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 扶龙过海
尝叶能出泣此消息来,邓钧凡是颇为满意复又再问的。将中央魔教的根底尽数挖出,他这才重使手段昧住了这位天王的神魂,使其昏睡了去。
此人还不能杀。一是因着有承诺在先;二来石宝神魂之中有一点焰光烙印在,一旦身死魂消,魔神穆尼怕就会知晓些甚么消息。
那钧见识过元屠老祖的手段,乃至那等能在大千世界兴风作浪之辈多有种种匪夷所思的秘法,他实在不愿犯险去试着招惹。
做完这时,他协不去理会被关在笼中的绿袄,闭目凝神思量了起来。
“如今看来,五岳之地镇压的魔头干尸该是真与那五方神碑大有关联。方腊寻得一具。日后或能持得一方神碑在手,这才敢言称能自大劫中脱身,日后更要称尊仙凡两道”摩尼教的人在嵩山、衡山、泰山、恒山都扑了个空,那另外四具干尸却是被谁取了走?嵩山”幽游子会否得了一具?天道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是否也是先愕了具魔头干尸,而后才把神碑谋到手中?”
这类疑惑虽能推测出点滴端倍,但却难以断定,邓钧暂将其抛去脑后。转又想到:“五岳之地或还有未曾被人现的魔头干尸在?虽以那方腊的本事来看,此事不大可能。可凡事都有万一,除却华山,另外四岳我还需走上一趟,一寸寸地翻找一般。还有那“扶龙过海,一说,却不知是怎么个法子”,龙主天下气运”。
过得许久。他忽地想到了一事。当下噌地站起身来,将那将石宝与绿袄尽数收进了黄沙化身中的一张黄天神符里,随后收了笼罩屋舍的元屠剑气,朝外间唤道:“石林长老,且来叙话。”
未过片亥,混地散人应言而至,奇道:“掌教唤我何事?”
那钧含笑言道:“长老,都说做贼的最是见闻广博,我唤你来便是有一事相询。”
“掌教,被你在金丹之上做过手脚之后,我已成了剑宗长老,哪还会捡起当初勾当给本门抹黑!”石林佯作不喜,旋又换了一副乖觉神情。言道:“见闻广博倒是真的。掌教有何事要问,只管说来。我若知晓,还敢隐瞒不成?”
“早知长老豁达,不会因着些许玩笑话便负气。”
伸手将胖子引进屋舍之中,两人各都在地上盘坐了,邓钧便问道:“未入仙流之前,我在市井中厮混。那时曾听说书的讲些神仙精怪的段子,当中也有被诸多仙流门派供奉为道祖的三清魔神的事迹。长老。你可知那些段子是真是假?”
石林闻言愕然,随后笑道:“原是要问运事!掌教,凡俗里卖弄嘴皮混饭之人的言语怎能当真?不过内中颇有些事迹是三清门徒在凡间立观时传出去的
“立不立观我不理会”。那钧摇了摇头,“我只问你
有说三个道祖因教义之争,各以商、周两朝为棋博弈之事,这是真是假?”
石林把手一摊,“掌教,你若要问我哪家门派有出名的宝贝,那我或能知晓;若问我哪处地界藏有天有天才地宝之类,我兴许也能说得介,大概;上古时这方天地间的诸家仙流教派还未大兴,有的尽是些散仙一类。我如何能得知那时的事情?便是奉三清为道祖的门派,你揪个掌教、长老一类出来,十有**也都不能将三清魔神的事迹说清。那商周对立自是真的,朝代更迭,为世人传颂;内中有无仙流插手,我却无从可知了。”
闻听这话,邓钧叹了口气,把手一摆。“去去去去!你自去忙吧。”
石林撇了撇嘴,站起身来拱手告退。
“且慢”。邸钧这时又想起一事。问道:“你可知晓有甚么天才地宝能克纯阳之物的?”
“那自然是至寒之物,又或是至秽之物。”混地散人加了一句:“譬如掌教你的法力,那便是至秽之物
那钧面皮一抽,斥道:“满口胡言!我练就是法力虽是阴寒邪戾了些。可何曾与“秽,字沾边!且说哪里有至寒之物!”
石林缩了缩头,赔笑道:“小是我见识浅薄,认得错了,掌教勿恼。”转又道:“那至寒之物我还真知晓一件。有一散修名唤宗越,号作紫云散人,早年曾在北极万古冰盖之下偶得了一块冰魄和一部。此人介乎正邪之间,性子古怪,修为也高得很。当时便已成就了元婴,如今却不知有未有踏入元神之境
“那紫云散人身在何处?你如何知他修为,又如何知晓他得了了冰魄的?”邓钧追问一句。
混地散人颇有些喘嘘地应答道:“那宗越所得的道统,我师父也谋了许久,只是没那机缘。若是我师得了那,怕不要修为大进?当年也不会被人围攻灭了去”又道:“紫云散人的洞府便在北极玄冰岛上。”
“幸亏这石林的师父死得早。一老一都爱把眸子往别家宝贝上打量,真真是个祸害。”腹诽了一句,邓钧重又摆起了手,这回却连话都懒得说了。
待得石林走得远了,他深吸一口气,自道:“看来需去那北极玄冰道走上一遭了
那钧血神子未能大成,要被真火又或纯阳之物克制,譬如先前石宝借法放出的摩尼焰光,便能伤他。如此一来,日后与摩尼教之流对敌。却不能使用血神子扑杀、进补。
除非是把血神之法与一念成神之法俱都推升至大成境界,而后使神魂念力之火与血神相合,这才不受纯阳之物克制,能够随意施为。
可那还不知要多久才能达成。为今之计只有取来至寒之物与血神子化合一处,方能补上这一破绽。
至于最先向石林询问的那三清相争、商周对立之事,却是因那“扶龙过海。一说。
“末法之劫,仙流势尽而人道势昌”方腊言称龙乃气运所在”邸钧揉了揉面皮,“这事也太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