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传道

入夜，陈默悄无声息地离开病房，来到了住院部的顶楼，他和杜浩然约好了要在这里见面。

刚一推开顶楼的大门，陈默眼前就是黑影一闪，一个硕大的拳头向他的面门就打了过来，陈默一惊，一矮身，然后一个头槌就顶了过去。

“太慢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陈默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接着自己就被压着半跪在了地上。陈默使劲儿向上挣扎，可是，那手腕一抖，陈默刚凝聚起来的力量就消散一空。抬起头，陈默就看到杜浩然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按在自己肩头。

“你这是偷袭！”

陈默有些不服气地开口。

“哦？偷袭？那好，你站起来！”

杜浩然笑笑，松开了按住陈默肩膀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淡然地看着陈默。

陈默活动了一下肩膀，低喝一声举起右拳冲向杜浩然。

杜浩然站立原地，静静地看着陈默，直到陈默快冲到他近前时，这才右手化掌，直接抓向陈默的脑袋。陈默侧头，躲开杜浩然的抓击，可杜浩然手腕一抖，手掌再次抓向陈默的肩膀，而这一次，他抓向的是陈默受伤的左肩。

陈默赶忙后退，想要躲开杜浩然的手掌，可是，杜浩然悠悠地一句话响起。

“又晚了！”

陈默一愣，紧接着就发现脖颈被杜浩然给抓住了。刚想发力挣脱，陈默就感觉杜浩然的手掌骤然加大了力量，这下子，陈默动弹不得了，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杜浩然。

虽然还是有些不服，可陈默也很清楚，自己与杜浩然之间的差距着实很大。

见陈默放弃了抵抗，杜浩然笑笑，松开了手。

“你身上应该带着那两样法器吧！”

杜浩然看了陈默一眼，开口问道。

陈默点了点头，知道杜浩然说的是灵敏腰带和力量项链。

“把那两样东西摘下来吧，借来的外物只会影响到你自己的发挥。”

陈默有些犹豫，这些东西是他的保障，真要摘下来的话……

见陈默不太愿意，杜浩然笑笑，接着说道：

“陈默，你回忆一下，我刚刚使用的速度和力量与你相比有什么差别？”

“有什么差别？当然是你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了！”

“真的吗？”

杜浩然似笑非笑，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默。陈默愣了愣，皱眉思索起来，还别说，这么一回忆，陈默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同。刚刚，杜浩然明显压制了自己的实力，力量，没有自己大，速度，也没有自己快。可是，自己就是敌不过杜浩然。

见陈默似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杜浩然摇了摇头，满脸认真地看着陈默说道：

“因为，你想到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躲避，而不是打倒对手。换言之，你总是想要躲避敌人的进攻，而没有直面面对敌人的勇气。”

陈默愣在了原地，瞪着双眼看着杜浩然。虽然陈默想要反驳，可是，他却从心底觉得，杜浩然说的没错。如果自己真的有勇气的话，那么，在之前的生活中，自己就不会被那些瘪三欺负，自己也不会忍气吞声。

虽然，陈默并没有屈服，可是，他也没有奋起反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一种逃避。

今时今日也是如此，陈默在与人互斗的过程中，最先想到的确实是躲避，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受伤。如果是寻常的打架的话，这无可厚非，毕竟，没人愿意让自己那么狼狈。

可是，如果上升到生死相搏的话，那自己的行为，绝对是在找死。原因很简单，生死相搏中，最重要的是解决掉对方，想要毫发无损地完成这一目标，真的是痴人说梦。

陈默记得在一部电影中看过一句话，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自己逼迫的对方没有还手之力，那自己才是安全的，最后才会获胜。

说白了，陈默还没有转换过来思维，仍旧将生死搏斗当成寻常的打架。终于，陈默明白了，觉悟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看着杜浩然，陈默点了点头。

杜浩然笑了，他继续轻声开口说道：

“其实，我的说法并不一定正确，但这是我的生存之道。你自己的生存之道，还需要你自己去选择，去琢磨。或许，早在我的父母、妻子，以及全村人死去的那一时刻，我就已经死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不会惧怕死亡，自然也就无所谓受不受伤。”

杜浩然的表情又黯然了起来。

“亦或许，身为一只僵尸，不老不死，对于受伤，更没有太多的概念，所以，这样的战斗方式很适合我。以伤换伤，以血换血，我还是占了很大的便宜的。”

杜浩然自嘲地笑着，陈默看着杜浩然，无声地叹了口气。

“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陈默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他来找杜浩然，就是来和他学功夫的，这也算是圆了陈默的功夫梦。

“其实，我之所以答应教你，是因为你和我很像！”

杜浩然看着陈默，眼中再次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很像？怎么个很像法？”

陈默反问。

杜浩然却没有回答陈默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陈默，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没系统的学过功夫吧！”

一听这话，陈默的脸都红了。他哪里学过功夫啊，全都是自己在胡乱地耍着玩儿。完了，被人一眼看出来了，实在是有些丢人啊。

见陈默脸颊微红，杜浩然笑了笑，目光有些游离地开口说道：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会什么功夫，我靠的和你一样，全都是本能。不过在碰到越来越多的敌人后，我忽然发现，仅仅只是本能，并不能让我战胜敌人。”

“敌人？你还有敌人？”

陈默惊讶地看着杜浩然。

“当然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僵尸，可是有很多人都希望得到的。陈默，其实，这个世界远比你知道的要复杂的多。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什么都有可能遇到。”

陈默点了点头，这话他能理解。就好比在没有得到魔鬼手机前，陈默只是一个单纯的总是遭人欺负的普通学生，可得到魔鬼手机后，遭遇的事儿完全可以拍一部电影了。

所以，陈默明白了杜浩然口中说的敌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