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禽兽行径
罗小川听到这里，忍不住一声长叹，道：“真没想到堂堂一介开派宗师，死了之后竟会被他的大徒弟鞭尸，而替他复葬的竟会是鬼！那样的世道真是令人心酸！”
“也幸亏是鬼把他埋了，要不然那些无知的乡民们上来，估计还有林掌门遭的罪！”赵行元叹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林掌门为了那些乡民，不惜冒着性命危险对付恶龙，那些乡民非但不去感激他、相信他，怎么反倒处处怀疑他？”小辫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当时的情况，人人自危，众乡民愚昧无知，难以分清是非，这也怨不得他们！”马小珠道。
“是呀！要是那些乡民略懂道术，就该看得出哪些是人，哪些是鬼，也就不至于好坏不分了！”赵行元叹道。
“不过，听到现在，我总算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殷九离的确不是好人，他坏透了！”小辫子恨恨地骂了一句，“我当时还把他当成了好人，没想到他心里竟是这么龌龊！”
“我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罗小川一脸得意地笑道。
“你有什么根据？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小辫子道。
“很简单，一个可以因为别人误会了自己就去shārén的人，能算好人吗？”罗小川反问道。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小辫子笑道。
“其实，殷九离是玩了一个阴谋！”梅如花淡声道。
“哦？什么阴谋！”小辫子不解地问道。
“还记得黄大夫的事吗？其实，那只是殷九离和恶龙定下的一个毒计！”梅如花道。
“啊？”小辫子不禁大吃一惊。
罗小川瞟了小辫子一眼，淡然笑道：“你的反应恰恰证明了你的弱智，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当时，林掌门破了恶龙的肉身，自己也身受重伤，而他却因为担心恶龙冤魂前来报复而把顾灵花派往天师门求援，试问，这样一来的话，如果他突然伤重不治，谁会是最佳的掌门人选？”
“当然是大弟子殷九离！”小辫子道。
“你能想到这一层证明你还没有笨到家！”罗小川十分轻蔑地一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殷九离这个混蛋竟然会和恶龙勾搭到了一起！”
“这不对呀！”小辫子搔了搔脑瓜，“后来殷九离不是配合林掌门把那个被恶龙附身的陈天河给杀了吗？如果他和恶龙有一腿，至于下此毒手吗？”
“或许，这是他觉得恶龙已没了利用价值，同时也想将功折罪，所以才把恶龙给除了！”罗小川道。
“会不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呢？”马小珠瞟了罗小川一眼，“殷九离和恶龙勾搭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他的目的其实是想除去恶龙，而恶龙也知道殷九离虚与委蛇，所以，殷九离杀了黄大夫却并没有把恶龙真正的杀死！”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的母亲，她也表示过怀疑，其想法和你大同小异！”梅如花道。
“我明白了！”罗小川忽然拍了拍脑门，“殷九离是想一箭双雕，即利用恶龙附在黄大夫身上，假他之手除掉林掌门，他再打着为林掌门报仇的名义除掉黄大夫——也就是恶龙，那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任斩龙堂掌门了！”
“绝对是这样！”赵行元十分果断地附和道。
“只可惜黄大夫一死，惊动了他的家人，更惊动了那些平日里被黄大夫看过病的乡民，他们一起来到斩龙堂，吵着嚷着要凶手偿命，这或许才是殷九离始料未及的吧！”罗小川笑道。
“所以，殷九离心中一乱，就失去了理智，更担心林掌门在冷静之余，会看出他的用心，所以，就索性把事情闹大，来转移人们的视线，这才有了那场屠杀！”罗小川道。
“小川分析得太有道理了！”赵行元不禁有些佩服地看着罗小川。
“再后来，恶龙因为出于对殷九离背义的愤怒，就附在陈天河的身上，邀集一众乡民，打着为死者讨说法的幌子，围攻斩龙堂！”罗小川道。
