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唐的口信

娜塔莉将衬衣往上翻起,心里咒骂了那只可恶的虫子千遍万遍,哪里不蛰非要蛰那里。

乔姆说:“看不见。”

娜塔莉道:“还要往下,盆骨下面些......”她自己都说不下去。

乔姆将她裤子往下松了一些,娜塔莉惊叫道:“轻点!”

她的肌肤比冰雪还要纯净,乔姆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娜塔莉的曲线堪称完美,透过高腰的紫罗蓝色裤带,她的腹股沟轮廓分明,白皙光滑。不少男人会为此犯罪,哪怕要他们坐一辈子监狱,也是心甘情愿的。

乔姆是个男人。

他并不能抵挡娜塔莉的诱惑,当他拉下娜塔莉裤腰的时候,感觉心跳得非常快。娜塔莉丰满的臀部上方有个可怕的伤口,在白皙的肌肤上非常明显。

乔姆轻轻触碰,娜塔莉紧咬嘴唇,催促道:“快点!”

乔姆说:“这个伤口很深,把虫子放进去,我怕出不来了。”

娜塔莉道:“我没感到有其它生物在体内,只是......帮我查看一下,用酒精消消毒,啊!”

她恨恨地拍了拍乔姆,抱怨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乔姆说:“等你准备好的时候,肯定会更痛。”他将娜塔莉扶起来,娜塔莉匆忙穿起衣服。虽然她是个外向开朗的女人,但被男人看见私密之处,怎会不害羞呢?

娜塔莉嘀咕着:“没想到你还算是正人君子。”

乔姆说:“这不一定,也许我哪天就将你***了。”

“哼,你敢!”娜塔莉忽然脸红地说:“你不敢,那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她似感到自己情绪失控,便叹了几口气,说道:“乔姆,刚才那种情况,许多男人都会乘人之危的,为何你却没有?”

乔姆说:“因为我不是狗。”

“可你却更令我讨厌!”娜塔莉虽不喜欢毛手毛脚的粗野男人,可女人美丽的酮体无法招引男人的注意力,对她来讲岂不也是奇耻大辱?

乔姆说:“就在刚才,你救了我一条手臂,你也没有丢下伊琳娜逃跑。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会带你走。”

她看着乔姆,一瞬间竟有些痴了。

乔姆背起厚重的行囊,他把手电筒绑到前后左右,俨然成了一个“光人”。他遍体鳞伤的身体,竟在娜塔莉眼里异常高大。

“跟着我。”

“嗯。”

——克鲁泡特金站。

爆炸声传到守卫耳朵里,可他们只是站起来警惕了几下,继续打手里的牌。

篝火的暖光闪烁着。

契科夫一直盯着火星,就算别人不知道,他肯定很清楚那是爆炸声。可他不动声色,将烟嘴丢进火里。

一个闲人走来,他说:“伙计,你这么抽烟太浪费了,应该省下来,不久后就是价格高昂的物资。”

契科夫不说话,只是笑。

如果一个人命都没了,身边有再多的财富又能怎样?有个叫让·特雷的法国人写了一本书,叫作《自杀专卖店》,里面一位悲惨的老者就是这个下场,他年轻时幸福美满,家财万贯,年迈时却孤独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死亡。他愿意用所有财产买下十二瓶立即致死的毒药,死时满脸都是病态的笑容。

但愿人类社会不要走到这一步。

书里的世界沉闷、压抑,在契科夫看来,让·特雷这个家伙不是胡掰,如果不是核弹,人类的精神末日也快来到了。或许他是个内敛的疯子,但他想想当今的社会,人们冷漠孤独,就像站在雪上顶上的原始人,精神世界前所未有地空虚。他们没有像自己小时候一样在旷野上奔跑,也没有充满趣味的童年,满脑子里深受庸俗世故的毒害,就算没病也要被逼出精神病来。

闲人开始切入正题:“我说老兄,隧道那头有什么动静吧,你们不去侦察看看?”

契科夫挑挑眉头,“你哪只耳朵听见有动静?”

“你可别说你没听到,其他人说你是老兵吧,就算所有人都没听清,你肯定也能听见。”

“喔,哈哈哈。”契科夫忽然丧心病狂地笑起来。

“对,朋友,我是当过兵,可我也是疯子。所有人都以为我有战争后遗症的情况下,就算真得爆炸,也未必有人肯跟我走。”

“你既然讲出这句话,就说明你不疯。”闲人撂下两梭子自动步枪弹,“你的才能不该浪费在这里,跟我走吧。”

“跟你走?”契科夫冷笑道:“你能带我去哪里?”

“关于这个嘛,我还没想好,但我们都是纯正的俄罗斯人,我们的骨子里都奔流着勇士的血,我们渴望战斗,渴望征服,理应在这里闯出新天地。”

一番话说得契科夫心里痒痒。

他似乎很动心,“对我来说,荣誉、金钱、女人全都是过眼云烟。我喜欢自动步枪的流弹击碎敌人脑壳的声音;喜欢密集的炮火在敌军阵地隆隆作响;喜欢喷火器扫进战壕,敌军们溃不成声的哭喊......杀死强盗,杀死男人,杀死女人,把婴儿的尸体挑在刺刀上高高挂起,看着鲜血从钨钢的枪管上流淌下来.......这一切太美妙了,你们却把我说成疯子。”

“看来你确实是个疯子。”闲人叼起一根雪茄,“但是我不介意,如果疯子能成为我的得力干将,我也会尽量满足他的条件。”

契科夫严肃地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当然,我的朋友。”闲人就用手指着他,“但是你又明白我想要什么吗?”

“你想要什么?”

闲人递过来一张照片,他的大拇指戴着一支可怕的骷髅戒指。

契科夫看见照片上有个身材修长而有力的男人,他的面容看不大清,但神态很容易让契科夫联想到不久前看见的某个男人。

“你见过他吗?”

“有点印象。”能让契科夫有印象的人并不多。

闲人问:“他现在在哪里?”

契科夫答:“在地球上,在宇宙中。我只见过这个人,不是他的保姆。他在站内做了些交易就离开了。”

“去往哪里?哪个方向?”带戒指的闲人似乎不那么“闲”了,反而有些急躁。

契科夫看见这个闲人衬衣里面一枚闪闪发亮的金星,眯着眼睛说:“我暂时不想跟你走。”

闲人说:“你当然可以老死在这里,但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他就这样离开。

契科夫喊道:“你落下不少子弹。”

闲人回答:“就当劳务费。你如果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就说有人来找过他。”

“是谁来找过他?”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