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诡异的老太婆

当看清台阶上，缓缓站起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我的心才稍稍放松。

见她一身暗黑的褐衣，和背后的楼道几乎融为一体，暗想怪不得没有注意到，尽管被吓了一跳，但作为老人，和你主动打招呼，总不能横加指责吧！

我点了点头，说是。

当伸手捡起手机，屏幕完全被摔破，无法开机了，心中暗恼。

由于光线实在太暗，我掏出火机，点了两下，借着微弱光线，看清楼道前站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只见她个头不高，背部微驼，抬着头正用浑浊的双眼看着我，满脸褶皱，宛若晒干的橘皮，在微黄的光线下，带着几分诡秘之色。

“你刚入住不久吧？”老太太牙齿掉光了，说话漏风，含糊不清。

当她连说两遍，我才听清楚，点了点头，然后问她是否也住在这里，她说了一声是，然后又嘟囔几句，可惜没有听清楚。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突然吹来，火机上原本微弱的火苗顿时熄灭了。

见老太天举止怪异，料想可能精神不好，我有打着火机照亮，从她身边经过，然后直向楼梯上走去。

“你们房间有鬼，你最好尽快搬走！”老太太诡秘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

听她一说，我心里一颤，脚步不由得一停，想回头问问怎么回事，但又一想这老人可能有病，摇了摇头，便直接上楼了。

当到了五楼，用火机照着，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里一片黑暗，我刚想打开灯，突然间火苗一闪，恍惚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似乎被我惊到，迅速钻进旁边卧室消失不见了。

由于光线太暗，我并没有看清，好像是五六个月的婴儿。

当我连忙打开所有的灯，四处查看，发现客厅什么都没有，依旧走时的样子，至于另一间卧室房门，依然紧锁着！

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应该自己眼花了。

想想火机光亮太过微弱，开门时空气对流，火苗晃动投射在其他物体上，很容易产生斑驳怪异的影子，乍眼看去，有时确实吓一跳。

想到楼下遇到的老太太，神经兮兮的，显然精神不正常，我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李乐租房已两个多月，自己也住了七八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能有什么啊！

看来纯属自己心理作用，老太太的话委实吓人，让自己心神不宁，再加上晚上婴儿哭啼，产生幻觉也正常。

这让我想起以前一次采访的经历。当时有人爆料某工厂宿舍楼失火了，我和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急匆匆去现场采访，抵达现场时，大火已被消防大队扑灭，现场烧得惨不忍睹，整整抬出十几具尸体，几乎全被烧焦了，用白布盖着。

就在我们深入现场拍照时，不小心儿把烧得近乎散架的床碰倒了，一段好似尸体的东西从下面露了出来，小姑娘回头一看，当时妈呀一声，吓得昏了过去。

我上前一看，原来是段烧焦的木头，当小姑娘抢救过来，神经几乎崩溃，后来说什么也不在报社上班，最后辞职了。

想想那小姑娘，估计自己也产生了幻觉。

白天上网有点累，我顺手打开电视，懒洋洋坐在沙发上，习惯性调到湖南台。

今天是周六，正播放大本营，这是一档不错的打发时间的节目。由于心情不佳，我眼睛盯着电视，心里却想着工作的事情，很快把其他事都忘记了。

等到十点多钟，大本营吵吵嚷嚷之中已经播完。想到李乐和同事聚会，别喝多了，便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李乐才接听，电话那边吵得厉害，他说正在KTV唱歌，等会儿才能回来。听说声音喝了不少酒，但没醉，我就放心了。

当我关掉电视，刚想打开他电脑，突然听见外面有敲门声。

“谁啊？”我一愣，知道李乐还在KTV，准定不是他，问了一句。

“我是隔壁的……”一个年轻的声音答道。

我从防盗门猫眼往外看了一眼，见门口站着一对年轻男女，大约二十多岁，我便顺手把门打开了。

看见两人打扮听潮，略显青涩，带着学生气，应该是一对刚毕业不久的年轻情侣。

“有事吗？”

“大哥，我就住在你家隔壁，前两天才刚搬来，你家是不是有小孩，晚上怎么直哭啊，白天我在厂子上班，挺累的，吵得晚上睡不好觉。”

年轻小伙表情腼腆，说话挺客气。

“没有，我和朋友一起住，可能是其他人家的孩子吧！”

当我将两人打发走，刚要关上门，就听那姑娘和年轻小伙小声嘀咕，“明明听着从他家里传来的，怎么会不是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不由得一愣。

事情很快过去了，我也把这事抛在了脑后，接连下来几天，又参加两次面试，结果令人失望，面试时自信满满，最后是外甥打灯笼照旧，都没了消息。

这天刚从一家公司出来，就接了两个电话。其实一个是以前的同事，在报社时相处不错，问我目前状况，另一个大凯，他也是问我工作怎样了，并告诉我个好消息，他工作搞定了，到岛城商业银行沈城分行上班，明天就回沈城。

当然是他爸花钱跑动的关系，我并没有仇富心理，无法改变社会，就要适应社会，更何况我和大凯是兄弟，只替他高兴。

第二天，大凯回了沈城，说要请客，我、大凯和李乐找了一家特色饭店。

大凯平时就出手大方，何况此时心情正好，自是拿出他的豪气，整整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我们边吃边喝，不亦乐乎。

本来是高兴的事，不料后来出了扫兴的事。

当大家喝得舌头有点大时，李乐酸气又上来了，说什么学会数理化不如好爸爸，有好爹啥都不用愁，没好爹只能靠能力，这社会就是拼爹的社会！

其实这话确实不错，但也不完全对，说话总要注意是什么场合。

我皱皱眉，即使我听这话都觉得扫兴，本眼见大凯脸色有点难看，连忙把话岔开。谁知李乐酒劲儿上来，还在不停地啰哩啰唆，嘟嘟囔囔地说个没完。

我知道他是嫉妒大凯，当然不能让他们闹掰，借口说上卫生间，扯了大凯一把，连忙把他扯到了卫生间去。

“靠，什么几把人呀！看在老同学面子上，这几年我少帮他了嘛！泡个妞，请人家吃饭，都几把让我付账。”大凯使劲踹了一脚墙，怒冲冲地发泄道。

“老甲，你说，他请人家全寝室吃饭，快吃完了，给我打电话说帮我介绍美女，结果我傻呼呼去了，他说钱不够，我二话没说帮他付账！这叫什么事，我欠他的，还是该他的，还是我看在同学面子上，什么人啊！”

看着他火冒三丈，我拍了拍他肩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