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 念力元神
尊大日金疙暴涨。五与玲珑塔耐不住燎灼,竟如人刚般颤抖了起来。
“照破虚空,煌煌真火。大日正觉,唯一唯我。”
随着声音响起,大日之上那枚符篆忽地扭曲起来,仿若浓墨入水般四下渗透,转瞬化作那钧原本形貌;仍是身着长袍、足踏莲座的模样。可无论是袍色还是肤色,都大日焰光映照成了耀眼的金色,整个人仿佛是金水浇筑而成。于那千年古刹中饱受香火供奉的佛陀法相一般庄严不可轻读。
先前借助水云之手,邸钧将那黄沙化身中的念力吸纳了三成进去,自身神魂念力已是无比壮大,到了锐变元神的边缘。
待得落于五气玲珑塔之中。被那先天五行元气演化的种种法力镇压、消磨,黄沙化身终是坚持不住,层层崩溃了去。趁着这工夫,他复又吸纳了炼成净澈念力,而后借助自家神魂与黄天神符的感应,强行将它与最后五成即将溃散的念力纳入了神魂之中,由此强借外力成就了念力元神!
若是换做旁人,或因积累不够不敢迈出这生死蜕变的一步;可他得过元屠老祖的修行感悟,早在当初入魔时便已将元神境界的种种神妙了然于胸,此时顺势施为,可谓一路坦途、水到渠成。
有那内蕴洞天的黄天神符在,便连开辟虚空的步骤都省却了。这一道神符乃是古仙大贤良师绘就,威能实在骇人,用来贮藏神魂,念力。却比将之寄托虚空更妙。
便在成就念力元神的一霎。那钧思维电转,心神被洗刷的清明净澈,顿时又有感悟:“怪不得未曾见谁成就过两种元神,原来这念力元神唯我唯一,除却念力之外,管是甚么法力都要排斥在外,无法兼容并蓄。唯有魔神玄冥传给广宁子那部,却是以肉身精血为基。中转调和,这才能使法力、念力齐头并进,最终成就不死之身、念力元神与法力元神。这般成就,以威能而言却要比寻常炼气之辈高明上百十倍去!我练了这法子,却是等同将自家渐渐转变为先前魔神一般的存在”大千魔神,与天地同生,属先天神灵,果然不是旁人可比。
思及,他却忖道:“当初魔神传下了这经书,可广宁子却未完承诺飞升而去,最终落入我手,解救玄冥的担子却也落来我肩上,这冥冥中一丝因果牵连。是凶是吉?”饶是他心神净澈无比。一时却也猜不透此事。
元神一成,五气玲珑塔便再也镇压不住邓钧,他把念力往出渗透,恰好见了太虚四徒使动的诛绝陷戮惊天一剑,只叹道:“不愧是李太虚的徒儿,甫才成就元神便悟彻了剑意根本。待日后积累够了。定会扬威仙流。说来我虽得了元屠老祖的根本传承,但主修的却是冥河老祖的血神之法,且涉猎庞杂,于剑术上的成就却不及这毕生淫浸剑道的魏、楚、冯、陈四人。
待得邓钧眼见太云耍逃,便立时作了起来。他手上捏个印诀。那煌煌大日忽地一缩,落去他脑后化作一道宝光。就势一掌推出,无量金光迸射,五气玲珑塔上的先天五行元气忽地一散,但见他莲座挪移。人已脱困出了外间。
一时间金光更胜,竟将碧落黄泉印中方圆百里的冥烟鬼气尽数炼化虚无。便连摆成大阵的十八道鬼门和一条黄泉河水都受惊一般远远避开。
鬼谷老人吃那金光一照,只觉被千万柄刀子、锥子刺肉舌骨,尖叫一声:“痛杀我也!竟是一尊纯阳元神!”
他虽被囚禁了数百年,但这吃痛之感怕已有千多年未曾体会过了,这时被那克制阴鬼气息的金光一照,忙地躲去了鬼门之中。
太虚四徒见得自家师叔成就了元神,这时纷纷从飞剑之中遁出。显化元神之躯齐声作贺:“恭喜师叔成就元神!”
陈不耀又喃喃自语了句:“一门五元神。本门道统终于有望了,”
推开长生之门,心神被洗刷净澈,邸钧亦自喜悦难言。只是眼前尚有事做,不会欢庆的时候,他便只朝自家四位师侄颌回应,边吩咐道:“方才你等剑法。已得了太虚师兄的神隋,只待日后苦修积累。定能使本门道统扬威仙流。且先去门后歇了,待我处置了这贱妇再做谈说。”
太虚四徒见得身后一道鬼门开启,便依言闪身遁了进去。
水云原本打定主意要走,可听得那钧言语恶毒,以贱妇来称却是受了步入仙流以来从未受过的折辱。盛怒难熄之下,她也不顾法力本源之中尚有四道要命的剑意未曾清除,不顾修为几乎跌落一个境界的重伤,只自忖此时修为仍要比初成元神的之辈高明,决意先打杀了眼前这人再脱身离去。
且她自忖那太虚四徒这会无力出手,鬼谷老人收金光克制不敢理,身,但只对付一吓小妖猴那神秀。断无失手之理。
于是她便合身化作五色神光小与那五气玲珑塔合于一处扑杀上来,边骂道:“狂妄妖孽!初成元神就大言不惭,我便打破虚空,粉碎你那元神本源!”
那钧一拍后脑,头顶宝光化作一指金光大手,不下十亩大猛地朝那袭来的五色神光捞去,边道:“水云,我念力元神已成,真如不二,唯心唯一,万劫不磨,万法不侵。便是你全胜时已奈何我不得。如今受创还敢扮高人嘴脸,真是找死!”
两厢一触,五色神光顿被震散,那五气玲珑塔被金光大手捞住。猛地往回拽去。
水云见状,开声道:“长!”
顿渐一尊玲珑小塔忽地变大,眨眼的工夫已经化作高过百丈的撑天模样。不但将邓钧使出的大手挣开,反还施出五行相生的法术门户中用出无量真水压了过去。
另一边,水云忽地自断一掌小五根玉指分别闪现五色光华,落于邓钧头顶便成了一座五行神山,猛地压落下去!两厢夹攻之下,但见邓钧避无可避,先被那神塔浇熄了身上火光,复又被神山当头压下!
水云疯魔了也似地叫道:“甚么唯我唯一、万法不侵!镇压你!炼化你!”
这时她忽地感到一阵心悸。未及相通原由,便周身一僵、颈上一紧,耳边有那本该被镇压山下的那钧的声音响起:“唯我唯一,便是说我要你死你定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