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引路之眼
我想起我在不老泉祭坛和在羽蛇神庙里碰见的制幻绿雾,越来越相信这个解释的合理性。可现在我们既然已经中毒,想要解毒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们唯有躲在野兽后面,等着血十字军团把四眼兽处理干净出去再做定夺。
等待的过程特别漫长,后来疯子怕丢了名誉,出去战斗,刘叔追着他出去,我和迈克尔还有察拉继续躲着。
无意间我现察拉还一直盯着树上看。
我扭过她的头,靠得近一些,对她说:“别害怕,大家都会保护你。”
她抬眼看着我,目光呆滞。
过了一会儿,我再看她,现她又看树顶。我意识到什么,顺着朝树顶上看去。
起初我只看见弥漫的林雾,微风过去雾气缭绕,人头摆动。慢慢的,我感觉到迷雾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看着我,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调整呼吸,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上,随着一阵风撩走雾气,我看到一片暗淡的红光。
“在那!”我指着那里对迈克尔说,“老迈,那有东西!”
“哪?”迈克尔探头看。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过程我也一直在盯着树尖看,看清那是一个很大的红色圆球,像是一种果实。
我不敢确定,问道:“看清了吗,老迈?”
“那是一颗……果实?”迈克尔也不敢相信这个推断。但既然我们俩都觉得是,我也肯定了一些。
“不管是什么,我觉着应该和我们的幻觉有关系。莫测五十米,手枪能搞定吗?”我问。
“我试一试,三枪应该可以。”
迈克尔说着,举起手枪。这时有一只四眼兽朝我们冲来,我赶忙拿枪,赶在安全距离内把它击中。
迈克尔的枪也响了,但没打着。
树上的人头剧烈摇晃,好像是在笑话他。
他不动声色,继续瞄准,五秒钟之后枪声再次响起。
这次我看见红色果实震动了一下,红光消失,随后整棵树的人头都尖啸起来,吵得人头痛欲裂。
这种状况没持续多久,人头渐渐化作泡影,迷雾变淡,枪声也野兽的吼声在短暂的几秒钟时间内都停了下来。
我茫然地站起,现身后堆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四眼野兽,而是几只大猴子的尸体。它们两个两个抱在一起,模样既滑稽又可怜。再看周围,地上一片猴子的尸体,在尸体间,站着更多活着的猴子。
这些猴子也显得很茫然,抱在一起的慢慢松开,呆定定地观察了一会儿,尖叫着逃走了。
人们聚在一起,彼此交换惊讶的神色。
“怎么回事?”疯子捂着脸上被猴子咬出来的伤口说,“丫怎变成猴子了?”
“是幻觉。树顶上有一颗红果子,迈克尔击中它之后周围就恢复原样了。”
“什么果实?”安德里问。
“我也不知道,就在树尖上。”我指着那个方向。
“我们过去看看。”安德里说。
走过去的过程中人们互相检查,现彼此身上除了抓伤就是咬伤,都没有致命的伤口。
我们几个走在一起,迈克尔对疯子说:“等下让约翰给你涂一些消毒水,猴子嘴里容易携带细菌。”
“没事儿,这些个山猫野兽啥的,根本不在话下。”疯子笑着说。因为半边脸肿起,他笑得很不自然。
“不要小看任何伤口!”迈克尔重重地说道。
疯子挽起裤腿说:“还记着跟地底下时我那感染不?嘿!好了!嘛事没有!”
迈克尔看着他腿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耸了耸肩膀,没说话。
我也撩了一眼,确定那伤口已经没事了。从我认识疯子到现在,他几乎从来没被任何外伤困扰过,他自己也不当个事儿,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他才应该是那个原始基因携带者。
人们聚在树底下,抬头仰望。这会儿雾淡了很多,可以看见一颗红色大果实突兀地挂在树尖上。
看着的时候,一滴汁水低落在地上,殷红如血。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刘叔呆呆地问。
“估计味儿能不错。”疯子说。
其余的人也都议论纷纷。安德里道:“看来我们得把它摘下来一探究竟了。”
“我去!”疯子立刻自告奋勇。
说完他紧了紧鞋带,从一个血十字士兵借了一把大砍刀,攀着树干如猴子一样灵巧地爬了上去。来到树干分叉的地方,他改变姿势,更加迅地向上爬,片刻之后就来到了果实附近。
对比之下我才意识到,那颗大果子居然有半个人那么大。
疯子抽出刀,说:“你们是接着还是直接摔下去啊?”
刘叔道:“直接来吧,没被猴子咬死再把谁砸死喽?”
“诸位开眼!”疯子学着刘叔,大喝一声,手起刀落。
红色果实应声而落,在一根树枝上弹了一下,飞到我们身后。我本以为会摔得细碎,可等我转身,却现它完好无损地躺在泥地里。
人们再次围过去,用枪口推着它翻过来,不由得都惊住了。
原来这东西真的是一个眼睛,在通体红色的果身上,有大概三分之一的白色,白色中间有一颗黑色的圆形斑块。
“这树长一个眼珠子,八成是成精了。”刘叔问。
“可能只是形似。”我一边回答他一边来到蹲在果实旁去摸。
从手感上来看,它的外皮是像椰子一样的硬壳,红色的部分粗糙有细微的波纹,白色的部分比较光滑,像是玻璃,至于黑色的部分……
我忽然现这东西好像摔坏了,黑色的圆形部分一个角翘了起来。我刚想去摸,被迈克尔拦住。他在我旁边蹲下,拔出匕,把刀尖插进翘起的缝隙里。
随着他用力,裂缝越来越大,最后从果实上脱落,原本黑色覆盖的区域变得透明,透过其可以看见果实内的液体,和悬浮在液体内部的圆球果核。
果核也是黑色,更像瞳孔。随着液体摇晃,它还在里面不停晃动像是在扫视我们。
“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安德里抬头问,同时又用其他语言问别人。
人们彼此看着,彼此摇头。最后被枪声吓得更呆的阿呆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人们看向他,他却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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