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心一死,虽死尤活
总之,世界之大,我觉得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呐~
只听,那温柔的女人‘咳咳’地轻声咳嗽两声。
随即,我又听见她‘咔咔’地在敲响指,“罗三,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既然你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知道你的名字。”
那女人‘嗤’地笑了笑。
我是真的不见那女人到底在哪里。
准确来说,我家有电视机,有木柜,有竹沙发,却只有我一个人。
而我对着空气说话,就像是一个十足的神经病患者。
“那好,我告诉你我的名字。”那女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多出了一丝认真的意味。
我心头一喜,脸上不禁傻笑了一下,“叫什么?”
“不过,你得先做一件事。”
我‘咦’了一声,“女人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比起来,还真是事儿多。”
那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我听见她发出一阵‘呼哧’地呼吸声,“你得事先,把你体内的阳血,滴在你九爷爷送给你的铜钱手链上。”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太对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料,那女人又道,“你将铜钱手链,从手腕上卸来的时候,不小心将你身上的死人印解开了,如果你此刻不将阳血,滴在那铜钱手链上,不久后,阴曹地府的阴官,带着阴魂从我们罗家村经过,一定会认定你是一个死人,从而,顺势带走你的魂魄。”
“啊?”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我的眼。
听到这话之后,我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板上了。
什么叫做我身上的死人印?
阴曹地府真的存在?
什么叫做,阴官会以为我是死人?
妈蛋,哥们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能歌善舞的吗?
“有一件事,你九爷爷,压根就没有对你提及过。”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已经不再温柔,语气中全是严厉的情绪。
我挑了挑眉,道,“那个,姑娘,我越来越听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个意思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觉得有些紧张,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可以捡起来装成一大碗糯米饭了。
“你和我见过的所有活人,都不一样。”
那女人说话的语气,已经不能再严厉,甚至有点凶,“因为,你出生后的第三天,你的心脏被不知名的力量,挖走了。”
我登时浑身一嘛。
当我听到我的心脏,被人挖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抬手往自己的左胸,摸过去。
我明明害怕得要命,又觉得这女人所说惊悚无比。
可,就在我以为,我会紧张得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的时候——
我手掌下的心脏部位,冰冰凉凉,压根就没有心跳的动静。
“你要相信我,就算整个世界都欺骗你,背叛你,要与你为敌。”
那女人又开口说话了,然而语气却不再严厉,而是化作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只有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保护你。”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步伐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扑腾一下,坐在我九爷爷的摇椅上,‘嘎吱’‘嘎吱’,摇椅前前后后地摇动起来。
我的身体明明很放松,可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面如死灰。
如果说,我的心脏在我三岁大的时候,就被神秘力量挖走了……
那么,我过去十八年,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个人类,没有心脏,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为什么我的九爷爷,从来没有跟我提及过这件事?
“罗三,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那女人温柔地冲我,“从小到大,无论你生了多大的病,你九爷爷从来不带你去村医院。”
“怕的就是村子里的医生,检测到你的心跳,早已停止了跳动。”
我登时心如死灰。
女人继续道,“在你觉醒强大灵力之前,你的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一个乡巴佬,能有什么秘密?”
抬起头来,望向空荡荡的房间,我明明听到声音,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的,我只能无言可笑。
也许是因为受惊过度,所以我觉得多说一句话,都很累。
“时间不多了,你赶紧把阳血,滴在你九爷爷给你的铜钱手链上吧。”
那女人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还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方仙筎。”
“方…仙…茹!”
我猛地抬起头来,两眼惊讶得瞪得老大。
九爷爷从小到大,逼我背诵的那么多典籍当中,曾经有一本书,是专门记载中国上古时代神话传说的。
我曾经在那本书中,看到过‘方仙筎’这三个字。
她好像是伏羲年间的......
就在这时候,家里的老吊钟,发出一阵‘咚咚咚’整点报时的钟声。
我扭头一看,见钟表盘上显示着5点钟。
一想起之前九爷爷交代我——
5点之后,无论听见门外,千万不要开门,我便吓得满头大汗。
方仙筎姑娘曾叫我快点将阳血,滴在九爷爷给我的铜钱手链上,以防止阴官来索取我的魂魄。
我来不及犹豫,赶紧行动。
看了一眼左手的绷带,被九爷爷割破的伤口应该还没有恢复。
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挤出一点血出来。
“砰~”
然而,一个重重的敲门声响起了。
我心头一沉,吓得我浑身发抖。
视线中,我家那张一个乒乓球桌那么大的黄色木门,虽然紧紧地闭着。
却,好似有人站在木门外,不停地推动木门,将它往我的方向推过来。
“砰~”这次的敲门声,已经变成撞门声了。
糟糕,该不会,那站在门外推门的家伙,就是方仙筎姑娘所说的‘阴官’吧?
艾玛,阴官要来索我的魂魄了?
我登时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把左手手掌处的绷带拆掉。
可是我一边转动绷带的起点,我就越着急。
之前我包扎伤口的时候,为了晚上洗菜做饭不沾到水。
我特地用绷带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伤口包了十几层。
“妈呀。”我真是急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乍一看上去,我的手,就像是一个白色的木乃伊手。
我真是哭笑不得,有阴官要来杀我了,我竟然还在这里拆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