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大混乱
“钟警官，钟警官。”一个警员推着正在堆积如山的卷宗里睡觉的钟华豪一边叫着他的名字。钟华豪被推了足有一分钟才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哦，是你啊小张，什么事？”警员报告道：“万隆学院出事了，有近百个暴徒在学校里打砸伤人，局长让我找你，让你坐第二批次的车一起去现场，局长已经和其他领导先去现场建立指挥部了。”
“什么？万隆？”钟华豪一听，立刻换了个人一样的精神异常，他从座位上一下弹了起来，大声问道。警员点点头。钟华豪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宗，就拿起外套边走边穿说：“快，我们出发。”
钟华豪坐在警员驾驶的警车上前往万隆学院，一起同行的警车还有三四辆，警铃“呜啊呜啊”的响，让钟华豪又陷入了思考：“虽然把案卷又过了几遍，但是除了名字之外还是不能确定具体的细节，也许张剑锋他会有线索吧”钟华豪想到这里拿起手机，一看张剑锋正好有语音留言，不过只是叫钟华豪来万隆的信息，所以钟华豪没有细听，直接拨打了电话：“喂，张剑锋吗？”
此时张剑锋已经躲在寝室里了。他们锁好门窗拉着窗帘，在寝室里看着书，所以张剑锋立刻就接起了钟华豪的电话：“喂，是我，你来万隆了吗？”
钟华豪说：“嗯，我们来了很多人，你那里情况怎么样？都好吗？”张剑锋说：“我们今天起晚了，没及时去教室，在去教室路上听说消息的，所以我们两个都及时回寝室了，现在在寝室里躲的好好的。”钟华豪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然后钟华豪话锋一转：“对了，我昨天又查了下案卷，发现两个名字，他们是老师的名字，你听下有没印象，认不认识。”张剑锋“嗯”了一声，钟华豪就把那两个名字说了出来：“张全宝，李德生。”
听到这两个名字，张剑锋立刻回答道：“何止是认识，他们分别是我的语文和数学老师，怎么了？他们也涉案了？”张剑锋嘴上轻松，但是钟华豪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子。他说：“张剑锋我要告诉你，这两个人也是之前在楼顶上吊的学生和在食堂跳楼的女生的老师，而且他们都失踪了，而那些受害人，据法医所说加上我们的调查，全部都是在上课时间出来遇害的。”
张剑锋听着钟华豪的讲述，默念着：“语文，数学，语文，数学。”突然他也明白了什么：“语数英啊，这是老师常说的主课的顺序，你是说下一个就是我的英语老师？”不等钟华豪说话，张剑锋紧接着大声问道：“你是说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英语老师的课堂？”钟华豪知道张剑锋冲动，便劝说道：“别冲动，等我去学校找你，我们汇合了再去你们班查看，我们很快就到了。”
张剑锋反驳道：“那不是你的同学，不是你的老师，你当然可以不冲动，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同学有危险。”钟华豪又安抚道：“听着，你和九重莲两个人去也帮不上忙，而且还有一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知道。”说到这里钟华豪故意压低声音不想让自己的声音被开车的同事听见：“这次的主谋就是你之前举报的那个包子店的老板，他现在变成鬼王回来找你报仇了，你没发现吗？一切都是围绕你展开的，所以你现在任何冲动的举措都是让他的阴谋得逞，你现在必须听我的，躲在寝室里和九重莲一起，如果能联系上小爱，让她也先暂时不要去教室，赶快组织学生们回寝室，等我到了我们再统一行动。”张剑锋这才毫无办法，强压着自己冲动的劲头应承下来。钟华豪也挂了电话，心里暗暗祈祷张剑锋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十几分钟，钟华豪他们的车终于到达了万隆学院。此时现场气氛已经异常紧张。学校门口的群众都被疏散了，附近的群众也被要求躲在家里。暴徒们用学校教室里搬出来的课桌椅绕着校门口堆砌了有两米高左右的山一样的掩体。警察们没有办法看到掩体后面的情况，只能看见后面高高的幕布播放着视频，听见里面高音喇叭的声音。掩体外面，运送特警的箱车和其他警车也把马路完全堵死了。警方设置的现场临时指挥部就在学校旁边不到一百米的一个小加油站里。临时的遮阳篷组成的会议室里，警察和其它领导们正坐在一起讨论攻击计划。正在要开会的时候，钟华豪也终于赶到入座了：“对不起，我差点就来晚了。”
