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 一体擒拿

只方要困。二位示神高人登时作权来。

乌云张口喷出一道天河,横于碧落黄泉印内的洞天之中,蓄积无穷大力往那包裹周围的十八道鬼门上冲刷,他自家也藏去了河水之中。

姚道人自家元神化作一条盘龙,两只大眼之中射出威严神光,伺机而动。

左慈则把鹤氅摘下一抛,化作身有十丈上下的一只青喙、墨颈、丹顶仙鹤。他终身掠道了仙鹤头顶,手中羽扇一挥,一人一鹤齐同被一团祥云包裹了住,使得鬼门喷出冥烟鬼气无从加身。

做完这些手段,他便身居云中扬声言道:“原还道是来此能结下一段交情,想不到剑宗的道友却是要拘下我等奴役。以今日所见,剑宗威势诚然不可邓道友却也忒过小看我等了吧?”

小看你等?”鬼谷老人一张阴鸷老脸上挂起笑容,阴声道:“若我所料不差,诸位左慈道友是渡过了地火劫的,姚道友依然,乌云道友则借元神之便渡过了天鲁劫。只是地火双劫之中,你等俱都只渡过了一重,法力还未洗练精纯,算不得是渡厄境界的修为,想自碧落黄泉印中逃脱出去那是妄想

他往环指了一圈十八道鬼门,又道:“可瞧见这些鬼门?我有十八个徒儿,俱都是成就了元神的。这十八道鬼门便是他们所化,全力施展开大阵,等同十八个元神高人联手。”复又伸手一指,生死簿薄当空化作一条黄泉河,内中万鬼游走,与乌云所化的一条天河纠缠去了一处,而后道:“你等若是达成了渡厄大圆满之境,触摸到了返虚境界的门槛,我或还镇压不得;如今嘛。徒做挣扎而来!除非有人舍身自爆元神,将这碧落黄泉印炸开一道缝隙,给另外二人争得一线生机;可将你等有谁自家无量寿元?。

鬼谷老人所言俱都属实,以阵中三人的能耐,要脱出生天简直是望向。

当初水云被困此间,因其法力深厚、精纯,只需燃烧一成本源法力使出五行神雷,便抵得上寻常元神之辈自爆神躯、炸裂虚空之能。当时她是舍不得自残本源法力,以至连遭邓钧、太虚四徒、鬼谷老人、龙太子教祯等人的神通手段,最终含恨遭擒;若是趁着全胜时早做决断,当无落陷之理。

左慈、乌云、姚道人三人却没水云那般本事,渡厄境界的两重劫难才堪楼渡过了一重,想从碧落黄泉印中的鬼门大阵里脱身,可不是舍得一层皮便能办到的。

鬼谷老人阴声怪笑,头颅以下是身子忽地散化,变作十八条碧油油的鬼火飘带,将十八道鬼门连结在了一处,而他本人正是阵眼所在。

这般手段施下,阵丰三人徒觉压力倍增,便如凡人落去了百丈水下,想动跟指头都觉困难。

左慈的仙鹤清唳长鸣一声,毛羽光泽渐暗;姚道人所化那条盘龙似是被一口无形大钟紧紧扣了住了。身子眼见着变了形;乌云道人所化那道天河直入遭了冰封,忽地收了声息,静静悬浮,再也不能奔涌冲刷。他自家真身也被从河水中逼了出来,还显现被黄泉河中的阴鬼抓到脖子一真若中了。有无损伤也不去说他,先就要大大丢脸。

三人对视一眼,齐同面生苦笑,待转看向那悬浮着怪笑的鬼谷老人的一颗头颅,俱又转了恼色。

“剑宗苦苦相逼,魔教行径,我虽舍不得舍身取义,可以当今情形来看,总也要受些损伤。”左慈一拍座下仙鹤,“这鹤儿是我一件本命法宝,贫道近半修为都着落在它身上,今日要舍了去

乌云一直天河,亦道:“这道天河乃是我祭炼了八百余年的天一真水,今日也要舍去,与左慈道友合力破这鬼门阵。”

姚道人身形在那盘龙口中显出,出言道:“这条以蛰龙山地脉元气练就的太始龙魂便也舍了去吧。咱们三件本命法宝合力爆,威能当不下于元神自爆,破开这鬼门阵该是绰绰有余了。”

仙鹤、龙魂、天河合聚到一处,这三人也开始燃烧起本源来,搏命之举,倒使得他们法力大盛,加到一处几可比拟渡过了天雷地火双劫、洗练了法力元神的高人。

“诸位何必如此?。邓钧这时推开一道鬼门现出身形,扬声道:“你等便是炸开了我这至宝中的禁制,可本源大损之下,又如何能能逃得出我手?且便是不为旁的,也该为一众弟子着想,要知诸位门人还在我这至宝之中

