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老将头’的第二职业

陈茉莉的父亲闻言摸了一把泪，开口道：“我们家茉莉从小就听话，为人也很和善，从来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长眼，偏偏将这种事情落在我们家茉莉的身上啊！”

‘老将头’一听这话暗道不好，感情这老头在见到了自家女儿那惨淡的结局之后心生了偏激的想法，本来还有些动摇认为梨县村里的事情是人为的，可是这会儿反倒是鬼怪杀人的想法占了上头，这岂不是在给他们的案件侦破增加难度吗？

不着痕迹地和小胡互看了一眼，‘老将头’故作神秘地开口忽悠道：“老哥哥你这话说错了！我告诉你，你们家茉莉根本就不是被鬼怪给杀死的，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害死她的，是人！”

陈茉莉的父亲皱着眉，转过眼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将头’和小胡，只见‘老将头’一脸笃定的神秘，看起来颇为高深，而收到‘老将头’眼神指示的小胡也很配合，奋力地点着头以示肯定。

陈茉莉的父亲开始动摇，开口道：“老弟你怎么这么肯定？我知道你们到这里来是来抓凶手的，但是那凶手明明就是……”

‘老将头’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说话，转而兜售起自己来。

“唉！老哥哥，实不相瞒，我的职业虽然是警察，但是我还有一个身份，我家里祖祖辈辈都是道士，对道法颇有些研究。

办案几十年，我处理的大都是一些灵异类的案件，这件事情在省刑警队是人尽皆知。像梨县村这样借着鬼怪作案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如果事情真是鬼怪所为，根本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你是道士？你会法术？”

‘老将头’的忽悠直接惊呆了陈茉莉的父亲，也惊呆了一直配合着的小胡。小胡怎么也没想到，‘老将头’的脑洞居然会开得这么大！

可当事人‘老将头’却丝毫未见任何不妥之处，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肯定了陈茉莉父亲的话，淡淡开口道：“法术嘛，是会上一些的，虽谈不上太高深，但是人是鬼我却能轻而易举地分辨。

我敢肯定，梨县村里的事情绝不是鬼怪做的，是人做的！鬼怪报复让人猝不及防，根本没有一点儿预兆，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更不会像梨县村发生的事情一样遮遮掩掩，还在受害者的身上留有清晰的黑手印！

不怕告诉你，我曾经处理过最为诡异的案子，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从坟墓里爬出来杀人。当时得罪过死者的人均被无声无息地杀害，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要不是我后来用血写了两道符纸镇压，只怕是那恶鬼还不肯善罢甘休！”

“那后来呢？那恶鬼就一直被镇压着吗？”

‘老将头’闻言一愣，因着问话的并非陈茉莉的父亲，而是本应该配合着他的小胡。只瞧着对方也是一脸八卦的求知相，十分迅速地就问出了想要知晓的问题。

‘老将头’瘪着嘴淡淡地摇了摇头，感叹道：“没有！那次的事件是在太过诡异凶险，人死后化作冤魂外出复仇杀人，但被杀死的人同样亦可选择逗留人世间做一只厉鬼，这样周而复始的事情就闹大了。

后来我们为了平息事件带来的影响，也为了控制事态的发展，所以做了一道法，请出了‘穷奇兽’，将所有不该滞留的冤魂全数击散，最终灰飞烟灭。这样做虽然残忍，但在当时却是唯一的办法了！”

‘老将头’说完，现场沉默了，连求知欲旺盛的小胡也没有接口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老将头’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老将头’发此言所针对的主角可是陈茉莉的父亲，不能被小胡这个程咬金给破坏了！

过了半晌，陈茉莉的父亲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低声开口问道：“老弟，你能看见我们家茉莉的魂吗？”

‘老将头’微微一笑，摇头道：“并没有！”

闻言，陈茉莉的父亲一惊，激动说道：“难道我们家茉莉已经魂飞魄散了么？那恶鬼竟然连魂魄都不给茉莉留！”

‘老将头’抬手按住陈茉莉父亲激动的手，开口道：“不是这样的！我除了没有见到你们家陈茉莉的魂魄，就连杨宝贵的魂魄、‘纸人张’的鬼魂，也是没有见到的。如果一个人的魂魄被消散灰飞烟灭，那么空气当中应当也是有残留的，可是我来了梨县村这么久，一星半点儿残留的味道都没有闻到。

