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真相，近在眼前

“你会是结束这一切的人。”阮周周平静地开口。

我怔怔地看着阮周周。

“什么？”卢燕懵懂地看看阮周周，又看看我，脸上写满了不解，“什么叫做结束这一切？结束哪一切？怎么结束？”

阮周周转开目光，“但是，眼下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除了你之外，还有暗夜王国之外，只怕还有别的威胁。”

卢燕摇摇头，“我越来越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了。”

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记起了什么？”

阮周周摇头，“我能感觉到一段缺失的记忆，但我并没有完全想起来。原本说这句话的，也不是我。”

“那是谁？”卢燕再次插嘴。

“是重睛。”

阮周周话音才落，卢燕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没有说话。

好半天，卢燕才缓过劲来，“周周，你是认真的？”

阮周周道：“虽然说，暗夜王国这些年来的确很神秘，冥界也一直没有揪住它的尾巴。但不代表，冥界对暗夜王国一无所知。”

“更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冥界连一个探子都没有混进去。相反的，冥界伸入暗夜王国的手，比你们想象地都要深。”

“我不认为，对方有这么无聊，或者重睛有必要针对肖烈。加上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足以证明，肖烈的确身份不简单。或者说，能力不简单。”

阮周周转而长长一叹，“我也不想相信，甚至不希望你这次去见冥王。只是，如果重睛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之间，注定会是敌人。”

“我不会离开。”我开口道：“况且，我的能力也没有完全恢复，冥界要拿住我也易如反掌。更别说，要见我的，是冥王。”

听了这话，阮周周反而垂了眸子，睫毛迅速地眨了几下，似乎在回避什么。

我微觉得有些奇怪，阮周周转而道：“好，反正大家一起进冥界。该面对的，迟早也要面对，也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卢燕双手支腮，喃喃地道：“听你这口气，怎么有种壮士断腕的悲慨之情呢？”

我们知道卢燕是在开玩笑，可是，这一次，她或许真的说对了。

从刚才许回的态度来看也好，还有阮周周的反应也好，我已经隐隐觉得，这一次进冥界，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不止是我一个人，而是大家都这样，这就说明，冥界只怕也要乱了。

回到房间，我反复地想着阮周周说的话。

为什么重睛要说，我是结束这一切的人？

如果在没听到动物天国女皇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之前，我可能会觉得这是一句很没头没脑的话。

但现在，我却觉得仿佛有一副重担沉沉地压着我，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害怕的已经不是面对，而是怕背后的真相，可能会是令我不知所措，甚至来不及挽回的真相。

“关键的时候，它能恢复一切，记住了。”

羊西在梦里的话，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不由地一愣，随即掏出了那个小球，摊在掌心里，反复打量。

结束……恢复……

羊西说的，会是一样的意思，同一件事情吗？

天色早已经黑沉下来，然而，时间的指示，才不过下午三点过。

我看着外面的黑沉，心里愈发觉得沉重和不安起来。

第二天自然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仍是黑沉一片，一看时间，已经是八点过。

我对自己能睡这么久，还是感到很诧异的。也有可能，我现在不比从前，所以耗费的精力要更多一点。

不过，今天感觉身体和精神明显要好过昨天。

我洗漱过后，来到楼下，就见许回、卢燕、阮周周和吴章都在。

见我下来，卢燕起身走进厨房，“开饭了。”

阮周周和吴章也起身去帮忙拿食物。

电视机开着，一幅幅画面闪过，我看了一眼许回，他的目光并不在电视上。可能只是觉得所里气氛沉闷，所以，大家才选择打开了电视。

也可能，大家是想看看，外面如今已经糟到什么情况了。

“别看了。”见我转回头盯着电视，端了食物出来的卢燕放下碗盘，便走到茶几旁，捡起遥控器摁停了。

我看了一眼卢燕，倒很少见到她这副模样。

按照平时的思路，自然该发表一下言论，或是点评几句什么的。

但今天，她显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反而是许回道：“看不看，事实都摆在那里。”

吴章接着道：“我想，就算没有暗夜王国插手，外面也迟早是这个样子。”

阮周周道：“天理循环，平衡一旦被破坏，大自然当然会以另一种方式去平衡这一切。”

“别说了，别说了。”卢燕道：“一想到那些看过的科幻片，心里就觉得一阵发慌，瘆得很。”

阮周周道：“那比之动物天国，哪个更让人发慌？”

我以为卢燕会放弃这个问题的思考，谁知她反而十分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答道：“如果一定要做一个选择的话，我宁愿是前者，至少，它还有生气。”

阮周周笑了笑，“这叫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卢燕却是喃喃自语道：“我要不要先和女皇打个招呼，万一这里没生气了，我就去投奔她？”

“别说那些没用的鬼话，赶紧吃饭。”阮周周敲了一下卢燕的脑袋，卢燕微微一怔，随即抿唇道：“米老怪……不会回来了，对吗？”

闻言，大家都停下了动作，连许回也微微一顿。

虽然，这两天，大家刻意忽略了090所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不过，连卢燕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又何况是我们？

这个问题，我何尝没有想过？

当年所长韦义死的时候，除开卢燕和米游东，其他人都已经离开或调走。可冥界还是一直盯着090所，如果不是卢燕的话，还会有谁呢？

而且，090所都要闭所了，米游东却一直没有出现。

现在在回想之前的种种，其实已经有蛛丝马迹可寻，甚至我和羊西都曾经动过怀疑的念头。

似乎，自从第五暮出了事之后，米游东就已经表现出了不寻常。只是，我们太过主观，选择了忽略。

我们有时候，其实只愿相信心中想相信的东西。

卢燕长长一叹，“算了，我又说错话了。这气氛已经够闷的了，我还老是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说完，卢燕就开始安静地吃饭。没多久，便迅速扒完了饭，然后上了二楼。我们看了看卢燕的背影，随即各自低头沉默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