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西诡藏 楔子
民国时期的大文豪,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盗墓也是如此,土里有了值钱的东西就会有人去盗,有盗就有技术,最早的盗墓行为能够追溯到夏商周时期,和百工司业一样,盗墓也是一门手艺活,也有家族传承。
根据史料记载,最早的盗墓者集散地在洛阳邙山,这里的古墓一层叠着一层,层层叠叠,随便在山上打下洛阳铲,都能插空,盗洞多得整个邙山都成了麻子脸,“几无卧牛之地。”
这些人多是民盗,有着很明显的家族分工和技术传承。持续了几百年之后,直到后汉,曹操成立了中国古代第一个官盗组织,也就是发丘将军和摸金校尉所率领的“发丘军”。
当年曹操势力衰微,从邙山周边村落中以高官厚爵为诺,寻访出八名年轻的盗墓高手,按手艺高低赐下三印五符。这些人,仗着祖传的盗墓手艺,第一次有了名号,成了官面上的人,非常得曹操的器重。
这三名发丘将军和五名摸金校尉,各自挂了符佩了印,出生入死,盗掘金宝,亲如兄弟。一番彻夜密谈后,八人融合各家的天星、青乌、八卦、奇门之术,终于作出摸金校尉最重要的一门本事,“分金定穴术”。
到了明代,摸金校尉一脉出了一个奇人,名讳不详,道门弟子,道号张天师。
把前人所有盗墓的经验吸收各地风水流派,自成一家之言。
撰写出摸金校尉的另一门手艺“搜山寻龙诀”,只可惜到了这里,有道是物极必反,合久必分,张天师自感盈满则亏,便将一生见闻写成九本奇书:“分金、定穴、开土、启棺、奇门、百兽、暗硝、杂赋、绝艺。”
其中的前四本乃是本家手艺,传给了四个弟子,让它们发下毒誓,永不可四人同时下墓。
后四本则是历代摸金校尉之见识墓中机关、奇门遁甲、奇兽穷物、杂项怪传、绝代之技。
从此,整个中原大地上,经历一代又一代的传承,这些发丘将军和摸金校尉的传人依然未曾衰落,活跃在龙楼宝殿、冰川冻河、极峡深谷等诡异秘境,演绎出一段又一段的惊险故事,恩怨情仇。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摸金四门之一的叶家,出了一件怪事。
叶家居住在中国南部,隐居在山林里,祖祖辈辈以盗墓为生,日子可以说过得非常滋润,凭借着祖传的倒斗手艺,一个小山村里居然有好几辆红旗牌小轿车。
在通向村口祠堂大路的中间,有一口老井,这口老井据说是在建村的时候就被打出来的。
这口井是口枯井,根本就不能打出一滴水,村里的年轻人说要把这口井给填平了。老人们纷纷摇头,说这口井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村子的命眼,毁了它,村民就会遭受非常大的灾难。
这些年轻人不听话,说他们的汽车开不进去,其中有一个叫叶建军的人,有一天他带着头要把这口井用石头给填了,他在村口的祠堂外面叫道:“既然井没用就要填平,压成路多好?以后车能过,人也能在这里活动,咱们干嘛要留着它?”
村长叶丈德是他的老爸,老头子一听,气的火冒三丈,跑到村口,手指指着儿子大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快给我跪下!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如果你真要填,那先把我这把老骨头填下去!你再不过来,我只能去把你二爹找来,好好地收拾你这个小子!”
叶建军是个非常激进的人,但是非常聪明,他马上认错,息事宁人,然而当晚便趁黑,和之前约好的几个同龄人一起挑了十几担石头,掀开井盖子,把石头一股脑地丢了进去。
此时约摸三更,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大半,风吹过树枝发出沙沙声,整个村子里没有一点儿灯火,黑得可怕,叶建军挽了挽袖子,对着旁边的叶二宝说:“二宝,咱们都丢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落地的声音?”
二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脸上的肉抖了抖,说:“建军哥,咱们要不回去吧?这井你爹都说了不能填,咱们还是听他的吧,万一要出个什么事……”
只听碰的一声,叶二宝的头被身边另一个大个子青年狠狠地拍了一下,那个大个子说:“嘿!我说你二宝这狗东西,怎么这么没良心呢?建军哥请咱们吃了一顿好的,又每个人发了一条闯王,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你他娘的怎么是腿软?”
二宝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大个子,显然有些惧怕,喃喃道:“你们看,这个井咱们都丢下去了十几块大石头,什么声音都没传出来,会不会闹鬼啦?”
叶建军眼珠子一翻,白了他一眼,道:“二宝,你不是要开汽车吗?咱们快填,填好了第二天他们发现了也没有办法了,我就把我的车给你开!”
陈二宝一听兴奋了,忙抓着叶建军的手道:“建军哥,你说真的?我这就给你填!来,咱们快填上!这鬼天怪冷的!”
几个人把事先准备好的十几担石头和土全部给倒了进去,这个时候,整个村子周围的树木中,突然吹过来一股黑色的邪风,本来还有一点月光的天空顿时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上的乌云也成了一张人脸,非常诡异。
叶建军心中觉得非常堵,不过他毕竟是村子年轻人里倒斗最厉害的一个,此时冷静了下来,对着旁边的叶二宝说道:“不过是有些风吹过来了,来,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打开,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两个人冲他点了点头,又把事先带来的绳子递给了他,叶建军心头暗骂一声,心想这两个家伙怎么光让他上?又想想是本村的地界,还能出了鬼不成?便把绳子绑在腰上,小心翼翼地踩着井里的缝隙下去了。
绳子放到三米左右的时候,叶建军就感觉不对了,整个井里传来一股非常浓重的血腥味,下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他浑身上下一阵汗毛倒竖,他开始有些害怕了,拉了拉绳子,大喊上面,让他们两个拉他上来。
上面没有传来声音,绳子缓慢地上升着,叶建军稍微平静了些,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两只脚居然被打湿了,一股粘稠而冰冷的触觉传递进了大脑,接着是腿肚子,腰部,他愣了愣,这个井居然被我砸通了?
等到他快到井口的时候,整个井里的液体突然像喷泉一样把他喷了出来,这个时候,他的舌头尝出了什么,脸色一下子突然变得惨白,落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整个村里的老人站成一排,打着火把,一言不发地站在了二宝和大个子身后,在他站着的地方旁边,那口井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非常多惨白的人头盖骨,混着肉浆子和黑红的血。
那个男人就是我父亲。
那一晚后,他被赶出村子,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