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职业道路

教学楼顶层露台上，时间是下午一点。

「来，文承，先坐下。」苏濛取出几张面纸在水泥地面扑上，然后跪坐下来。

文承落座，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一眼穹顶碧空和远处的烂尾楼，腹中满满，太阳直射进来略略出汗。

苏濛闭上双眼，额头露出淡淡的蓝光，轻声念出「闭弦重构。」不一会儿四面都被斑驳的棱镜碎片所取代。

「文承，现在请听好，当然遇到不懂的可以问，」苏濛注视着他说，「空间法术大多是用地表法源驱使，这里的地表法源密度在3左右。因为我借用了相邻空间，所以这个位面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另外这里面的五小时相当于外面的一小时，所以你不用急，我先花二十分钟和你说说魔法使的职责以及等级制度。」

文承点头。

「除了我和柳真之外，钱唐市一共有十二个在册的魔法使，当然他们修行的方向也各不相同。」

苏濛顿了顿说，「魔法使等级依次为，学徒、纹路师、刻印师、程式师、魔术师、魔法师、魔法使、每个等级各有九个等级，在此之上就是大魔法使十席、无相魔法使一席。」

「啊？……」文承面露失望，「也就是说，魔法使之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了？」

「那是自然，」苏濛严肃地看向他，「文承你不用着急，一步一步打好基础，一开始虽然很痛苦，但突破瓶颈之后会有飞速的提升的。」

「好，你继续说说大魔法使吧。」文承点头。

「十位大魔法使，分别对应炎、光、风、水、冰、土、木、空、雷、暗这十大法系，和魔法使的考核标准不同，大魔法使的判断标准是贯通核源，地核法源也对应这十个频段，通常情况下只有一个大魔法使能够贯通其中的一个频段，因此你也可以理解大魔法使是由地球母亲自己选择的。」

「原来如此……那么，我猜柳真就是炎之魔法使了？」

「没错，」苏濛点头，「而且炎之魔法使是首席，毕竟她父亲就是上一任炎之魔法使，这个嘛……我想以后再找机会和你说吧。」她顿了顿继续说，「至于最顶层的无相魔法使，原则上是要贯通三系以上的核源才可以得到这个头衔的，同时肩上的责任也极为重大，甚至要承载保护这个世界的使命。」

「保护这个世界？！」文承张大嘴巴。

如果说到保护世界毫无疑问应该是政府和军队吧，更何况目前还谈不上第三类接触这样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听下去。

「嗯，保护世界的主导机构是委员会，而且对于所有魔法使来说，虽然魔法协会是名义上的考核和仲裁机构，但协会早已被作为防务职能的委员会架空。」

「委员会？」文承说。

「嗯，」苏濛点头，「委员会的全称是人类维持委员会，CommissiononPreservableHumanity，简称CPH，世界上一共有26个委员会支部，钱唐市是总部，编号01，我们国家的另外两个支部分别在长安和燕京。」

文承慢慢点头，试图跟上节奏。

「每个委员会保护一个黑方碑，用以维持世界的能量平衡，延缓宇宙热寂，当然这些暂时和你的职业生涯无关，所以我很快和你略过了，以后再和你慢慢解释。」

文承轻轻点头。

苏濛注视着男孩继续说，「五年前，也就是2012年，编号22的玛雅支部失陷，今年年初埃及发生暴乱时，编号21的开罗支部也失陷了，失陷的两处出现剧烈熵增。」

「魔法使们通常情况下会接受委员会的委派，处理各地的熵增事故，另外也会受到魔法协会的委托，处理各地的魔化事故，简称除魔。」

「哎，现不说这些了，」苏濛摇头叹了口气，「光是钱唐的问题就很严重了，时空循环这件事上柳真还没有和其他魔法使沟通，施法者的意图也不明，更何况排开这个时空法术不谈，现在的机械犬事件毫无疑问是需要最优先处理的。」

文承点点头，叹了口气若有所思。

「好了文承，作为魔法使的职责给你交代了，想必你也明白柳真她有多不容易了，」苏濛转为微笑，「接下来跟你说魔法使的职业道路吧。」

「嗯，说吧，我刚刚都听进去了，回头慢慢消化。」文承点头。

「你作为初学者可以去委员会下属的战斗法师学院报道……不过说是学院，其实就是个培训班……」苏濛抿着嘴笑，「其实我们魔法使都是不被麻瓜世界承认的，而且表源密度太低，有魔法天赋的人也不多，所以战斗法师学院是小班制，主修纯能和新魔法。」

「另外，」苏濛顿了顿说，「虽然委员会的总部在钱唐，但魔法协会的总部却在柏林，钱唐只有协会的支部，你也可以尝试去协会支部报名，那里主修古典的元素魔法。除此以外，还有一些魔法使自己开的私立小班，不过有柳真在，你基本不用考虑他们了。」

文承听完这些，猛吸了一口气。

「我大概明白了，苏濛，」他渐渐地回过神来，「看来事不宜迟了，开始教我吧！」

「嗯！」苏濛含着明亮的眼眸点头。

◇

结界内过去15个小时，结界外是下午四点。

「哐！哐！哐！」

三个网球大小的魔弹如炮弹般带着耀眼的白光将棱镜轰开，结晶碎片在天空飘散，仿佛置身于一片雪原。

苏濛望着文承的背影目瞪口呆，男孩手臂上的四道光纹消散，热量化作一片白色的浓烟被结界内紊乱的气流慢慢卷去踪迹。

「文承，」她深吸一口气说，「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男孩回过头来露出憨笑。

「按照你的回路资质，是不可能释放出一倍魔弹的……」

「可能是透支了吧，哈哈。」男孩摸了摸后颈，「说实话还真的有点虚了，想休息一会。」

「不，文承，你这样的进步速度，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

「啊！苏濛，我想起来了！」文承露出喜悦，「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上次留下的感觉还在，可能是肌肉记忆吧……」

「不……」苏濛快速摇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呵呵，」男孩挠了挠头，「或许是中午被柳真刺激了吧，毕竟我也是有点自尊心的嘛……」他握住苏濛的肩膀说，「不过即便是这样我觉得还是不够，毕竟柳真能做出500倍吧。」他对着结界外壁照进来的斑驳金光苦笑，「或许她是对的吧，相比于沿着她的道路学习，我去做一些辅助道具会产生更好的效果。」

苏濛仰望着男孩的侧影露出满意和期待。

「是啊，」文承朝苏濛微笑，「即便是这样的进步我还是觉得不足，尤其是想到柳真肩上的担子。」

他转过来认真地说，「苏濛，虽然有些疲劳，但我得尽快去帮柳真了，你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