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相玉的代价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跟苏哈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才好。

这人见我俩谁也不说话,估计猜到了我们心中在顾忌什么,也许是看我们还太年轻,根本就微不足道,只是把我们刚才的质问当成是耍小孩子脾气。

只见他微微一笑,口气却缓和下来,说“两位也不用担心,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需要当面确认一下,仅此而已。”

又说“我知道小余是出入过豪华地方的人,要不是你老爸消失不见了,想必你也不会来到这个破地方受罪了吧。这里虽然不是什么豪华场所,但也是饭来张口,而且还十分凉爽。过几天,等崩督有了时间,自然会安排见你们的。”

我心里说,倒是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也难怪,在这场口,很少有人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的。

说完,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看起来对我们很不屑啊。他转身出了石室。我们听到他用当地的土话跟外面的人说了几句,就离去了。

苏哈说“他交代看守的人按时给饭和水,还有药品,其他的要求一概不理。”

“看起来,他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些小看我们了,这个记着,以后有机会也认识认识他,早晚要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们还不清楚。这个崩督是谁,大哥你知道吗?”我问苏哈。

苏哈坐下来,叹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样,他说“阿龙,不要逞强,现在我们在人家的手里,什么事上忍耐三分,对自己没有坏处。”他又接着说“崩督是一个称呼,就是首领的意思。以前没有政府军的时候,缅人就是这样称呼他们的头人。说白了,就是地头蛇,上到生杀大权,小到柴米油盐,都有他管得份。”

“那这一带有多少个崩督?”

“多少个?一个还不够啊。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哪里还能有二个首领并存的情况。但是,这是以前的方式了,崩督的传承早已经在战争中被政府军给摧毁了,是谁又让别人称呼自己为崩督呢?”苏哈若有所思,他也一定很想知道这个崩督到底是什么人。

“莫非是有人想另拉旗鼓,重新恢复以往的缅人制度?”苏哈喃喃自语地说。

“这也难说,这什么时候都有怀旧的人。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处境真让人担忧啊。”我看着跳动的火苗子,实在是觉得无助。

苏哈看着我忧郁的神情,呵呵地笑起来,说“想不到我们的阿龙也有悲观的时候,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啊。我们已经被人困在这个石屋子里了,我们又不能做什么,反正也饿不死,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说是不是,阿龙?”

苏哈这么一说,我的心中也开阔了些,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怨天尤人,又没有立马被杀。“嗯,大哥说的对。那我们就在这里现养好伤,以后管他会发生什么事,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没有把他当回事!”

我和苏哈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却忘记了嘴还是肿的,只笑了一下,还没有出声,就疼的戛然而止。

此后,我跟苏哈有饭就吃,有水就喝,放下胸怀,闲聊,睡大觉,过的倒是十分自在。

这样一连有七八天的光景了,那个人始终也没有出现。而在这段时间里,我脖子上的伤已经有所好转,虽然往后扭头时还有些疼,但已经没有以前那样钻心的疼了。

但这个疼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治好,它也没有离开过我,也让我不能像常人那样快速地扭头看后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师傅说的没有错,这就是我相玉的代价。

师傅曾经说过,玉石是夺天地造化而生的大地精华。一个人从大地之中取走了精华,大地就会因此而受到伤害,虽然天地本来就残缺不全,但那种不全是天生的。拿走玉石这种是人为的,因此,大地会把这种残缺不全一一应验这个人的身上。因此,挖玉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在场口赌石的人也没有好下场。

这就是玉石的“妨”性。它必要先损一人,才能养众人。

因此,知道这个特性的玉石商人都不会再第一手拿到原石,而是宁肯等人来赌,赌出了胜负,赌出了人命,才会将其收入囊中。这时,玉石的“妨”性已经化去,正好雕琢用来养人。

而我,也是因为道破了“春带彩”子石的秘密,并将它交给了六爷,而得到了这个报应。

但不知道,这次被人偷袭绑架,是不是也是报应?如果是的话,这报应可是有点儿大了。

这一天,我跟苏哈百无聊赖,在地上画了棋盘,杀的正是兴起,却听到外面的铁门一阵响,接着是凌乱的脚步。

苏哈和我对视了一下,走到石室的铁门前,往外观看。

这时,有两个穿着筒裙的男子走到了石室门前,将石室的铁门打开,走进了石室。

其中一人说“请两位去大厅。”

我和苏哈抬脚正要走,却又被这两人拦住,他们口里说着“对不住。”

我们这才发现,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一条黑色的布带。这种布带是当地用特殊的材料编制而成,又用黑色颜料浸泡染制而成,蒙在人眼上,即便是对着太阳,也看不到丝毫光亮。

他们的意思是要先蒙上我们的眼睛,然后才带我们去大厅。

这伙人可真是够仔细的,他们不嫌烦,我都嫌啰嗦了,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何况此时,是福是祸还都未知,一切听人安排的为妙。

我和苏哈只得让这两个人把我们的眼睛蒙上,各伸出一只手,搭在一个人肩头。苏哈跟一个人在前,我跟另一个人在后,这样一前一后,左转右转,时而有风,时而无风,时而阴冷无比,时而热气腾腾,不知道是在什么鬼地方。

终于,我们停了下来。

一个声音说“打开!”

我心想,过了这么多天,受了这么多的罪,今天终于要见到真神了!我到底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煞费苦心地把我们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