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比尔吉沃特的恐怖传说之深海泰坦

“嗯,让我好好想一想……”

什么样的故事?

徐易一时也想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故事。

“哈哈没事,不急不急,今夜有的是时间!”

拉尔斯端起小木桶,给自己和徐易再次满上,目光朝向珍妮弗:“你这漂亮的小姑娘,来点不?”

“好的呀!”

珍妮弗拿出一只空杯子,一道晶莹发亮的黑色湍流从木桶的空洞里流出,啤酒莫和黑色酒水在杯中升腾翻滚。

“哈哈,有意思,够豪爽,咱们仨再干一杯!”

三个人一人又干下了一杯麦龙黑酒。

“啊!比尔吉沃特,独一无二的一座港口!”

拉尔斯心情不错,浑浊的目光扫向周围的酒客,侃侃而谈:“这里既是海马猎人和码头黑帮的天堂,更是全天下能人异士的乐土!不管你是为名也好,为利也罢,再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

听到这些话,徐易有点不大同意,正准备争辩两句,可是拉尔斯流畅的话语密不透风又传了过来:“不过啊小兄弟,在这儿走动可要小心啊!否则你一上岸可能就会被划了钱包,割了喉咙……毕竟,比尔吉沃特没有王法可言。”

听到这里,徐易也放弃了争辩的心思,心里想着:你也知道啊,那刚才还说这里是好地方。

不过他此刻却突然想到了感兴趣的故事,说道:“拉尔斯大哥,那么上岸之前呢?在海上估计也不安全吧,有没有什么关于海难怪兽一类的故事呢?”

“呃……你问对人了!我是见过海难的,和你一样年纪的时候。我自己还经历过一次,那艘船叫‘长蛇号’,最后沉在了锯齿海峡,只有我活了下来……”

拉尔斯站起身来,拿起小木桶,发现里面的麦龙黑酒已经告罄:“哎,小兄弟你要是再为我买一杯,我就跟你好好说说!”

珍妮弗秀眉一蹙,显得有些不悦,轻声斥责:“帮你要了飞毛腿

和销魂朗姆,放在这里不喝,又要喝麦龙,嫌我们太有钱了吗?”

“有点喝上瘾了嘛,我的故事值这个酒钱,相信我小兄弟。”

拉尔斯被小姑娘呵斥,倒也不觉得丢人不安,依旧一副无赖自如的模样。

“没事。”徐易拍了拍珍妮弗的肩膀以示安抚,叫来了酒保,给拉尔斯拿了一杯麦龙黑酒。

“啊!”

一杯酒下肚,拉尔斯又来了兴致,他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枚金海妖在徐易和珍妮弗眼前晃了晃:“小兄弟,这个金币我是不能花的。是我的幸运海妖币,用来缴我的什一税。什一税你知道吗?”

徐易好奇地摇了摇头。

珍妮弗将小脸贴近徐易的耳朵,呵出暖暖的气流:“就是比尔吉沃特每一支船在出海之前,都要往大海里投一枚金海妖币,孝敬胡子女士,保佑船只能够平安归来。”

“那你肯定不是本地人,这里人人都知道‘什一不缴,海沸山摇。’”

徐易更好奇了:“这话还怪押韵,谁说的?”

“胡子女士说的啊……”

徐易若有所思:“奥,胡子女士我倒听说过,是你们这里信奉的一种神祇。”

“那你肯定没听说过诺提勒斯咯。”拉尔斯的口气有些得意。

“没听说过……”

徐易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啥都不懂的不成器的学渣,心中莫名感到有些郁闷。

“就是深渊里的泰坦啊!来,老板,再给我们满上!”

深海泰坦?

徐易心里想着,原来这玩意叫诺提勒斯,游戏里倒是胖乎乎的,挺可爱的。

美人老板娘提起一个更小的木桶,走了过来,桌上的大杯子再次被麦龙黑酒填满。

“这才是好娘们!”拉尔斯显得十分满意,看来他真的对麦龙黑酒情有独钟:“故事一堆,不醉不归!我这位朋友付钱。”

美人老板无奈地笑了笑,走向了吧台,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孩从一道侧门嘻嘻哈哈地走到她的面前,玩闹叫喊着。

“小声点!”

美人老板慌忙招呼管教这些捣蛋鬼。

拉尔斯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再次往肚子里灌下黑啤,打了个酒嗝,一脸陶醉:“黑啤是好东西……真的是……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我们刚捕猎回来。我以前是鱼叉手,屠宰舰队里准头最好的。我们猎到了一条斧鳍巨兽……”

“我听说过!就是那种特别大特别大的斧头鱼吗?”