这说明你们家陈茉莉的魂魄根本就没有消散，而是在她死后的十二个时辰内升天了，没有留在阳世。

还有，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梨县村里的案子不是鬼怪所为，是人干的！如果当真是鬼怪所为，以我的法力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小胡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将头’忽悠陈茉莉的父亲，他不知道‘老将头’到底想要干嘛，只晓得陈茉莉的父亲好像当真相信了‘老将头’的忽悠，开始提一些不着边际的要求。

“那……老弟，你能替我招一下我们家茉莉的魂魄吗？我想见见她！”

‘老将头’一滞，叹气安抚着对方：“老哥哥，你别想这些没用的了！你们家茉莉已经升天了，你又何必搅了她的安稳呢？你们今世之间的父女情缘已经过了，实在没必要纠结这些得力不讨好的事，如果你实在心伤，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尽快将凶手给找出来呢！”

“凶手？呵呵……，如果村子里的这些事不是鬼怪干的，那为什么你们这么久都查不出来？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听说今天早上杨宝发也差点儿被害得没命！”

陈茉莉父亲的情绪来得突然，丧女之痛如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是以面对这些突然而来的指责时，‘老将头’除了微微的叹气之外并没有开口反驳什么。

但是听闻了这些话，一旁原本安心做着安静美男子的小胡却不开心了，直言道：“我们之所以没有太大的进展，还不是你们不肯配合吗？整个村子都问遍了、找遍了，可是愣是没有人明确说死者平日里的关系和纠葛，人人都在赞扬死者，怕被鬼魂报复，反而将真正的凶手给埋得更深！”

‘老将头’抬手打断了小胡的反驳，陈茉莉父亲的心情不好这很正常，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他们来了这么多天，可愣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只晓得有人在利用‘纸人张’留下的纸人行凶而已。

思索了一阵，‘老将头’直接开口道：“老哥哥你放心，抓捕凶手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抓紧，但是完成这件事情真的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村子里有好多人都见过那个纸人，但是遇害的却只有三个人，我们认为凶手行凶是有着目的性的，很有可能遇害的三个人私下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或者是与凶手有过什么过节。

上次过来找你了解情况的时候你担心茉莉的安危，所以说得不多。现如今茉莉被找到了，却……唉！

老哥哥，你们家茉莉死得惨，我想你不会不想抓出凶手吧？你也不想茉莉死得不明不白对不对？”

陈茉莉的父亲垂着头，无声地抹着眼泪，叹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想找什么也随意！我们家就茉莉这么一个孩子，而今都被人给害了，我们还有什么寄望？”

‘老将头’听对方的语气终于松动，立马转头示意着小胡，而后者也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小本子，准备照着本子上的准备询问对方的问题。

“陈老伯，陈茉莉生前可曾有透露过村子里她和什么人是有过节的？”

陈茉莉的父亲摇摇头，开口道：“我们家茉莉的脾气一向很好，即便是有遇到那些泼辣的家伙，通常都不会跟人争辩。她能和什么人结怨？最多也就私底下抱怨几句罢了！”

“泼辣的家伙？是有人曾经找过陈茉莉麻烦吗？她抱怨的是谁你知道吗？”

小胡的追问使得陈茉莉的父亲愣愣的答不上来，沉默了一阵之后才喏喏开口：“要说找麻烦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上次西边的陈老三孩子病了，我们家茉莉去给人瞧过，可是一直没见好转。陈老三着急，就到我们这儿口不择言地骂了几句，当时茉莉跟他解释了半天都没用。后来他就一直在村子里宣扬说我们家茉莉医术不好，会治死人。”

“陈老三的孩子死了？”小胡一惊，急忙揪着重点发问。

“怎么可能？那小子现在活蹦乱跳的，不知道多野！可就是那陈老三不是个东西，明明我们家茉莉给他孩子看好了，可他愣是装傻充愣地不改说法，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闻言，小胡点点头拿笔在本本上记录了下来，继续开口问道：“除了陈老三，陈茉莉还有抱怨过其他的人吗？”

“还有不就是今早被纸人袭击的杨宝发嘛！”

“杨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