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顺藤摸瓜

年轻人：“我在问你话。”

阿力：“我……”

年轻人：“我问你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我不想听到其他的答案。”

阿力：“我如果老实回答，你会不会放过我？“

年轻人：“你若老老实实的回答完问题，我会杀了你。”

阿力：“那……”

年轻人：“你若是不老实，我会想办法让你老实。”

阿力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时侯他已经蹲在地上，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大半。

他实在太害怕，怕得连苦水都已吐出来。

年轻人终于又说：“你若是老实回答问题，我保证你死的很快，快的根本感觉不到痛苦，像你这种人本来不配有这种死法。但是对于不老实的那种人，我曾整整杀了七天七夜他才断气，你想试试吗？”

阿力忽然又想吐了，可他连胆汁都已经吐出来，他只有干呕。

年轻人笑了笑：“我敢保证，你也能坚持七天才会死。”他就这样紧紧的盯着阿力：“像我这种人，虽然偶尔会撒谎，但是对于将死之人，还是很诚实的。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是或者不是！”

阿力怔了半天，终于哆哆嗦嗦的说出一个字：“是。”

年轻人：“他是不是有一张穆姜做的面具？”

阿力：“是。”

年轻人：“有两个朋友，经常在他身边？”

阿力：“是。”

年轻人：“其中有个看起来很粗犷的大胡子，还有个经常玩刀的中年人？”

阿力：“是。”

年轻人：“他住在临海的那间木屋里？”

阿力：“是。”

年轻人：“他平时对你不好？”

阿力：“不……不是。”

年轻人：“既然对你不错，那你还要出卖他？”

阿力：“那只是因为……”

年轻人沉下脸，喝道：“我只问你是不是。”

阿力：“是。”

年轻人：“像你这种出卖师傅的人，是不是该死？”

阿力：“我只是……”

年轻人：“是或者不是！”

阿力：“是。”他哆哆嗦嗦的说完这个字，裤腿已经湿了半截。

年轻人叹了口气：“我的话已经问完了，你都承认自己该死，所以怨不得我。”

阿力一步步的往后退，可他腿已经软了，只退了几步便跌了个跟头。他见到过年轻人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没胆量逃跑。

年轻人的手托着酒杯慢慢旋转，这是只保养极好的右手，丝毫看不出练过武功的痕迹，确切来说，这只手让女人看了都会羡慕。可阿力却知道这只手的可怕，现在这只手已经放下酒杯，缓缓的朝他靠近，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三寸。

这时他听到一声咳嗽，同时这只手也缩了回去。

夜色渐浓，裹着围裙的老头子还在一口一口抽着旱烟。

或许是辣椒味太浓，或许是烟丝受潮导致他咳嗽出声。他干咳两声后立刻就放下了旱烟，而且用大拇指蘸了点口水，把烟丝火按灭。

老头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手，又把围裙摘了下来，他慢慢的扶起了阿力，用很慈祥的语调说：“看得出，我做的饭菜不太合你胃口。”

阿力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老头略带责备的说：“就算不合胃口，那也别吐的满地都是啊。”

阿力：“我……我……”

老头态度还是那么诚恳：“我还做了一锅阳春面，上面泡了两个水煮鸡蛋，你将就着再吃点吧。”

阿力怎么能拒绝？又怎么敢拒绝？

面已经端了上来，老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年轻人：“我说过，做一件事就要做的确实地道，千万马虎不得。”

这句话语重心长的话，从一个慈祥的老头嘴里说出来，绝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年轻人听了，脸上立刻有了恐惧之色。

他额头上甚至已经冒出细细的汗水。

老头：“你知道我从哪里看出穆姜和孙麻子有过来往吗？”

年轻人摇摇头。

这老头就看着年轻人：“你知道穆姜已隐居多久吗？”

年轻人：“在我十三岁时，已很少听到他的事迹，于今为之最少十五年。”

老头：“既然他已隐居十五年，为什么十年前却为孙麻子制作了一张面具？”

年轻人想了想：“我不知道。”

老头：“像他这种人金钱、名望、享受都早已看淡的人，却为了别人重操旧业，又做了一张面具，你不觉得奇怪吗？”

年轻人：“确实很奇怪。”

老头：“一点都不奇怪，既然已经隐居，大多数诱惑他都可以抗拒，可是只有一种东西你若摆在他眼前，他就傻了。”

年轻人：“应该是刀，我听说过，他有收集名刀的癖好。”

老头：“是刀。有人见他得到一把很特别的刀，那把刀片比纸还薄，一柄太薄太快的刀刺入再拔出后，伤口是不会流出太多血，也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来。”

年轻人：“程峰就是死于刀伤，而且他的伤口很不容易检查出来。”

老头：“那把刀不但制作的非常精巧，价值也非常贵重，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它的刀柄处却多出两个凹槽来。”

年轻人：“凹槽一般是用来镶嵌宝石的。”

老头：“可是那把刀的凹槽是空的，宝石明显被撬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

年轻人想了想：“一个人选择逃亡也要吃饭喝酒，但是不能没有饭钱。”

老头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穆姜如果不收这把刀，一定能活到八十岁，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