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集体出动

羊西点点头,“都说了。”羊西话语一顿,又道:“肖烈,这事儿过去了,别再想了。”我问道:“你心里……真的这么想?”羊西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觉得还能接受。其实我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是怪我自己,跟他们没关系。”

我问道:“你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说出来?”羊西道:“可能是爆炸的时候,就震到了。我当时是觉得有些胸闷不舒服,但我以为是因为086所的事情,心里觉得难受,所以,没有太多想。”说着,羊西一笑,“我是不是很白痴?”

我浅笑一下,“的确!”羊西冷哼一声,将枕头砸了过来,我接住道:“看来挺有力气的,应该好地差不多了。”羊西道:“是好地差不多了,不过米老怪说让我再呆一晚,他明天再给我检查一下。”

我点点头,“内伤不比外伤,调养好再说。”我们两人都静默下来,好一会儿,我开口问道:“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家里面的事情?”

羊西的嘴角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此时此刻的眼神复杂到我不能形容,平时那种淡淡的,或者冷漠的,又或者浸了笑意的眼神,仍然不能道尽她的内心。羊西垂了目光道:“肖烈,你觉得这世间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

我不能回答,因为,我完全无法看穿羊西的心思,也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她接下来究竟想说什么。我和她,是朋友,却并不知心。

羊西抿唇道:“我觉得,这世间最难过的事情,就是当痛苦来临的时候,我们的心找不到出口。最难跨越的,也并不是痛苦本身,而是自己的心。”

羊西转而道:“我的家,还有家人,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说,都是可怜人吧。但我觉得最错的,应该是他们不该结合,不该生下我才对。我听到一种说法,说这世间最容易也最不容易的职业,是父母。”

“他们要养育一个孩子,不容易。但同样,他们上岗却不用检查评估,也不用职业考试,是不是太容易了?他们的性格如果本身便扭曲的话,那他们的孩子,又会怎么样?”

“父母的性格与一言一行会传染给孩子,父母做过的事情,有些……可能会影响孩子一辈子。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做,也最做不到的就是两种职业,一是母亲,一是老师。他们对孩子的影响太大,责任也太大。”

我的思绪还没从羊西的话中震惊过来,羊西却已经转了话题。

羊西一笑,“虽然人心很难看地清,但是一个人对你好,还是不好,总归能感觉地出来。我能够感觉地出来,090所里的每一个人对我们都是善意的,我相信,你也能够感觉得到。”

“而且……你我都清楚,这件事,不能怪他们。”羊西看着我道:“别再纠结了。”我不由一笑,“我也没说我在纠结吧?”羊西道:“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有事吗?快去睡了吧,我也要睡了。”

我站起身,“好,晚安!”“晚安!”我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羊西说地没错,她说的我也都明白,我想,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虽然睡地晚,但早上还是在固定的时间醒来,我穿戴好,洗漱完便拉开房门想去看羊西怎么样了,却看见羊西好好地立在门口正想敲我的门。

见状,羊西不禁一笑,“省工夫了,走吧。”说着,羊西便小跑着跑向了楼梯口,我也微笑着跟了上去。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其他的人都没有看见。平时,总能看到一两个人的。

我看了一眼并没有停留惊讶的羊西,继续跟在了她后面。但是当我和羊西来到楼下的时候,我才惊诧地发现,其他人,包括米游东全都等候在楼下,个个换上了运动装,有的还在热身。

见到我和羊西出来,阮周周道:“等你们两个半天了,实在太磨蹭了!”说着,阮周周看向我道:“不用说了,肯定是肖少爷照镜子打扮去了。”众人一笑,卢燕已经跑了起来,“动起来!动起来!”

其他人全部起哄跟上,羊西回头看了我一眼,“肖烈!你要做乌龟吗?”说完,羊西便朝其他人追了上去,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红霞,微笑着跟了上去。

心情不好的时候,运动或许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跑完了定下的路程,我竟然觉得心里的浊气去掉了不少。卢燕在旁边道:“嗯,肖烈、羊西,你们两个进步很快嘛!坚持下去,肯定有前途!”

羊西笑了起来,有些气喘地道:“你这是安慰奖吧!要练到你们那种水平,都不知要多久了。”阮周周道:“怕什么,二十年的时间还怕练不起来吗?”羊西抚额道:“算了吧,你这话连安慰奖都不如!”

我转头看向身旁的戴磊,他的面色似乎好了不少,见我看他,他也转头看了我一眼,道:“我没事了,都过去了。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一种结束,但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另一种开始。”

我点点头,“是的,这世上只有我们想不到的事情。我们认为的终结,未必就能代表这世界所有的存在。”我拍了拍他的肩,他长出一口气,“没错!”

休息了一阵,许回并没有领着我们直接回去,而带着我们进了一家早茶点吃早餐。我和羊西都有些奇怪,羊西问道:“咱们都出来了,090所怎么办?”

卢燕一边斟茶一边道:“不管了!咱们集体抛弃090所了!”我看向了卢燕,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人的神色,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羊西啊了一声,故作纠结地道:“我不想被扣工资啊!”

许回几人笑了起来,阮周周道:“小西,你就这点出息?那么大尊财神爷在那儿坐着,你还想着什么鬼工资!”

阮周周朝喝着茶的米游东努了努下巴,“瞧见没有?就他手上戴的那块表,就够你一两年的工资了。”

米游东笑着放下茶杯,看向阮周周道:“周周,你这是妒富忌能,我身上的行头可都是我自己正经赚回来的,又不是偷的抢的。”

“是为富不仁才对!”阮周周道:“不指望你接济天下人,好歹也给我们几个自己人提升一下档次不是?逢年过节,也给我们送送什么钻戒、包包之类的。平时没事发个几千几万的红包,要求不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