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过期药品

听见陈茉莉父亲的回答，‘老将头’和小胡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两人相互望了望，似乎是看到了整件事情的关键。

整理了一下思绪，小胡开口发问：“杨宝发又是做了什么事情会让陈茉莉抱怨？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这应该是在一个多月以前吧！反正发生不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那天茉莉回家后很是生气，嘴里一直在骂着杨宝发，我们问她，才晓得是杨宝发耍无赖，看了病不给钱。

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寻常，杨宝发光棍司令一个，平日里好吃懒做也没人愿意嫁他。隔三差五地就和别人闹腾，总喜欢占小便宜，所以茉莉给他看病收不到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您知道杨宝发得的是什么病吗？”

“哦，这个我当时还当真问了，茉莉说杨宝发得的是脚气，臭的要死。她咬紧牙给杨宝发涂了半天的药，结果被杨宝发拿走了药膏不说，还一分钱都不给，说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再不济要人也行。

当时给我们家茉莉气得不轻，转身就走了，也只有回到家骂骂人发泄一下。”

小胡皱着眉头在本子上记录着，杨宝发和陈茉莉之间的纠葛是发生在一个多月以前，恰好是‘纸人张’出事的时间段内，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但是只就杨宝发和陈茉莉之间的纠葛来看，明显是杨宝发占了便宜，陈茉莉吃了个闷亏，要说报复，也理应是陈茉莉报复杨宝发才对啊！

可接下来死的人却是杨宝贵，杨宝发的隔房堂兄，就算是陈茉莉要报复，也不至于会如此跳跃，找到一个不相干的人吧？更何况杨宝贵死后不久，陈茉莉也出事了！

抠了抠脑袋，小胡转念问道：“陈伯父，您知道杨宝发和杨宝贵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吗？他们之间亲密吗？”

陈茉莉的父亲想都没想就开口回应道：“谁愿意和杨宝发那样的人亲密呀？杨宝贵老实，杨宝发经常都会占杨宝贵的便宜，隔三差五就道杨宝贵的家里蹭饭吃，甚至还邀约其他不相干的二流子到杨宝贵的家里吃饭，连杨宝贵的爸妈都厌烦这个隔房的侄子，他俩怎么可能亲密呢？”

小胡在本本上勾勾画画，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了，照着本子上的问题罗列，又淡淡地询问了陈茉莉的父亲几句，之后便没了下文。

待小胡的询问工作结束之后，‘老将头’站起身看了看停放着陈茉莉尸首的墨色漆棺，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日子从今往后将不复存在，‘老将头’有些不忍，开口道：“老哥哥，我知道梨县村如今还保留着土葬的习俗，我也知道你们还没有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安葬茉莉。

这样，如果你相信我、不嫌弃的话，就把茉莉的法事交给我做吧！我保准为她找一块风水宝地，让她安安乐乐地走，下辈子不再受一点儿委屈！”

‘老将头’说得实在，看得出来他的的确确是想要帮一帮陈茉莉的家人，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落在谁的身上都是说不出来的痛。陈茉莉的父亲闻言一时忍不住，再度捂着眼睛痛哭起来。

此时豪爽的‘老将头’一心只想着能够为梨县村的人做些什么，却全然忘了梨县村这个地方的特殊性，四周树林围绕而成的天然磁场让手机讯号都很难存活，更别提靠磁场运转的罗盘了！

这点被忽视的事实，在几天后差点儿砸了‘老将头’多年的名声！

‘老将头’的真心陈茉莉的父亲感受得出来，所以当‘老将头’和小胡蹭完了饭也问完了相关的问题之后，陈茉莉的父亲再没拦着，自顾去忙着准备陈茉莉的身后事去了，将房子里的一切都留给了两人，让二人可以在房子里尽情地查找相关的证据资料，只要是他们认为对找到凶手有帮助的，那么都可以带走。

‘老将头’和小胡也没客气，这本来就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所以午饭过后就径直在陈茉莉的房间和对外的诊室翻看起来。

陈茉莉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不知道是陈茉莉本人原本就是一个比较爱干净的人，还是她的家人因着悲伤的情绪而收拾整理的，总之，整个房间透露出了一种未嫁少女的气息，床单、被套和窗帘都是粉色的。

