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寿宴一

林羽之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首次有些不自信、患得患失起来!而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

十月初六这日,京城百姓日子照常,高官贵族、贩夫走卒,都在继续着自己的日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在西城的谭家巷里,却是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西宁侯府老侯爷六十的寿诞,自然客来如云。

西宁侯府这样的积年大族,门生故旧,亲朋好友数众,自然皆亲自上门道贺。更是多有朝中大员、重臣列席,足可见西宁侯府根基深厚。其中与西宁侯府为姻亲关系的靖宁侯府之类自然也不会缺席,就连忠静亲王府都派了世子前来道贺。恭亲王府、庄亲王府,礼部尚书朱府、工部尚书程府等六部官员,都差人持了名帖送来寿礼来。

谭大爷主持一应的总领事务,安排将寿礼先收在帐房里了,礼单都上上档子了,领谢的名帖都交给各来人了,各来人也都照旧例赏了下去,一应规矩一丝不乱。

谭老侯爷在西宁侯府正院正厅会客厅里,与几位积年的老友饮茶闲谈,一应应酬接待都有谭大爷负责。

谭府正门大开,门口高挂灯笼,铺着红地毯。客人陆续到来,具是拿着礼单名帖,来到门口就交到司仪手里,司仪收下礼单名帖后,大声报唱。

谭大爷带着二爷、三爷及族中长辈在仪门处待客。谭耀带着谭宽、谭宗等兄弟,孙辈族众在大门处待客。

门口司仪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高唱呵道“靖宁侯府顾侯爷携夫人、小姐贺老太爷福寿安康!”

谭耀带着众兄弟给顾侯爷顾成见礼,“见过姑父、姑母、五叔父、平阳县主,父亲已经在里面等候了,里面请。”

今日顾成是和自己的五弟一起前来的,当然也包括平阳县主。

“好,你们在此待客吧!我自进去见你父亲。”顾成笑着应下,在一众谭家兄弟们的面上扫过,迈步向正院去。

谭耀安排三弟引靖宁侯府众人入内,进入侯府正院,男女宾客分别由接引小厮、丫鬟带着分别行事。男宾顾侯爷与夫人,府上小姐分开,至仪门见过谭大爷等人,又被带至侯府正厅面见谭老侯爷。

女宾处,顾大太太谭氏、平阳县主二人,带着府里的五位小姐,由丫鬟带着走西侧甬道,前往后院谭老夫人处。这路对谭氏来说是极熟悉的,今日府里气氛热烈,宾客云集,娘家依旧繁茂,谭氏与有荣焉,想着七,能再嫁到娘家,是个好归宿,心中宽慰,此事宜极早定下,母亲处还要多下些功夫。

看看跟在身边,乖巧可人的女儿,谭氏满意的点头,头前向谭母院里而去。

平阳县主与谭氏稍微错了半步的距离,跟着进入后院。她的身旁是自己的女儿顾琦,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娇憨可爱之态,心中极为的骄傲。

待再看向旁边那个野种时,心中厌恶至极。一身素衣简单的打扮,但偏偏又有一种孤傲淡然的气质,不过是和她母亲一样,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手段罢了!

在人群后面跟着亦步亦趋前行的顾瑾,嘴唇轻轻的抿着,细心观察着路上的情形。

大门处,谭耀等人接着待客。

“大理寺卿冯大人来贺!”

“工部王侍郎前来敬贺!”

谭耀等人俱是一派繁忙,互相见礼还礼,收拜贴贺礼,引入内门名会客厅,又是一番招待。

“都察院左都御史蔡府蔡公子、永安伯府林公子、礼部主事之子贺公子、顺天府推官之子何公子、京卫指挥使司知事之子吴公子,岳麓书院于公子,敬贺老太爷大寿!”

司仪话落,谭宗已迎了上去,“大家好,多谢大家来贺祖父寿诞,快里面请!”又将众人引见给兄弟们,互相又见了礼,才被放行,谭宗引着众好友到一处专门的会客厅安置。

会客厅都有区分,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事先都是有所准备的。像是明显的不是一类团体,如果硬安排在一处,这就是十分失礼的。包括有何明显的忌讳,也是都会提前考虑进去,饮食习惯上,就必然会有专门的厨房、厨子备下的清真宴。诸如此类,已在之前的议事上议到,有所安排的。

林羽之是与好友一起来的,林二老爷有请柬,应该会来,不知林庆之会不会随二老爷来,林羽之也并不太关心这些,与自己关系不大。

“谭师兄快去待客,我们不是外人,全不用你呆在这里费心,快去忙罢。”

林羽之等人安坐后,即催着谭宗出去了。今天来人很多,作为主人则更加忙碌。

谭宗应了出去,又回前面了。

林羽之与众人闲谈,很快又有岳麓书院的好友到来,会客厅里热闹非常。国子监董轩、李朝桢、江子墨等人很快也来了。

“好兄弟,上次未能尽兴,今天要再痛饮一场。”何琪是个能活跃气氛的,他一开口,众人皆附和。

林羽之借着方便的借口,见了在外面下人房等候的十一,对十一耳语了几句,十一点头应是。

前院,司仪拿过命贴高声唱呵“文华殿大学士高大人,贺西宁侯高寿!”

谭耀听到司仪唱呵,有些震惊,没想到高大学士会来,边出门迎,边对身旁的族弟底语“快!快去通知老爷们来前面迎高大学士。”,又让另一位族弟“去通知正厅老太爷,让里面心中有数。”

谭耀带着兄弟们迎出门,“高世伯安!高世伯日理万机,能抽暇前来,祖父必然欢喜至极,世伯里面请!”

“谭世侄忙,让足下学生谭宗带本官入内便可。”高季文点头示意,略过众人,沉声道。

“老师安!老师请!祖父教导最多的,就是多向像老师一样的大儒虚心学问,今天老师来了,祖父必然又要念叨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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