“关于这一点，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马小珠当即表示反对，“我倒觉得，此时的恶龙倒不是附在陈天河身上，而是附在那个前去告密的人身上，我想他一定耍了不少手段才把陈天河说动，然后才煽动了那些乡民们的情绪！”
“高见！”赵行元当即给马小珠竖了个拇指，“根据陈天河此时的反应，他应该还没被恶龙附身，否则，他就不会同意梅若兮的提议而暂时放过殷九离了！”
“哦！原来如此！”罗小川若有所悟地道。
“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恶龙分明已被林掌门的天火阵烧死，后来又怎会附了陈天河的身呢？它到底有几条命？哪个才是真的？”小辫子问道。
“都是真的！”马小珠淡然一笑，“人有三魂七魄，那恶龙也不例外，第一次附黄大夫的身，它废了一魂，第二次在天火阵中，它又失了一魂，第三次附陈天河的身，就是最后一魂，所以，这次之后，它就彻底死掉了！”
“我的妈啊，原来是这样！”小辫子虽然仍自有些不解，可是总算有了一个dáàn。
“那后来呢？殷九离发现被骗之后，他难道不去找梅若兮麻烦吗？”罗小川问道。
“他当然不会放过梅若兮！”梅如花眼中不禁射出愤怒的光来，“这个畜牲，他哪有那么大的心胸？”
殷九离离开斩龙堂之后，就一路不停，往湖南方向急赶，他心里猜测梅若兮一定会去找顾灵花报告林九寒的死讯，他一定要在半道追上他，从他手里夺走荡魔剑法！
这天下午时分，天上飘着几朵白云，阳光也很明亮，殷九离到了瑞昌，他逢人便打听这里是否路过一个道士，却没有一个人见过的。
后来，他才恍然大悟，梅若兮怎么可能穿着道袍招摇过市呢？
于是，他换了种打听方式，把梅若兮的相貌画了出来，然后，逢人便问，刚好有一个来这儿卖药的老头，说是见过此人，他说他还向画中人卖了一瓶创伤药，那人伤得不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殷九离大喜过望，急忙询问那老头画中人的去向，画中人便向南一指道：“他说他要去南昌，我还劝他把伤养好了再走，可是他好像很急的样子，向我问了问路，就离开了！”
后面的话，殷九离没有再听下去，转过身子就匆匆而去，却传来那老头急切地声音道：“道长，你的钱袋掉了！”
此时此刻，在殷九离的心中什么都不重要，找到梅若兮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那个老头白捡了一袋银元，而殷九离却饿着肚子离开了瑞昌。
为了能够早些赶上梅若兮，殷九离一路匆匆，路上基本不做停留，实在饿极了，就到途中遇到的村民家里讨些干粮，要是渴了，就在河边掬一捧水，这时间一长，身体倒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一个雨天的黄昏，又累又渴的殷九离终于病倒了，大雨无情地浇在他的脸上，他却没有一点意识，三魂七魄几次在身体里爬出，又被他的意念拉了回去，他焦急地等着雨停，希望自己不会死在雨中，可是那雨却没完没了，根本没有停的意思。
最后，终于从山上跑来一个采蘑菇的姑娘，这人年约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碎花上衣，扎着一根乌油油的长辫子，她一边跑一边骂着天气，后来就发现了殷九离。
这姑娘推了殷九离一把，他却没有一点儿反应，姑娘以为他死了，就吓得满脸惊慌，转过身子就往山下跑去，竟连采蘑菇的篮子都忘了带走。
这姑娘一到家中，他的父亲就张口骂道：“田丫，你总算知道回来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在家照顾虎子，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一场大雨下来，它竟病死了！我打死你个倔丫头！”
“什么？虎子死了？”田丫不禁大吃了一惊，“我的妈啊！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不是死人就是死狗？老天爷啊！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人死狗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听我的，咱家虎子能死吗？”田老头一想起多年跟随他的猎犬虎子死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爹，俺在山里看到一个死人，吓得俺把采蘑菇的篮子都给落在那儿了！”田丫道。
“你说什么？山里有死人？在哪儿呢？快带我去看看！”田老头催促道。
“不，我怕！”田丫叫道。
“怕个鬼！那篮子可是你爷爷那辈留下来的，你要是把它弄丢了，我跟你没完！”田老头嘴里嚷着就把蓑衣穿在身上，顺便给田丫也找了一套，两个这就要往山里去寻篮子。
