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两种方法

洛星云的好奇心告诉他，如果他继续在杂货铺里待下去的话，那么他对杂货铺的了解一定会更上一层。但是当洛星云抬头看向老板的时候，却发现笑容已经从对方的脸上消失不见了，现在的老板正用一种冷厉的眼神看着他，细边眼镜后方黝黑的双眸中有着看不透彻的寒意。

“小朋友，欢迎下次光临杂货铺。”老板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有磁性，语气却疏远了许多，显然是真的动了逐客的念头。

之前的老板虽然总是装神秘，但是对洛星云的捣乱态度却还算宽容，只不过现在一转头的功夫老板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某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陌生人一样。老板表现出来的这种态度转换让洛星云感觉到十分疑惑，但最终还是很识相的乖乖背着书包离开杂货铺。

离开杂货铺的时候，洛星云无意间瞥到了旁边货架上摆着的红衣人偶，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那枚人偶的嘴角浅浅的勾了勾。对于自己看到的东西，洛星云最后还是将其归为了错觉。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能够永远拥有见鬼能力的方法？”见到那个元城高中的小鬼离开之后，刘芳怎么说也松了一口气，和杂货铺之间的交易可以说是她在这座城市立足的根本，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真相，就好像是被完全抓住了把柄一样。

“当然。”老板看着洛星云已经越走越远的背影，然后向着柳芳的方向竖起两根骨节颇为好看的手指，“我这里有两个方法可以让你永远拥有见鬼的能力。”

“说来听听。”虽然为了老板的几句话就耗费了五十万的巨资实在有些奢侈和令人心痛，但是听到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竟然有实现的希望，柳芳不能不喜出望外。

“其中一个就是从本店购买一对灵眸，也就是传说中可以看见鬼的眼睛。”老板抬起右手中指推了推眼镜，向柳芳解释说，“不过这些灵眸都是从非人类的存在身上挖下来的，虽称得上鲜活，但有的时候却会对人体产生某种排斥感。”

“听起来很危险的样子。”而且价格一定出奇的昂贵。为了不灭自己志气，柳芳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只是继续试探性的问道，“那么，如果我想要这对灵眸的话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的话……”老板单手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不如就把你的灵魂寄放在这里吧。”

“灵魂？！”就算知道杂货铺的不同寻常，但是老板提出的这个代价还是让柳芳觉得有些不知所措，那瞪大眼睛盯着老板看的模样活像是看到一只鸡生吞了一头活猪。

对于柳芳的反应老板倒不怎么惊讶，这么多年来杂货铺不止一次和客人交易过灵魂，第一次听说这种交易方式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和柳芳差不太多。只不过老板这一次提出的灵魂交易其实还是非常良心的，为了证明这一点老板很是认真地对柳芳解释说：“之前柳小姐您见鬼的能力最多可以称得上是借助外力，可是如果您真的拥有了灵眸，那么你本身就不算是那么纯种的人类了。另外，因为柳小姐您的工作免不得涉及一些非人类领域，到时候您会遇到的境况也许会比这几年来所有的危险加起来还要可怕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还不如将自己的灵魂寄放在这里，这样的话就算是到了濒死的时候，也算是还留有一丝幸存的希望，您觉得如何？”

“老板真是说笑了。”柳芳非常勉强的动了动唇角，额头上隐约可以看出冒了一些冷汗，“我想拥有见鬼的能力无非只是为了金钱而已，我本人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种冒险精神，危险什么的还是越少越好。”

“要远离危险吗？”老板一边露出思考的表情，一边说，“这样的话这个方法就有些不适合柳小姐了，不过我这里的第二种方法应该还是会让您满意的。”

“愿闻其详。”既然五十万都已经花出去了，就算柳芳觉得老板口中的法子有些不靠谱，也只得乖乖的往下听了。

“那就是牛眼泪。”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老板眯着眼看向柳芳，静静的等候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

而柳芳也没有让老板失望，虽然一脸镇定的样子，但是眼底的愤愤却有些遮掩不住，她略微拔高了音量，对老板说：“老板莫非是在和我开玩笑？难道您口中所谓的能够永远拥有见鬼能力的方法，就是让我在杂货铺里一次次地花费五十万，然后永久的购买下去吗？说不定再过几年这牛眼泪的价格就得提升到几百万，到时候我的积蓄被榨干了都回不了本。”

“杂货铺怎么会让柳小姐失望呢？”对于柳芳的反应，老板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说，“柳小姐知道牛眼泪是怎么获取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每次我问起的时候你不都说这是商业机密吗？”柳芳有些没好气的说，“反正不是从牛的眼睛里取出来的就对了。”

“猫猫，去把见鬼石取出来给柳小姐看一下吧。”老板并没有正面回答柳芳的话，而是走到了杂货铺的某个角落里，然后在猫猫的头顶上拍了拍，招呼她去做帮手了。

“见鬼石？”

“不错，只要将一枚被人称作‘见鬼石’的神秘石头浸泡在水中，2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之后浸泡过那石头的水就会变成您常年购买的‘牛眼泪’。”带着某种狐狸一般的笑容，老板很是爽快的将这个进行了好几年而且一本万利的生意秘密告诉给了自己的固定客户，对于自己的爽快和直接，老板简直忍不住想要自己给自己点个赞！

“您是说……这么多年来，我花费不下千万购买的‘牛泪’只是一些泡了石头的普通白开水？”柳芳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

对于柳芳的话，老板倒是很快摇了摇头，然后火上浇油似的对柳芳说：“其实用自来水也是可以的，白开水实在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