局长也没有责怪钟华豪的意思，而是直接宣布会议开始，然后向在座领导报告说：“目前我们已经做好了群众疏散和交通封锁的工作，学校外部已经都被我们警方团团包围，只是里面情况还不清楚，包括对方的来历，人数和装备等等，这些技术科的同志们正在抓紧调查，我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控制局面，以学校职工与学生安全为优先考虑。”领导们听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汇报完毕，又询问道：“谈判专家来了吗？先让谈判专家和暴徒们接个头，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个时候你们组织下警力看看能不能前后夹攻打一个措手不及。”局长点点头说：“我们正是这么想的。”领导们又再三强调说：“一定要控制舆论，控制局面发展，不能出人命，注意保证学校工作人员和学生安全。”
散会之后，警方这边也架起了高音喇叭让谈判专家和校园里的暴徒说上了话，不过进展并不顺利。另一边，警方又通知记者们在市另一头的公安局里召开新闻发布会随时更新事态进展，不让虚假煽动性信息有可乘之机。但是这些都没能让钟华豪安下心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危险不是暴徒，而是在学校里不知何时已经出手伤人的鬼王——姚冠海。
与此同时，学校里面的张剑锋也没有闲着。他挂了钟华豪电话之后，又一刻不停的给小爱打电话。眼下已经打了快二十个，但是小爱还是没有接。尽管如此，张剑锋还是毫不间断的给小爱打电话。看张剑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九重莲问：“你不相信她没事？”张剑锋说：“不是不相信，只是想确定，这就是人类的在乎之心，你也赶紧手机上谁同学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安好不。”
看九重莲也去拨打电话，张剑锋低头又准备再给小爱打电话，结果小爱却主动打过来了。张剑锋接起来就问：“小爱你在哪里？有没受伤？”小爱说：“干嘛干嘛？我刚起呢，有什么急事啊？”张剑锋就说：“我们学校现在有大事，外面很危险，都是坏人，你躲在寝室里，先不要出来，你们寝室人都回来了吗？”小爱听着电话下了床来到阳台查看，没什么事，回答说：“都没呢，怎么了？”张剑锋就把钟华豪告诉他的关于鬼王的事情也告诉了小爱，小爱也很担心的说：“那她们岂不是很危险？”张剑锋也劝她不要冲动，让她在寝室等，一会钟华豪来了在一起行动。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谈判始终没有结果。钟华豪心急如焚，再三劝说组织攻击。虽然局长没有答应，但也架不住钟华豪的劝说和现场的局势严峻，还是点头了钟华豪的突击计划。于是特警们穿上防弹衣戴好头盔，手持一人高的防暴盾组成一堵墙，慢慢从远处靠近了校门口那两米多高的掩体山。刚走到掩体下面，掩体上就冒出了众多穿黑色背心的暴徒。他们手里高举着从体育器材室里抢来的铅球和标枪之类的危险性体育器材，齐刷刷的往特警们身上扔去。
防爆盾被砸的“乒零乓朗”响。特警们心里发怵，紧密的贴靠在一起保持着阵形，但是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了，而是慢慢撤了下来。看着几个进攻方队的特警都被体育器材压制的抬不起头还要后撤，钟华豪气得自己也戴上头盔，只拿着一块防爆盾就来到那些特警们中间说：“我钟华豪今天在这里告诉你们，如果一个特警，活到二十五岁还没有因公殉职，说明这个特警是个废物，我去。”这样骂了一句，钟华豪就逆着人流往学校门口而去。