珍妮弗也被他的故事吸引,忍不住插嘴道。

“对!就是那种大个头的混蛋玩意儿……嘿嘿。我们拖着怪兽往港口返航。”

拉尔斯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肃然,他压低了原本高亢的声音,显得颇为神秘:“当时天刚要亮,比尔吉沃特的灯光远远地闪烁着,在呼唤我们。剃刀鱼和疯狗鲨紧跟着我们……”

“这些海兽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你们呢?”

徐易问道。

“因为巨兽的血渗进了海水,懂了吧。”

拉尔斯又倒了一杯销魂朗姆,继续说道:

“然后我们船长……哎,我们都不怎么待见他。靠不住的家伙。他指天咒地地发誓,说我们走之前他缴了什一税的。‘一枚金海妖呢!‘他说:’我只有这么多了。’”

“但我们谁也没看到他把金币扔出船舷,真没有。所以很自然,我们就不太相信他,因为他一直就是个抠门儿得要死的大老鼠。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继续赶路了。”

他停顿了一会,幽幽地冒出了一句:

“深海泰坦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我们一点防备也没有,大得要死的铁锚就从水底冲了上来。干脆地打断龙骨,穿出主甲板,紧紧地扣住了船身,开始把我们往下拖……噢,朋友,当时乱得很。水手们被抛了出去,海水像煮开了锅一样,食腐的鱼群开始大吃大嚼。我抓住船长,朝他大喊:‘你这骗子!胡母在惩罚没上税的人!’……船沉得很快。但甲板吃不住力,铁锚脱了扣就掉回了海里。”

“铁锚掉了也没用,船已经沉了。”徐易忍不住说道。

“小兄弟,你小瞧我们比尔吉沃特的好男儿了!我们都精通水性,如果这就结束了,我们很多人说不定都能捡回一条命!”

拉尔斯的脸上流露出痛苦恐惧的神情:

“但是并没有,诺提勒斯还没完事呢。”

“船身倾向右舷,就是右边。因为泰坦拉住了船舷要爬上来,压得船侧倾了。也许他以前是个人类,但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从海里钻出来的东西可不是人。我掐住船长的脖子,大吼,‘看你干的好事!’我越掐越紧,他的眼珠子瞪大了。从他的瞳孔里,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黑影,那是诺提勒斯正朝我们走过来……”

“草,好吓人。”

徐易说道。

此时不少客人已经离开,原本他们桌上点亮的蜡烛也熄灭,整个酒馆显得安静而空荡,而且更加昏暗了。

刚才还在大闹叫喊的孩子们,此时好像也被拉尔斯的故事所吸引,围成一个半圆,翘着红扑扑的小脸,瞪大圆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

珍妮弗也显然被吓得不轻,身子轻轻靠向了徐易。

体会到身边青春少女温香软玉的触感,徐易心旌摇动,他也借着酒劲,手臂轻轻搂起珍妮弗柔软纤细的腰肢,虽然隔着衣服,但也令他禁不住心脏怦怦直跳,有些屌丝地暗自感叹:

“我上一次摸女孩子手还是跟崔丝塔娜握手,再之前就要追溯到远古的幼儿园时期,今天我简直太牛逼了……好爽!”

当然,他心中虽极为兴奋,却依旧保持一副严肃认真听故事的样子,仿佛他搂起珍妮弗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是出于责任,是为了安抚这个沉浸在恐惧中的小姑娘。

典型的占了便宜还卖乖,猥琐得一逼。

拉尔斯低沉顿挫的声音继续在酒馆里不安地飘荡着。

“我赶紧扔下船长,钻进了倾斜的甲板。那家伙一只手就抓起了船长,你敢信么!它个头很大,抓着船长的手指居然能完全合拢——不管怎么说,船长都不是小个子。我叫了一声,‘拿他抵我的税!’,然后跳下了船。”

“我不知道在水里憋了多久。估计只有几秒钟,但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蛇母保佑,海里的食腐鱼没有吃了我。我狼狈地爬上一块礁石。然后我就看着长蛇号沉下去……”

说到这里,拉尔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伤,他停顿了一小会,喝了一大口销魂朗姆酒,润完嗓子,继续说道:

“诺提勒斯仍然抓着船长。他在它手心里像条毛毛虫似的扭来扭去,但根本挣脱不了。深海泰坦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跟雕像一样。我看着他们离去——向下,一直向下,沉到黑暗里。”

“诺提勒斯为什么不抓你呢?”

珍妮弗好奇道。

“是啊,这么可怕的家伙,怎么会放了你?”

徐易也有些纳闷地问道。

“为什么会放过我?”

拉尔斯脸颊通红,已经有些喝醉了,他拍着脑袋,想了想:“我真不知道。也许我是唯一一个进贡了的人吧。又或者,诺提勒斯要留个活口,跟别人讲这个故事?不过,在比尔吉沃特最黑的夜里,杀人的雾气降临时,你说不定能听到他从阴影中蹚着水走出来,慢慢地,一步一步,身后拖着那根要命的铁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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