没多久的功夫，两人就找到了殷九离，田老头上前摸了摸殷九离的颈子，口中道：“还有气儿！”
“爹，不能吧？他都不动……”田丫啒着嘴道。
“那是昏了！你个笨丫头！快来搭把手，救人要紧！”田老头嘴里说着话，就配合田丫把殷九离扶了起来，二人相互换替着把他背回了家里。
一碗热汤下肚，殷九离渐渐苏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打量着眼前的田氏父女，终于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于是千恩万谢地说了些客气话，倒让这对父女乐得合不拢嘴，毕竟山里人老实，禁不住别人感恩，殷九离又说得文绉绉的，自然让他们觉得新鲜。
就这样，殷九离在这家调养了数日，身子渐渐有所恢复，他忽然记起梅若兮的事来，就想赶紧辞了这对父女，匆忙上路。
这天，田老头去山上放羊去了，只有田丫一人在家，这些天为了照顾殷九离，田丫没少操心，为了熬药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眼见他身体渐渐康复，她就烧起一锅热水，打算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好去去身上的汗味。
哪知，她刚跳进澡盆里，殷九离就敲响了房门，吓得她有些脸红心跳，口中叫道：“不要进来！”
殷九离并不知道她在洗澡，听到她叫得有些急切，就以为她遇到了麻烦，于是隔着门缝往里面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竟然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看到少女的身体，多少都会令人有些热血澎湃，更何况是殷九离这种禁欲多年的人。
他回到房里之后就再也难以平静，不住地在屋里踱着步子，心里好似有一千一万只蚂蚁在咬，又好像有许多根鸡毛在挠，最后，他终于没能忍住心底的**，拉开房门，就冲进了田丫的房间……
后来的事很自然的发生了，他像禽兽一样发泄了**，把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女人。
伤心欲绝的田丫冷冷地瞪着殷九离，终于忍不住心底的失望和愤恨骂出了一句话：“你这个畜兽，白眼狼！”
殷九离冷冷地瞪了田丫一眼，口中道：“你再叫，我就杀了你！”
“你来啊！你来啊！你这个禽兽！白眼狼！”恼羞成怒的田丫此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她却不知道这句话真的竟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殷九离活活地掐死了田丫，有些失魂落魄的冲出了她的房间，还没走出院门，就见田老头领着一群羊赶了回来，口中笑道：“你看我今天抓到什么了？”
殷九离放眼看去，只见田老头手里提着一只野兔，他看了一眼殷九离，笑道：“你大病刚好，身子有些虚，正好拿它补一补！田丫呢？我这就去让她准备弄去！”
“她死了！”殷九离淡声道。
“啊？死了？怎么死的？”田老头面上一惊，手里的野免应声坠地。
“被我杀的！”殷九离一脸煞白地道。
“什么？你杀的？！你为什么杀她？”田老头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殷九离的脸上却分明写满了真相！
“她不识抬举！”殷九离苦涩地笑道。
“什么？”田老头怒瞪了殷九离一眼，“你也不想想是谁把你救回来的，又是谁在你身边忙前忙后的照顾，你竟然下得了手！你这个禽兽，你杀了我的姑娘，我跟你拼了！”
田老头边说边抄起靠在墙上的木叉，抡圆了胳膊就往殷九离身上砸去！
殷九离只是肩头一晃，就闪了过去，然后冷冷地骂道：“老东西，你不要逼我！”
“我姑娘死了，我也不打算活了，我跟你拼了！”田老头话音一落，又挥着木叉砸向了殷九离！
“不自量力！”殷九离十分轻蔑地骂了一句，肩膀一晃就到了田老头身后，然后轻轻一掌，击中他的后心，当即就打得田老头“噗”的一口鲜血喷出，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殷九离上前一步，一脚踏住他的后颈，奋力一踩，田老头根本来不及挣扎，当场就被踩断了脖子，一缕孤魂就此殒殁！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浮的脚步声，远远的有人叫道：“老田叔，你家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