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阴阳二宅
一感觉到那冷意,我身子一缩,牙齿都开始打颤了,但,仍旧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牙齿还是朝槐树上咬了过去。
一口、两口、三口…。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槐树上咬了多少口,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动,紧接着,胳膊粗的树枝哐当一声摔在地面,摔得稀巴烂,溅起的不屑朝四周散了去。
我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觉得要交待在这了,心里把师兄的祖上十八代骂了一个遍,玛德,要不是他,我哪里会一个人留在这。
刚生出这个念头,上空传来一道咔咔的响动。
这声音在幽静的后山如同响雷般散开。
片刻时间,一股浓郁的诡异气息无声无息充斥整座后山。
“玛德,什么鬼东西!”我心惊胆颤,几乎要抓狂,抬手就是一拳砸在树杆上,奇怪的是,我刚一抬手,整个身子好似能动了,我面色一喜,撒腿就跑。
才跑了不到三步,我感觉身后好似有个巨大的影子朝我这边追了过来,扭头一看,妈吖,好大的蝙蝠,要说先前那群蝙蝠让人头皮发麻,眼前这只蝙蝠就是令人肝胆寸断。
只见,那蝙蝠足有脸盆那么大,浑身通红,一对幽蓝的眼珠泛着蓝光,巨大的翅膀在空中扑腾着翅膀。
我发誓的说,活了十八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蝙蝠,简直是罕人生之见。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蝙蝠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只觉脖子一疼,尖锐的刺痛感瞬间弥漫全身,感觉有某种东西在体内极速流失,一股窒息感渐渐爬上心头,越来越强烈。
要死了吗?
我意识开始朦胧模糊,身体更是沉重的犹如灌了千斤的铅银,绝望的情绪不由自主的缠绕在灵魂深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咚的一声。
暮鼓晨钟般的轰鸣声陡然出现,像是山下那条路的方向发出,紧接着,一道尖锐的金色光华霎那之间已出现在那蝙蝠身上。
我勉强睁开眼,恍惚间好似看到蝙蝠身上是一把鲁班尺,那鲁班尺浑身被涂了一层金色,上面的数字褶褶生光,煞是好看。
“川子,坚持下!”
这是师兄的声音,我扭头看向他,他一脸紧张之色,双手摁在我人中处,拼命挤压。
我当时的身子已经十分虚弱,就连说话都变得非常吃力,“师…兄,我…我…懂…了…一点点…奇门遁甲…。”
“别说话!”师兄脸色沉得特别重,在我身上快速的点了几下,双眼陡然朝那巨大的蝙蝠瞥去。
不知道是快死的缘故,还是我听错了,就听到师兄嘴里快速的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脚下的步伐时而左,时而右,像是踏着某种阵法,手头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一把鲁班尺。
那把鲁班尺我认识,是我的,严格来说,是我爷爷传给我的。
令我诧异的是,那鲁班尺在师兄手里,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一尺劈下,愣是活生生劈断了蝙蝠的翅膀,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不敢相信那鲁班尺会如此锋利。
要知道,那鲁班尺可是木头做的。
在那一刻,我感觉师兄宛如天上的神明一般,渐渐地,我脑子越来越重,昏了过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我曾问过师兄,他只字不提,就说,那天晚上他本意是激发我学习奇门遁甲,没想到弄好地四户后,竟然放出玉女守门阵镇守的蝙蝠。
我问他那蝙蝠是不是成精了,他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他,那个玉女守门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那秦老三盖新房子时挖了一株老槐树,导致玉女守门阵破损,从而引出那些蝙蝠,就让我以后别去那后山,又让我以后少跟秦老三接触,说是秦老三有些邪门,少接触为妙。
我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当时我还是选择相信师兄的话,主要是那晚师兄表现太过于生猛,与平常打棺材的模样宛如俩人。
对于师兄的身份,我不止一次产生过怀疑,每次都被师兄以你还小给搪塞了。
我曾经偷偷摸摸溜进过师兄的房间,想找出关于他身份的蛛丝马迹,结果非常失望,他房间除了平常换洗的衣物就是一些关于木匠的书籍,就连最基本的身份证,都没有。
自从秦老三那事后,我每天的事情多了起来,不但要上学,还得学习手工木匠、咒语以及奇门遁甲,一旦偷懒,师兄便会提着鲁班尺抽我,说,要是不努力,以后遇到危险,连自救的能力都没,又说他迟早要离开棺材铺,以后就靠我接手了。
人啊,都是逼出来的,在那一个月时间内,我逐渐了解了一些手工木匠,对于咒语比以前更为熟练一些,至于奇门遁甲,我仍旧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主要是奇门遁甲中的阵法太多,根本记不住,还有就是奇门遁甲中的方位太蛋疼了,什么东甲子位、南庚辛位,极其复杂,我经常搞混淆。
令我奔溃的是,在临近期末考试时,师兄又找来一本《阴阳二宅》的风水书,让我一周之内必须完全背下来,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他花了大代价借来的书本,要是背不下来就亏本了。
我那时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奇门遁甲还没学会,又来风水,我只是想单纯的做个木匠啊,哪里需要学这么多东西。
师兄说,若这点东西都学不会,以后出去别说自己是木匠,丢祖师爷的脸。
我只好暂时放下学业,专心攻读《阴阳二宅》,或许是我脑袋比较好使,一周时间愣是让我背了下来,这直接导致我期末考试成绩下滑了十二名。
本以为我的生活就这样过了,岂料在放寒假的第一天,师兄忽然找到正在做寒假作业的我,说:“川子,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些事儿要跟你说一下。”
自从那事后,师兄鲜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一般都是比较严厉,而那次他的语气格外平和,我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