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授业

杜浩然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解释，转而开口说道：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经常受伤，后来我就琢磨，为什么我的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却不是敌人的对手。终于，我明白了，我缺乏对力量使用的技巧。”

杜浩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默看了看，在他对面坐下。

“我说过了，我不老不死，所以有很多的时间，我也不需要为生活奔波。所以，我将能学习到的功夫都学到了手，然后开始到处旅行，与人切磋。这个时间大约持续了三十年左右吧，后来，我觉得累了，然后转而研究起了医学。”

陈默瞪大了双眼，难怪杜浩然这么厉害，丫的，三十年的学习与实践，恐怕就算是一头猪，也会变成武林高手了吧。

“那三十年，我的功夫变得很强，可是，在我弃武从医后，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杜浩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默，目光中出现了一抹戏谑之色。

“是什么？”

陈默好奇地反问道。

“在我从医之后的某一天，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学过的那些功夫，战斗，再次变成了我的本能。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陈默看着杜浩然，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词——返璞归真，难道，面前的这只僵尸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你先看好了。”

杜浩然低语一声，接着，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在这一瞬间，杜浩然的气质忽然就变了，刚刚还如一潭死水，平静异常，瞬间就变成了一柄出鞘的宝剑，那股锋锐的气势，让陈默都有些心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虽然杜浩然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可他周身的气势就像是惊涛骇浪，陈默眯缝起双眼盯着杜浩然。他原本以为杜浩然展现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直到这一刻，陈默才清楚，原来，杜浩然从来都没有展现过自己的真实实力。

杜浩然忽然动了，他的动作十分简单，拳、掌、脚齐出，每一次的攻击都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可是，陈默却感觉到，杜浩然的每一次攻击，都无法让人躲开，你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硬接对方的攻击。

这是怎么回事儿？杜浩然的动作并没有多么不可思议，可那股不可匹敌的气势是怎么搞的？在陈默眼中，杜浩然已经变成了一柄锋锐无比的巨剑，凡是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都会被他劈成两半。

在陈默的感觉中，杜浩然化成了人形凶器，他的周身上下，全都是锐利的刀剑，碰到这样的家伙，你只能掉头就跑，如果想要与其为敌，只会让你粉身碎骨。

陈默完全看呆了，这他娘的也太厉害了。虽然陈默并不知道杜浩然到底做了什么，可他看的出来。杜浩然没有多余的动作，任何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都没有。他所有的动作，都是要击倒敌人，他所有的行为，都是要击杀对手。

“喝！”

杜浩然一声低喝，一拳击出。

陈默顿时感觉杜浩然拳头前的空气都凝滞了，接着，啵的一声，整个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接着轰然爆发。一股气浪以杜浩然的拳头为中心，向周围激射出去。

陈默是站在杜浩然身后的，在这里他都感觉到一股气浪撞到自己身上，将自己的头发、衣服吹的摆动起来。可想而知，杜浩然面前位置所承受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巨大。

一套拳法打完，杜浩然深吸了口气，身上那股锋锐的气势渐渐消失，再次变成了那种古井无波的状态。

陈默目瞪口呆，很难想像，此刻的杜浩然和刚刚战斗中的杜浩然是一个人。这两种气质在一个人身上出现，实在是有些惊人。

“感觉怎么样？这就是我经过三十年的战斗后演变出的战斗之法。”

陈默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微颤地开口说道：

“牛X啊，太牛X了。杜浩然，你……你是要教我这套功夫吗？”

见杜浩然点头，陈默顿时兴奋的瞪大了双眼。如果自己学会了这套功夫，那自己绝对会变得更厉害。

见陈默乐的咧开了嘴，杜浩然摇了摇头，用一种完全是在看小辈的目光看着陈默。想想也是，杜浩然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而陈默，完全相当于杜浩然的重孙子辈儿了。

“来，随我练。”

杜浩然比了比手，陈默赶紧跑到杜浩然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杜浩然的一招一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默总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对劲儿，别说是气势了，就连威力都小的可怜，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在做广播体操。

陈默眉头微皱，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不是习武的材料。、

在这个过程中，杜浩然一直都没开口，只是在旁演练着招式，静静地看着陈默学习。

实际上，杜浩然的招式都很简单，而且也就那么几个，简单来说就是崩、冲、拐、劈、抓等等等等，脚法也并无特异之处。可是，就这些简单的东西，在杜浩然手中使出来，威力简直可怕。可到了陈默手里，则完全没有那种威力了。

过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杜浩然才开口说道：

“发觉差别了吗？即便咱们的动作一样，可是威力却相差太远。”

这一直是陈默苦恼和想不通的，见杜浩然当先开口了，陈默立刻点头，询问是怎么回事儿。

杜浩然淡然地看着陈默，低声回道：

“因为很简单，我是用身体的本能来驱使这些动作。而你，只是在学其形，并没有领会其意。”

陈默若有所思，眉头紧锁。见状，杜浩然继续开口说道：

“其实，说到根本，我的所有攻击都可以合成一个招式。”

“哦？是什么？”

“那就是击倒对手，实际上，我并没有什么招式。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用所有手段，击倒敌人。”

陈默有些明白杜浩然的意思了，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记住，这是一种气势，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一种不屈不挠的气势，一种天下尽在我手的气势！”

杜浩然的身上再次升起了那种锋锐的气息，这种气息刺激的陈默豪气顿生，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