看着不是特警也没有太多装备的钟华豪都冲了上去，这些特警也鼓起勇气再次组成阵形，在钟华豪的带领下再冲掩体。尽管暴徒们的铅球砸中了一些特警的头盔让他们晕了过去，又或者标枪意外扎穿了脚掌，但是这次的进攻颇有成效。警察们用了五六个人的负伤为代价换取了夺取掩体的胜利。然而没等高兴太久，上掩体的警察们发现，掩体后面，被打伤的十余个男男女女的老师正在暴徒们的手中做着人质。老师们蒙着眼捂着嘴，横七竖八躺倒在地，除了浑身是血之外看不出什么伤情。
不过就是这么一会的犹豫，学校里面的暴徒又拿着更多的体育器材前来增援，立刻把掩体上的警察给逼退回去了。这下虽然钟华豪也不愿意，但是还是不得不也跟着特警们撤了下来。
受伤的特警们立刻被待命的救护车拉走，钟华豪也被叫到指挥部里遭到领导们的训斥：“怎么回事，说过多次不要再出现流血了，为什么你还硬要组织强攻，是不是不想干了？这里不是给你逞英雄的，如果觉得警察就是逞英雄，你就给我下岗，回你警校好好学习。”把钟华豪骂的狗血喷头之后，领导们离开了指挥部。局长才姗姗来迟的安慰呆站在原地一脸不甘的钟华豪：“没事，这次是我们准备不充分，所以才陷入被动的，你做的很对，我听说没有你鼓劲，那些特警还不敢攻上去呢，你这样的勇敢现在警队里可很少有了。”钟华豪这才抬起头，对局长说：“局长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局长摇摇头，示意钟华豪和自己一起坐下来。
二人坐下之后，局长又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没有跟其他同志说的？是不是有别的隐情？”钟华豪抬头看局长，说：“如果是局长的话，一定会相信我说的吧。”局长点点头。钟华豪便把鬼王的事情和张剑锋他们的处境告诉了局长，局长一听，说：“看来你要帮到他们，从正门进去是来不及了，如果里面的情况比外面更危险，我支持你先进去，如果事情让别人知道了，我大不了不吃政府饭。”钟华豪得到局长的支持甚是高兴。他站起来问：“局长，这样真的可以吗？”局长点点头。钟华豪想笑，但是此时不容他有一分的轻松。他一脸严肃的立正站好，给局长敬了个礼，然后走出了指挥部。
出了指挥部，钟华豪脱掉了自己的警服和帽子放在自己搭乘的警车里，然后又来到了一段学校的围墙前。此处的围墙里是树丛，虽然不方便特警从此攻入，但是钟华豪一个人潜入却是绰绰有余。外加墙也不高，钟华豪一蹬一抓就翻进了校园里。
此时的校园里已经乱成一团。教室里的多媒体设备被扔的到处都是，教具笔记等也都被推在一起燃烧于路边和草坪之上。惊恐的学生们捂着耳朵在校园里乱跑，却一时紧张不知寝室在什么方向。教室里依稀还能听见些个被打个半死的老师的呻吟声。但这些都不能成为让钟华豪停留的理由。他向张剑锋的寝室跑去，边跑边给张剑锋打电话。张剑锋那头一接通，钟华豪就说：“我现在一个人来找你们，你们等下带好法器符咒在宿舍楼下等我，我正在赶过去。”
挂了电话，钟华豪却被三个恰好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暴徒发现了。他们手拿着嵌着铁钉的大棒子，虎视眈眈的看着钟华豪。暴徒以为钟华豪是老师，便包围了他：“怎么着？还想跑？我们兄弟几个可是不会允许有漏网之鱼的哦。”
钟华豪知道来者不善，又不想耽误时间，就说：“多说无益，一起上吧。”一个暴徒啐了口痰说：“呸，口气还不小。”“啊”的一声，抡起棒子朝着钟华豪劈面打来。然而钟华豪也不畏惧，一招十字手先架住了暴徒的手腕，然后旋即抓住了暴徒的手腕，空出另一只手用虎口猛击一下暴徒的喉结。暴徒登时喘不上气，瘫软下去。。
另两个暴徒一看此景对视一眼，“啊”的一声从左右同时攻向了钟华豪。钟华豪也不害怕，反而迎着跑了过去。一看距离合适，钟华豪接着冲劲跳起来侧过身，两脚一踢一蹬。好一招双飞燕腿正好命中了两个暴徒的下巴。被打歪下巴的暴徒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钟华豪松了口气，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继续往张剑锋的宿舍楼跑去。他心里说：“一定要赶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