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目睹\

这件事情很明显。

山顶村的人知道了老张头将他们的行动泄露给了张天阳三个人，所以将他灭口，顺便杀死了旅行团里的另外两个人。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是两个呢？

张天阳三个人坐在宾馆的大厅里，面对着警察白剑，都沉默了。

“都没什么要说的吗？”白剑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在桌子上戳了几下，“他身上可是枪伤，很明显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他活该！”王学涛冷哼一声。

“什么意思？”

“哦，事情是这样的！”张来金嘿嘿一笑，连忙说道，“前天他偷偷问我们吃不吃野味儿，说山上有好多野生动物，野鸡野鸭之类的。你也知道，他大概是怕我们仨也走了，他就没生意了，所以这样说。我们说可以吃，他就上山去了，然后回来的时候说枪走了火，没打到。怎么，张老太没跟你说？”

白剑听着张来金胡编乱造，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确是这样说的。”

张来金微微出了一口气，“所以啦，就是这样呗，活该，谁让他私自猎杀保护动物的，是不是？”他冲着王学涛说。

王学涛并没有因为张来金帮他圆谎而感激，反而想不明白，他和我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警察，也许警察真的有办法上山抓住那些野人呢。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王学涛生硬地回答。

白剑看了一眼王学涛，又看了一眼低头的张天阳，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让三个人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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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听到叫喊声，连忙从自己的草房子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老旧的步枪。

她就是张天阳和张来金第一次跟踪老张头见到山顶村的时候，那个把吴俊奇带进村子的女人。张佳佳约莫三十七八岁，破旧的衣服和蓬头垢面使她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老成一些。

几个男的从旁边的小路跑过来，见到张佳佳，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说：“村长，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李疯子的叫声！”张佳佳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快去看看！”

张佳佳带着几个男的冲到了疯子被张天阳三个人攻击的地方，疯子一个人在原地又跳又叫，看到张佳佳等人跑过来，赶紧闭上了嘴巴。

“疯叫什么？”张佳佳狠狠瞪了疯子一眼，眼神示意几个男子去村外瞅瞅。

这时候疯子忽然喊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啦啦啦！”疯子又跳又叫，被张佳佳用枪托打昏了。张佳佳往疯子身上吐了口唾沫，也钻进了树林中。

一番搜查无果，待众人重新回到村子之后，张佳佳问：“他们几个回来了吗？”

那个健硕的男人看了看天色，快要亮了，有点不太肯定地说：“应该快回来了！”

张佳佳十分不悦，“你们先去外面接应他们！”几个男人听了点头离开了村子，张佳佳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不一会儿她重新走了出来，身上多了一个布袋。她背着步枪，钻进了树林子。

张佳佳在树林中穿行了一个多小时，一边走，一边利用手中的指南针修正方向，来到了一片山坳子。这条坳子特别长，如果从高空俯视整片山林的话，可以看到这条山坳几乎是呈一个椭圆形围绕着山顶。

张佳佳站在山坳子的边缘，此时指南针的指针变得不稳定起来，左右摇摆，而且已经严重偏离了“N”极。

张佳佳收起了指南针，环顾面前的山林，看了一会儿，从身后的树丛里发出簌簌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走出来。张佳佳端起步枪瞄准，几分钟之后，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穿着比张佳佳的衣服还要破烂，下身完全就是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兽皮。他身上背着枪支和猎刀，还有一个布袋水壶，看起来他好像已经在树林子里走了很长时间似的。

他见到张佳佳，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脸上此刻涂满了黑绿相间的条纹。

他走到张佳佳面前站定，从肩上拿下水壶，喝了一口水，递给张佳佳，被张佳佳拒绝。他收起水壶，打量了一下张佳佳，说：“什么事儿？”

“他们之中好像有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张佳佳不太确定地说道。

“然后呢？”男子有点无所谓的问。

张佳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因为长时间以来，或者说自从她当上山顶村的代理村长以来，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从他这里得到的指示，此刻他竟然问她“然后呢”，这让张佳佳有点困惑不解。

