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果核

据阿呆所说,这棵树上的果实叫做引路之眼,此前他来过几次都没有注意到树上的果子,但在当地一些传说中总能听说。

传说在佩藤雨林深处,有一座隐秘的城市,生活在那里的人衣食无忧,团结友善,并且热情好客。但城外的人根本无法找到进城的路,也看不见那个城市,偶尔有误打误撞走进去的猎人都被留下款待,半个月一个月才回家,有的甚至留在了那里。

据那些曾经回来过的已故的老猎人说,在雨林中有一种神奇的黑树,此树生来就像枯死的一样,不长叶也不开花,唯独结一种红色的像眼睛一样的果实,谁要是有幸摘到这颗果实,就能靠它的指引进入城中享乐。

阿呆的故事就停在这儿,当我们问他怎么靠这果实引路时,他说自己不知道,因为最后一个去过雨林迷城的老猎人也已经死掉五十多年了。

回头再看这个巨大的红瓜,忽然觉得它又增添了几分邪气。继续观察,我忽然意识到瓜里面的汁水好像变少了,靠近透明介质这一边出现气泡。

仔细看,原来是迈克尔的枪眼儿洞穿了瓜身,汁水正顺着小洞向外流淌。

原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它背着,现在好了,不用选择了。

但我也在想它指引的雨林迷城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玛雅先知们建造的秘密城市。假如是,那么我们应该在丢掉它之前确认一次方向,毕竟这里这么大,有个明确的方向会事半功倍。

其余的人也和我想的一样,开始着手研究这个红瓜,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只有沙克带着手下兄弟到不远处休息,填装弹药。

看了一会儿,随着汁液不断流失,瓜内的空气越来越多,在透明介质后面微微晃动,因为地势一面高一面低,气泡全都聚集在靠上的一端,圆球型果核在水中悬浮着,与果核在相反的方向。

看着它我忽然想起瓦工们使用的水平尺,利用浮力原理,能够测量墙面等一些东西平整不平整。

难道是这个原理?可气泡始终会处于较高的一端,不管我们在哪,红瓜都会把我们指引到我们来时的方向。

这显然不对。那是怎么回事呢?

时间点滴流逝,安德里说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建议沙克升几堆火,让阿呆和阿瓜弄点早餐,其余的人愿意休息的就再休息一会儿,好奇的都过来想辙。

篝火升好,瓜内的液体就剩下一半了。我们把它抬到一个火堆旁,把它和火堆围在中间,继续思考。

我从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开始回忆,想它的光是不是单纯照亮某一个方向,可我记得它就像是一盏雾后的路灯,把周围全照亮了。我问迈克尔,他也说整个瓜都在光,没有特殊的方向。

之后我又想到是不是这只眼睛看着的方向就是我们要前进的方向,我说出来之后大家都觉得靠谱。于是我们问疯子,它在树上的时候是怎样的。

疯子说他根本没注意,可能是看着低处也可能是看着高处。

这等于没说,于是,我们按照当时的情景用弹孔的方向和位置还原了红瓜在树上时候的状态,现它看着的方向正是我们来时的方向。这样肯定也不对。

不知不觉,天快亮了,树林中响起清晨特有的喧嚣。刘叔忽然站起来,大叫:“他大爷的!没准儿这传说就是老头儿瞎编唬弄小孩儿的,咱们这些高智商的人跟这猜个屁呀!”

人们尴尬地笑了笑,虽说觉得牵强,但事实好像证明刘叔说的有一定道理。

安德里也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想了,天就要亮了,我们吃饭,打点行装,朝着原有方向执行。”

他一说饭,锅里顿时飘出一阵清新的汤味。

我们就着汤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天空放亮,人们背起背包,在呆瓜组合的带领下上路。

临走时我最后看了一眼红瓜,随即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红瓜内的汁液已经流干了,现在空壳里只剩下那枚黑色的果核,现在红瓜一头高一头低,照理说果核应该在低的那一端,可是这果核却神奇地贴着瓜内侧的一壁上,好像有磁铁把它吸住了一样。

“等等!”我大叫一声,“这红瓜不对劲。”

“怎么了?”刘叔第一个跑回来,问道。

“你看!”我把果核指给他看。

“呦嗬!”刘叔现蹊跷,惊讶地叫了一声。

这会儿人们都赶了回来,观察一会儿,安德里说:“我们把它转个方向,如果果核移动还朝着这个方向,那就说明这是那个方向。”

我们合力抬瓜,因为汁水流干,瓜不是很重。我们轻轻放下,就见里面的果核顺着瓜内壁滚动,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吸在瓜内壁上。

人们露出喜悦的神色,安德里却要求我们再挪一次。

接下来,我们接连调转了好几个方向,那果核始终都朝着一个方向。于是我们确定那就是引路之眼给我们的方向。可问题是这瓜太大,我们不能拿着它走,而在雨林中想要保持固定方向,实属不易。

后来人们研究决定,把瓜劈开单拿出果核试试。

佣兵们拿出工兵铲调整到斧头的模式,三下便把瓜可砍破,之后再用锯子锯,终于拿出果核。

可能透明介质起到了放大的作用,真实的果实只有拳头大小,很重,很圆,好像是一块金属。大自然中似乎存在某种神奇的力量在吸引着它,安德里用手心拖着它,它自己滚落,落地之后继续滚,撞到树根才停下。

我想到用一个其他的容器代替红瓜的外壳,可我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最后决定把它放在朔料袋里由刘叔提着。刘叔手指头灵敏,能够察觉它细微的力量。

刘叔的摸机关绝技很久没派上用场了,这会儿欣然领命,于是人们带着新的希望踏上路途。

走了一段,我忽然想起我还没问察拉昨晚为什么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了呢。于是我叫来安德里充当我们的翻译。

察拉告诉我昨天晚上有一个浑身上下布满纹身的女人把她叫醒,一直把她带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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