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诡异的慕小月

柳眉爸妈也凑过来看，我看到上面有我和柳眉的名字，在下面标注了日期，正是八年前我住院的那段时间。诊疗记录上面贴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用娟秀的字写着：“李院长，如果柳眉和武思回来找你，分别给他们看我进来那天的录像。”

纸条上还留了一个名字：月儿。

“月儿？”我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人？”

“就是慕小月。”李医生说。

我仍然摇头。

柳眉妈妈突然“哦”了一声：“慕小月……是不是眼睛大大的、有点高鼻梁，猛一看好像混血的那个小女孩？唉，挺可怜的一个孩子，听说是个孤儿，我来看柳眉的时候见过她几次，后来就没再见过她了。”

“没错，就是她。”李医生沉吟道，“当时我正翻到这张这条，把我吓了一跳，柳眉问我怎么了，我就把这个纸条给她看了。然后她就让我给她看当时的录像，结果……”

我连忙问：“结果怎么了？”

“她还没看完就昏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她突然笑了起来，说她当年并没有发疯，古丽阿娜真的是在她眼前消失的。”

“这孩子，怎么又这样了。”柳眉妈妈脸色露出痛苦的神色。

“后来呢？”我问。

“她说要去找古丽阿娜，要是去晚就来不及了。”

“你没把小眉留下来？”柳眉爸爸失望地问。

“现在想想，我是不应该让她走。”李医生懊恼地说，“我当时心里很乱，又赶上病人搬迁的事情，不停有人进来问我事情，我没留意到柳眉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眉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柳眉爸爸问。

“精神分裂的病人并不会痊愈，如何遇到压力大的情况，也会复发。”李医生说着瞥了我一眼。

“小眉的同学说，小眉弄丢了导师的一个东西，导师对他发了脾气，会不会是这个原因？”柳眉爸爸问。

“很有可能，生活中类似的情况，会引起病人相同情境的反应。”李医生看起来更是懊恼，“要是我早知道这个，也许能说服柳眉留下来治疗，都怪我，被这张纸条给搅得心烦意乱了。”

那张纸条？我突然想起来上面的话，拿过那张纸又扫了一眼，后背有些发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看出纸条上的问题了？”李医生紧张地问。

我面色凝重，点点头。

柳眉妈妈看看我，又看看李医生，“纸条怎么了？”

“这不正常！”我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你确定这是慕小月写的？”

“肯定是她写的，慕小月住院后，那天她说有事情要来找我，我们没有说几句话，我就睡着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她像木头一样坐在我桌子旁边，手里拿着笔正在写字。我刚要过去喊她，可是她看了我一眼，我感觉浑身像是被定住一样，看着她写完了这些字。她写完后，朝我看了一眼，眼睛里发出一道蓝光，一下子把我吓醒了。”

“李医生，你刚才说自己在做梦？”我疑惑地问。

“应该是吧，那几天特别累，有时候会这样，但是很少会在病人面前这样。慕小月刚走出去，我就发现桌上真的有这样一张纸条。我连忙拿着这个去问慕小月，可是她却说不是自己写的。”

“会不会是哪个病人的恶作剧？”柳眉爸爸问。

李医生摇头：“那天柳眉来的时候，我看到这张纸条，吓了一跳，因为，因为……。”

李医生脸上开始出现惊恐的神色，竟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你当时只是医生，并没有升任院长，对不对？”我替她说道。

李医生艰难地点点头，“慕小月好像已经预测到了这一切，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把你的名字写错了。”

“思远，你公司的名字——”柳眉爸爸惊讶地看着我。

“武思！”柳眉妈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李医生连忙问怎么回事，我和她解释说原来的名字有点绕口，就改了名字。

我后背开始冒出冷汗，因为真实情况更加诡异：当时我找了一家广告公司做公司招牌，广告公司把招牌送来时，我告诉他们把我的名字写错了，可是他们却一再坚持，说我告诉他们的就是这个名字。

后来我觉得这个名字倒也不错，省得别人查我的背景，所以就一直用了下去。

真是见鬼，难道慕小月连这个都能预测出来？

“李医生，慕小月现在在哪？”我问。

我并没有报太大希望知道答案，没想到，李医生却立刻答道：“她在青海。”

看我不相信地看着她，她苦笑了一下：“慕小月在这里呆了几天就出院了，又过了几个月，你也被送进来了，柳眉看到你后情绪很激动，医院只好把你们隔离开。你在新疆被人找到后，也被送到了这里。你进来没多久，慕小月哥哥陪着她来了，说慕小月一定要见你。”

“你们没同意？”

“同意了，主要是看她哥哥的面子，她哥哥也算是有点名气的探险家。她和你聊了好一会，后来不知道怎么，你又昏了过去。”

我感觉自己在听别人的故事，因为我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可是，我也并不特别奇怪，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面，曾经缺失过将近半年的时光。

当年我迷路失踪后，明明对我来说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不管我如何坚持，人们却说我失踪了快半年，以至于我认为他们都疯了，这也是我被送进来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