故交，那柳芳也就同样拿出了自己和客人谈价钱时候的模样，和老板攀谈起来，“当然，我首先要知道这个让你一本万利的东西值多少钱。”
“柳小姐既然知道这见鬼石可以让我一本万利，又怎么猜不到我会狮子大开口呢？”老板说完之后，就看到柳芳脸上不怎么愉悦的表情，所以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不过，说实话见鬼石在我的店里这么多年，其实也只招来了柳小姐一个客人而已，如果卖的多了，反而不那么稀罕了。所以这东西对于杂货铺来说，说到底也是一个鸡肋，卖了也好。”
“虽说如此，但是只要你一直留着这见鬼石，我们的生意就必须一直做下去，不是吗？”柳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现在卖的那么爽快，难道是石头的保质期到了不成？
对于柳芳心底的质疑，老板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说：“所谓的交易，从古至今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若是柳小姐不喜欢在下提出的交易，那么我的建议就此作罢便是的，等下次柳小姐手中的牛泪用完之后，杂货铺仍然会欢迎您的光临。”
虽然老板一直是以一个出售者的身份在和柳芳谈交易，但是令柳芳感到挫败的是，主动权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在她这一边。老板很明显已经将自己的态度摆在了明面上，买或者不买都是柳芳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
可是，面对老板放出的这枚可口的诱饵，不断抬高价格的牛泪以及自己刚刚接手的那笔大生意，柳芳最终还是不得不买下老板手中的见鬼石。即使老板到现在为止都没说出见鬼石的价格，但柳芳已经开始盘算起自己银行里的存款了。
柳芳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问道：“我需要付多少钱？”
“虽然本店接受金钱交易，但是柳小姐应该很清楚，本店很多时候收取的费用并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老板将手中的见鬼石放回到猫猫手中的花篮里，然后说，“不过既然柳小姐是本店的老客户了，在下也不好意思索取太过昂贵的代价，用金钱来抵去一些倒也可行。”
“别再拐弯抹角了。”柳芳看了一眼手上的镶钻手表，然后发现离自己和客户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她必须快速谈妥眼前的这个交易。
“一百万，再加上一个额外的小代价。”老板收起了脸上奸商一般的狐狸笑，整个人退回到了柜台的后方，整个人瞬间就淡然了下来。如果说之前老板就好像是一个精精计较的商人，那么现在的老板再次恢复到了在元城高中当门卫的那个时候，整个人淡然出尘的犹如画中人一般。
对于老板的这种画中人状态，柳芳倒也不怎么陌生，她和老板接触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这么一副模样。这种状况也代表了柳芳和杂货铺之间的这一次交易应该马上就能完成了，当然前提是柳芳点头同意的话。
“那个小代价又是什么？不会是一只手一只眼睛什么的吧？”对于杂货铺什么都要的传闻，柳芳记得很是深刻，曾经也庆幸过老板并没有问她索取过这一类的代价，所以此刻听到老板提起其他代价，柳芳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如果这样的话，柳小姐整个都不都显得残缺了吗？这么对一位女士可不怎么礼貌。”老板将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摘了下来，然后从柜台一旁取出一块眼镜布擦拭了几下，然后才重新戴上，继续说，“我们可以要一些对美观无碍的小代价，比如说听觉，视觉。还可以是更加抽象一些的东西，比如说爱情，语言以及繁衍子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