房间内的摆设大都是些平时所用到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而陈茉莉本人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老将头’和小胡两个人在陈茉莉的卧房内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二人转道儿下了楼，进了陈茉莉在家里设立的对外的诊室。较之干净整洁的卧室，陈茉莉的诊室就显得有些凌乱，好像是才从外面进了一批药回来，那些装药的箱子都还没尽数整理干净，有的还装着药品摆放在诊室的地上和椅子上。

诊室不大，设置了一个玻璃柜台和一个玻璃柜子来摆放一些药品，就像是一些小的药房那样，透明可视。玻璃柜子的后面有一个单独的空间，应该是用来存放未被展示出来的药品的，在后面小胡找到了好几个存放有药物的箱子。

诊室的另一侧安放了两张木质的小床，看起来十分简陋，估计应该是给临时在这边看病的人休息的，中间用一张花布帘子隔开，看样子似模似样的，看来一点儿也没浪费陈茉莉从县城卫生所工作学习的名头。

“咱们在这里能找到线索吗？我看这房子里都是药，难不成线索还在这些药里？这么多怎么找啊？”

在陈茉莉的诊室里转了一圈，小胡率先打起了退堂鼓。在他的观念里已经通过刚才陈茉莉父亲的话而将三个受害者给联系了起来，所以不认为会在这间堆满了药品的房子里找到什么。

‘老将头’看着这满屋子的药也是头皮发麻，说实在的，他也不肯定陈茉莉的家里会有什么线索，但是从‘纸人张’的病亡开始到今天早上遇袭的杨宝发，这些人之间无一不是和陈茉莉产生过联系，而这些联系又都是与看病相关的，所以到这间诊室来看看很有必要。

“到处看看吧！‘纸人张’是死于心肌梗塞，杨宝贵的死因陈茉莉也判断为心肌梗塞，陈茉莉随身携带的药箱里还存放有治疗心肌梗塞的药，我们就先找找看治疗心肌梗塞的药物，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杨宝发呢？杨宝发是脚气啊，我们要不要再找找看治疗脚气的药？”

听见小胡的问话‘老将头’忍不住回头给了他一记白眼，开口道：“先找治疗心肌梗塞的药，别一口就想吃个大胖子！”

小胡缩了缩脑袋没敢接话，过了好半晌才细声开口道：“‘老将头’，治疗心肌梗塞的药是哪些呀？上次偶然间听金雅妮提起的时候我没来得及记在本子上，现在给忘了。”

‘老将头’闻言一愣，也晃了神，从兜里掏了个皱巴巴的作业本子出来，走到窗前举得老远开始翻查，好一阵才开口应答：“那天我们从打捞起来的陈茉莉的药箱子里发现了两种药品，雅妮说通常会搭配着使用，呃，一种叫盐酸普萘洛尔，还有一种叫双嘧达莫。就找这两种药吧！”

小胡咧着嘴很是迷茫，他竖着耳朵听‘老将头’说完之后也没弄清楚那两种药到底是哪两种，最后从‘老将头’的本子上将两种药品的名称给誊抄下来之后才开始在诊室里忙碌起来。

要说陈茉莉诊室里的这两种药品还真是多，光是从已经展示在玻璃柜子里的药就被小胡给找出来好多瓶，后来‘老将头’又在椅子上面发现了两箱还没有整理完的药，恰好就是这两种。

‘老将头’拿起药瓶仔细读着上面的用药指示，不解道：“梨县村里有那么多身患心肌梗塞的病人吗？为什么要一次性进这么多治疗心肌梗塞的药物呢？我看这一瓶药得吃好久呢，这么多药得吃得猴年马月去？”

小胡也凑过去和‘老将头’一起研究着那些药物，眼尖地发现他方才从玻璃柜里找到的药居然和这两个箱子里的药是属于一批次的，展示出来的药品瓶子上的编号，恰好是属于这两箱药品当中的编号。

再三核对后，小胡抬头道：“莫非梨县村当真有很多身患心肌梗塞的人？我看所有的治疗心肌梗塞的药品全都是出自这两箱药里，这说明以前的药是全都卖完了的，从数量上来看，那天我们从打捞上来的药箱里发现的两瓶药，也应该是这两箱药当中的。”

“卖完了？”‘老将头’摸着下巴重复着小胡的话，摇摇头否决道：“这不可能啊！我刚刚看了一下其他的药品，可都是有不同批次的！

不对！陈茉莉应该是有一个进药的记录本子的，每种药的销量和存货她应该是会在进货前清理一遍的，找找看，这个本子应该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