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寻尸

我的身子向后那么一退,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痛感,就好像被锋利的刀刃划了一下般。我心里一惊,急忙向前快走了几步,斜着身子向后看去。

“我靠!”我差点没骂出更加难听的话,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钟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弓着背,约只有一米多高东西。她的头发一直长长的拖在地上,根本看不清面容。

她就伸着双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手上的指甲如同藤蔓般弯曲交错在一起。而刚刚划在我脖子上的,正是她那长长的手指甲。

要是换做以前,我肯定大喊着跑路了。而现在,我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除了有点凉以外没有任何异常。然后心里默念了一句祖师爷保佑,嘴上对着她大喊了一声。

“破!”

可能是地方狭窄的原因,这一声的气势连我自己都被下了一跳,就好像乌云许久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般。

“啊!”那只鬼发出了一声惨叫声,“唆”的一声便不见了踪迹。

《景门密咒》当中,有好些咒语都是单个字或者词的。比如说刚刚的“破”,再比如上次的那个“破阵。”虽然当时是加在八字真言的背后,但是单独拆开来也是可以使用的。其实以我的道行根本不能够使用,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吗?

由于刚刚强行使用一字咒,我的嘴唇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发麻,这种感觉,就好像嚼了一把胡椒。

“有长进!”钟慧的声音先冒了出来,接着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钟慧!”我试着喊了她一声,“是你吗?”

“嘘!”钟慧对我比了一个手势,轻声的说道。“她还在附近。”

“到底是申么情况?”我的舌头都有点大了,咬字都变得不清不楚。

“能出去再和你细说!”好在钟慧是听懂了,她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回答我。“你的阴阳眼并不是现在还不是完全状态,所以在这个阵法中就和普通人的眼睛没有区别。”

“嗯嗯嗯嗯嗯……”我本来想问她那现在怎么出去,但是一开口发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整张嘴巴就好像不是我的一般,麻麻地,没有任何感觉。

“刚刚你见到的那只鬼就是这个阵法的阵眼,我们只有消灭它才能出去!”钟慧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我。“你被咒法反噬了?”

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简单的咒语,原来它对施术者自身的要求那么高。我才使用了一次,搞得到现在半张脸都瘫痪了。但是我又开不了口,只能“嗯嗯啊啊”的回应了钟慧几声。

好在钟慧理解了我的意思,没有继续问下去。换她带着我在里面兜兜转转,在乱打乱撞了一番。

外面是什么天色我已经不知道,反正在这里面都是一般黑。对于钟慧来说,连钟倩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阵法,确实是难为她了。反正我们在里面逛了好久,到最后我的嘴巴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终于,在一扇看起来特别古老的门前,钟慧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停下来。

“那只鬼的尸体肯定在这个阵法中,所以灵魂才回被困。”钟慧站在门前,轻声的告诉我。“你有没有感觉到?”

这个地方到处都奇奇怪怪的,说实话我真分不出区别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但是钟慧好像知道什么,自顾自的推开了那扇门。

“咯吱…吱…”

我见她拔腿便往里走,急忙打开手电功能跟在后面。屋里空间很大,但是明显是许久没住过人的,仅有的一张桌子上铺着厚厚的灰尘,蜘蛛网更是随处可见。再往里走,右手边是一个楼梯。一楼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地方能够藏下一具尸体。

我们在楼下摸索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钟慧就指了指楼梯。这个楼梯是木质的,上面涂了一层黑色,我当然不能再让钟慧打头阵了。这个时候我的嘴巴差不多已经恢复了,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大不了再使用一次一字咒。

这里的东西都是那么的陈旧,楼梯自然也不例外,我甚至感觉自己踩在上面随时都会重重的跌落到地上。每跨出一步之前我都会先用脚尖在上面蹬一下,确认牢固才会踏上去短短的十多阶楼梯,走了大概有三分钟左右。

楼梯口挂着一个珠帘,我拿手轻轻的拨开了帘子,壮着胆子往里走。二楼也只有一间房间,从外到里摆放着一些家具,而在最里面的放着一张八脚大床,因为白色的纱帐已经变得发黄,我只看到了一个背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我不得不拿手捂住口鼻。这股臭味应该就是那具尸体散发出来的,我们两个人分两边寻找过去。我翻来老式储衣箱,里面的衣服已经腐烂成了一团。但是从样式和颜色还是能分辨出来,这是一些女人的衣服。

走到床边的时候,我低下身子,朝着底下看了一眼。我已经做好了被吓一跳的准备,所以动作也放的非常慢。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所有地方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钟慧的眉头紧皱着,我们待在阵法里面的时间太久了。我现在感觉又冷又饿,钟慧被绑了那么久,估计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具尸体,毕竟也不算小,如果真是在这里,总是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这个房间里面的味道太重了,既然找不到我们也不愿意久留,只能照原路从楼梯下楼。

当我再次拨开楼梯口的珠帘时,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鬼使神差的把手机的光往天花板照了上去。

“卧槽!”我惊的大喊了一声,立马把手缩了回来。

我看到天花板上,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我,而这珠帘子,正是她垂下来的长发。她脸上的皮肤白的如同石膏一般,身上横着几块用钉子固定住的木板,把她牢牢的钉在上面。血早就流干了,把上面木板和我脚下的楼板染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