说着,他将手一挥,大阵之中现出一面猩红血光结就的镜子,内中所显正是那三家弟子聆听太虚四徒讲经说剑削情景。

许是生了感应,魏、楚、冯、陈四人竟通过那镜子把目光移向了左慈、姚道人身卜。各自呵出口与来,分地结就出诛、绝四彻、断四个古篆符篆。

这四人法身虽不在此,可那至精至纯的森寒剑意却真真切切的传达到了场中,竟将红袍施法拟化的镜子都搅得碎了。

那钧把嘴一撇,道了句:“看到没!我家这四个长老的剑意。连我加持在法力中的心神意念都能毁去,你等受创之下又怎能吃得消他们围攻?”

“为逍遥故,不得不搏。”左慈无动于衷。

“徒众调教不易,损了贫道也心疼,只是这会也顾不得了”姚道人法力渐不受操纵,身形虚实变化不休,似乎随时都会爆散。

乌云责是懒于应答,只把自损三千之法催生的法力不住地往那天河之中灌注。

见此,邓钧摇了摇头,言道:“三位道友,管你们信是不信我仍是要说句末法之劫真实无虚,本门全无恶意也非作假。再者,我既已出手,你等绝然没有一丝逃脱之机,终是个遭一体擒拿之局。”

说道这里,他喝一声:“鬼谷,全力镇压!”随即使将身!摇,一化为三,齐同化作金光一道,朝那三人射去。

左慈面皮一抽,“一气化三清!”

姚道人也叫道:“是昆仑派的大神通!”

乌云道人操控的那道天河则是狠狠颤了一下。

早前对付少冲只是,邓钧以血光遮掩了自家手段,他们却未曾看清;这回瞅个真切,心中自是震惊无比。

鬼谷老人笑如鬼哭,将鬼门大阵催到了极致,无穷大力拘束之下,那三人想要躲闪都办不从心。换做平常,元神高人全力飞遁,眨个眼的工夫便能挪移数百里去,可这时他们能挪动里许都为难。

那钧一尊法身、两尊化身齐同掠至,各自出掌按在那三人头顶,借那剑光摄魂之术的法门,将心神意念藏于大日宝光中催动了起来。

左慈等人待要反抗挣扎,却觉自家思维落进了无量光华之中,心念根本转动不得!

也是这三人修行年久法力道行高深,换个初入元神的,吃这手段落在身上,怕是连自我都把持不住了。只是即便还能感知自家处境。却也于事无补!

“叱!六三个邓钧齐同口念动真言,口中吐出一条金线,当空结就一枚符篆落去了掌下之人的印堂之上。

于是同时,左慈等人顿觉自家法力暴涨。

只是他们却全无一丝心喜,有的只是惊骇

那法力提升的代价,竟然燃烧本源而来!

原本先前他们所用的拼命手段,也只是燃烧一成本源去催动那本命法宝罢了,到时候作起来虽要受损不但脱身之后耗些工夫总能恢复过来一修行之辈最不缺的便是光阴;可如今寄托于虚空之中的本源法力,竟有五成开始绕烧!一旦真个燃尽。一身修为虽可翻上几翻,或许从此间脱身也不是难事,可后劲一法,怕是要有陨落之忧!

拼命拼命,说来为的还是保命

非是必死之局,有谁肯真个将性命悬于一线之上放手来搏?

炼气修行之辈神通广大不假,凡脱俗不假,但想来十个里没一介。能从容面对生死的。便如越是享惯了富贵的人便越怕穷,寿元无量的元神之辈最怕的自是一个“死”字。

“诸位,我所言无虚,为的真个是集众人之力渡此一劫。然三位道友若是一意为求那逍遥自在不肯结盟相助,便休怪我施下狠手!天时、地利、人和齐加我身,你等生死也只由我一年而决。”望着掌下颤动不休的三介。元神高人,邓钧声音转冷,“我这一气化三清之法消耗不没耐性与你等拉扯不休一我数一三,再不肯从,万事皆休。”

于此同时,大宋皇城之中也有类同一幕上演。试法了。”当今天子徽宗赵估,身着一件纹龙直掇便袍坐于东宫小殿御座之上。他右手前伸,掌下按着个被牛筋绞索五花大绑的黑人,指间隐隐有金光闪动。

“陛下只管拿他试法。你甫才学我法术,功行还浅,一两下也弄不死这鬼祟之辈,只能重伤他罢了。到时交与下面专司审讯的臣子仍是活口一条。”说这话的是个身着黄袍、头顶清幽宝光的和尚,却正是剑宗护法长老安规!

“那个,,好,联便要施法!”

防:赶上些事,工夫都被耽搁了。昨天、今天更新得少,下周补上。场面要铺开了,诸位扔推荐票来垫垫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