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尸身尖叫

由于她的眼睛是睁着的,我的灯光照在她的眼珠子上,反射出点点亮光,我甚至觉得她会立刻扑下来掐住我的脖子。

“这应该就是那只女鬼的尸体。”钟慧从后面扶住了我的后背,并且向前推了我一把。“看到她脚心和胸口那两道符没有?去把它们都撕下来!”

我被吓的不轻,哪里还会去看符不符的,心里只念着能快点离开这里。我回头看了看钟慧又望了一眼顶上,女尸右脚的涌泉穴上,一张黄符贴自己上面。我硬着头皮靠了上去,灯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一个光点。我细细一看,这张符不是沾在上面的,而是被人用一枚亮阴色的钉子牢牢钉死在上面。

“快点,连钉子一起拿下来!”钟慧催促着我,一边警惕着四周。

我一咬牙,看都没敢看,直接上手朝着脑海当中的方向一把抓过去。虽然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但是当我的手碰到黄纸碰到那枚钉子还是头皮一阵发麻。这个时候一定要快,我三个手指掐住钉子猛的朝后一抽。

“啊……”

楼下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在这种气氛下让人毛骨悚然。接着整块楼板剧烈的抖动起来,猝不及防之间,我一个踉跄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吱呀!”

我躺的位置正好是女尸的正下方,固定她的木板随着声音显得摇摇欲坠。突然间,我的心里出现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已经晚了。我的眼前突然一黑,只听见“扑通”一声,原本在天花板上的女尸劈头盖脸的砸到了我的身上。

你能想象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压在你身上的感觉吗?她的脸就想是腐烂了的橘子一般,外面看起来非常完整,一经碰撞,从里面流出了浓浓的液体。

“啊啊啊!”

我尖叫了几声,双手一使劲把她推到了旁边,连滚带爬的逃到了里面。钟慧就蹲在里面的墙角边,伸手把我拉了起来。那只女鬼显然已经发现我们动了她的尸身,恐怕正往这里赶过来。

她的灵体在阵法当中可以说是无敌的,但是一但作为阵眼的尸身被毁,阵法一破,我们逃出去的机会就变大了。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和一具女尸“亲密接触”还是让我惊魂未定。

“你的一字咒还能用吗?”持续了一分多钟的震动停止之后,钟慧朝我问道。

我对她点了点头,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次使用的后果我不知道。但是楼下那只女鬼盛怒之后肯定会上来找我们报仇,那时候什么后果不后果也由不得我多想了。就算前后都是死路一条,我也不会让它好过,俗话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我一个大活人呢!

钟慧慢慢的起身走向女尸,同时转头对我作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帮她注意周围。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丫头除了剑法了得以外还会什么。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钟慧那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她走到楼梯口缓缓的蹲下了身子。随着她的身体渐渐的下降,一个身影正从楼梯上“走”上来。她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细纱衣,五官精致,眉头却紧锁着。

“钟慧小心!”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这个时候出现肯定要多多提防。

钟慧这个时候已经扯下女尸胸口的符咒了,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在地面上一个灵巧的翻滚,跑到了我的身边。来的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女尸,眼神当中充满了惊讶。

“你是什么人?”我朝她叫喊了一身,心里突然一震。

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就是女尸身上的嘛?只不过尸体上的衣物时间久了,已经发黄变黑了。

“糟糕!”钟慧低沉着说了一句,“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外面阵法已经破了,我们赶紧逃吧!”

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钟慧已经冲出去了,我也只能跟在她的身后。我们两人不要命的往外跑,直到跑到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才站在路边喘气了气。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就这么被我们跑出来了。

钟慧告诉我,那只阵中的女鬼之所以会被困在阵里,一来是因为尸体被施法作为阵眼,二来是因为她本身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一直流离在阵中。在她的记忆里,时间也许一直是停留在她死的那天吧。

我又问钟慧那我们破了阵又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后果会怎么样。钟慧摇摇头,说我们并没有破掉阵法,只不过是让它暂时减弱罢了。至于能出来完全是运气,之后再进去这个阵法的人,恐怕是有去无回了。因为在里面,有一只怨气冲天,又发了狂的恶鬼。

但是我感觉,这一切都不是运气,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当然,我更加关心的是钟倩,可是钟慧却似变了个人似得,对于钟倩的事情闭口不提。只告诉了我一句,姐姐还活着。之后无论我再怎么问,都不再理睬我了。

我又想起了阵法中刘杰和那个刘家的人的话,这是刘家和钟家的事情。上次救走兔妖的神秘人看到刘杰和钟慧的时候,也说过一句,“你们两家的人怎么会在一起?”难道他们是世仇?可是这就解释不清楚钟倩和钟慧两姐妹为什么会那么相信刘杰了,就算刘杰再怎么和刘家撇清关系,都无法让彼此如此的信任吧。更何况我看刘杰和刘家依旧是不清不楚的,虽然他自己也说自己不是刘家的人,可是行为上依旧是更偏向刘家的。不然他怎么就放任钟倩和钟慧不管呢?以他的能力,就算不能力敌,带着钟慧逃跑总没有问题吧?

租的房子里只剩下了我和钟慧,那天之后我就般到店里住了,因为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总是有诸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