男子看着张佳佳满是疑惑的脸，冷笑一声，“不用太担心，但是，”他看了一眼张佳佳背后远处的树林，目光掠过树梢，可以看到有阳光从天上洒下来，天已经亮了，“那个叫做张天阳的，你要格外注意。”

“没啦？”

男子摇了摇头，再也没说一句话，转身走进了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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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张来金把事情向张天阳和王学涛描述了一遍，王学涛听完了之后，只是哼了一声，似乎对于张来金的鬼神学说并不感冒，毕竟他是考古的嘛！

“要不然，咱们去县里看看？”张来金提议。

王学涛看了一眼我，我说：“但是，不能让白剑知道。”

“喂，到底怎么回事？”王学涛不耐烦地问，“我们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那个警察？”

“笨蛋，”张来金骂他，“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山顶村的可能是土著或者少数民族的野人，警察有个屁用？！”

“可是为什么？山顶村那些乞丐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王学涛问道，“难道我们触犯了他们的狗屁天神？”

这也是张天阳和张来金心里的困惑。

他们似乎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直等到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西边的天空出现了大片的火烧云，红色让人感到恐慌。妖艳的火烧云在村子里投射出红色的光芒，仿佛世界末日的火焰已经烧到了这里。

游客们纷纷来到村子后山上，在最佳观景的地方纷纷留念拍照。

张天阳、张来金和王学涛三个人悄悄离开了村子，他们本来打算向村里的人借一辆三轮或者自行车之类的代步工具，然而为了防范他们的行动被人发觉，只能步行。

他们仨沿着进村的那条山路一直向着村子外走去。三个人一直走到火烧云消失在天边，天色黑了下来，他们仨依然在那条路上艰难地走着。

“我说，我们都走了十多公里了吧，怎么，怎么看不到头，来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长啊？”王学涛抱怨。

张来金看了一眼张天阳，“我也觉得有问题，我们来的时候，我记得汽车也就走了二十多分钟吧！”

张天阳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仨站在马路边上，看着两边浓密的树林，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走。

忽然这个时候，从树林中窜出几条大汉，他们身穿褴褛，手里拿着抗战时期使用的那种三八大盖儿，脸上涂着黑绿相间的条纹，乍一看就像是身居深山的野人。

他们的出现，吓了三个人一大跳。几条大汉把三个人围拢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

那些人一句话也不说，其中一个人忽然开了枪，火焰在夜色中显得异常耀眼，张天阳和张来金的目光随着火焰的爆射而出，落在了王学涛身上，只见鲜红色血液从他胸口流了出来，流了一地。王学涛张着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越是想要说话，胸口的血流就越是喷涌而出。

几秒钟之后，他就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死去了。

王学涛一死，那些个人立即消失在丛林深处。

张天阳和张来金完全震惊了，他们俩想不到这些个家伙竟然如此张狂胆大，开始明目张胆杀人了。

张天阳和张来金二人相对而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抱着王学涛的尸体王村子里跑。

刚才他们出来的时候走了一个多小时，可是往回走只花了几分钟就回到了宾馆，不过他们俩一心想要救王学涛，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差异。

可惜，王学涛已经死透了。十几分钟的功夫，他的尸体就僵硬无比，而且就在两个人注视下，王学涛的脸一点点变得糜烂不堪，似乎被大石头狠狠砸过似的，砸的稀巴烂。

张天阳和张来金把王学涛的尸体放回房间，两个人商量了半天，决定明天天一亮就动员所有的人离开这个破村子。

第二天大清早，一队警察冲进了老村宾馆，张天阳和张来金故作镇定问发生了什么事儿。警察白剑直接说有人举报，又有一名旅客被人杀害。

张天阳和张来金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王学涛死亡的事情除了那些个山顶村人凶手之外，就是他们俩，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这是谁举报的呢？两个人简直想都不敢想，现在唯一的可能只有，警察白剑真的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